卫城大青城一破,大林都城如裸露河床里的缤纷美石,闪着耀眼诱人的光……
广华王大军也遇到前所未有的负隅反抗,他们似乎才醒悟过来,这帮女人是真的行!有些又心存奇怪的想法,她们打下的江山,迟早也是他们的,有些遗老甚至笑,她们不过千里送那啥。
她们,呵呵笑!
春节,王宫没大放烟花,陈王在大青城和兵卒们过年。
顾后召后宫吃了餐兴致缺缺的团年饭,妻主大人在沙场拼杀,谁也没心思欢愉。
自冬至春末,陈王只回了两次。
她宣见了小年。正带着新任总管陈九娘验查干果的谢贵卿连面纱也没摘,一头汗跑来。
他不是修颀那款,宽宽的肩膀,厚实的胸膛,挂着张越来越俊俏小脸。
她想起当初在小女帝秀选上初见这小奶狗,马眼过小,被人分了根过粗羽毛,插不进小马眼,笨笨的急红了眼;
又想起他刚进府入住潇湘馆旁明鹤苑,她去看阿竹,他笑着跳出来:大人、大人,是来找小年的吗?
恍惚近叁年?他长大、稳重不少,从天真傻糯长成俊俏少年,存心逗他:你娘亲想让你怀个娃娃。
这也是实话,婆、媳俩取道西北路上,闲话不多,谢环只说了一句:盼能赐小年个娃娃,老了,有绕膝的福;她也有这想法;经盛涵盛颜滋事,她更喜小年的纯良;
他怔了几瞬,吸了吸鼻子,像陆紫说的,对外人已颇硬朗,一见她,便奶糯回去了,“只是娘亲想么?”
她忍住笑,面无表情看他,“谢贵卿不想?”
他垂头,脸红了,小声嚅喏,“想、想。”
“那还不跪下?”
宫女端来个小托盘,上面躺着一小包孕药开身药散,还有个画着胖娃娃的小令牌,凭此令牌可至陈婆婆处领特制调理、滋补药材。
他撩起衣摆,端正跪下领赏。
陈王示意宫女都退下。
林中、阿竹受孕都是临时起意,跳过备孕阶段,所以阿竹乳汁不够,小陈易先天根基不足。
男子备孕,需先服饮调理、滋补药汤,活络乳腺,增加精水,当然,这些滋补药也令他们身子更适合交欢、鸡儿更硬勃、持久,更渴欲,每天晨勃鸡儿更硬梆梆、时常硬梆梆……
接过赏赐,小年脸更红了。
“是此时备孕,还是过一、两年,随你。”此时备孕,迁都时,会辛苦些。
“此、此时。”小年低头小声答,他想快点要个娃娃,能像竹侧后那样,时常抱着娃娃与妻主大人请安。
“孤丑话说前头了!”她语气突然冷沉下来。
“小年明白!小年不会的!”他又重重跪下。
既然明白,话点到为止,“去吧,好生准备,”想了想又喊住他,捏着他下巴摇晃,“喝了汤药,渴欲、晨勃太硬,不得自撸泄精,若浪费精水,怀不上娃娃,孤定好好罚你!”
“不敢自撸!不浪费精水!”他如捣蒜般点头,翘长睫扑颤,眼角湿红诱人得紧,她颇想此时便办他一回,可大军在等她……
小年刚走,身着皇后朝服的顾后求见。
这段时间,她着实忽略了他们,赏了顾后几柄玉骨扇,“今儿怎穿这般?有事?小事你与朱逸商量着办就行。”
顾后下跪领赏,捧着玉骨扇,颤着声儿,“顾怀玉、求、陈王赐一女半男……”
早前在相府,他跪求过两回,那时更多是引她注意,如今,他真想怀个娃娃,年纪也不轻了,娘亲顾元来信一直催他,说他一正后,没个娃娃,很没底气,这些都是其次,他就想怀个她的娃娃;阿竹太叫人羡慕了。
“顾后想要娃娃,孤自然应承。”她看他,最近对后宫亲近得实在太少,顾后那双水眸似有些儿干枯……
“世女陈易亦是本宫长女。”顾良抬头看她,秀眸里皆是诚恳,透着绝无二心、假话的忠良。
陈王对盛涵、盛颜、金桂作乱的严惩,无疑极具威摄力,只动了个侧后,便这般,若谁动了小世女,怕是会挨凌迟、挫骨扬灰……
“有人说孤斩了盛颜,太过薄情。”陈王看着手指说。
“非也。”顾良抬头,仿如当初殿试回圣上般眸眼煜亮,“不止后宫看着,京城文官武将也看着,交战当儿,分寸更得往严里拿捏,他又是盛王亲最疼的儿子,一旦与封地旧卫合谋,又是一桩祸事丑闻,于陈王大不利。”
斩盛颜,非给沉淳看,确实是给天下看!
“顾后还真有六宫之首风范。”陈王将孕药开身药及画着胖娃娃的小令牌赏与他,“先好生准备,多补补,到时乳汁方多些,”她顿了顿,虚压过来灼灼看他,“方够喂娃娃和、孤。”
啊……,顾良羞红脸,连礼数也忘了,紧紧抓着致孕开身药包和小令牌,提着皇后朝袍左摇右晃跑了……
袍摆真长、真重,他今天为甚穿这袍子,又难看、又笨重、还跑不快,跑到一半,他发现手心的汗将致孕开身药散纸包渍湿了,天呐,不会失效吧,他快哭了;
这、哪有甚六宫之首风范?陈王笑笑摇头。
她也去看了沉淳,身着战衣,直奔王宫东门外那方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