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集团的项目如期进行着。
时锦回设计所看过几次,觉得大方向没什么问题,后续也就没有花太多心思。
倒是唐明夷学妹,一脸玩味地拉着她说:
“学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八卦?哎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天工老总的小儿子就是……”
嘉笙学长。
时锦正是闹心的时候,工作上的事还能凭着敬业精神做完,其它的一概不想多聊。
她点点头,也没太在意学妹说的八卦,下楼就坐上了蔡助理的车。
“时姐,您可算是和陆总和好了!我就说嘛,你俩才是最般配的,我磕的cp从来都是真的……”
时锦笑了一下,说:
“开车的时候专心点,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小蔡闭上了嘴巴,偷觑着时锦的表情,看她也没真生气,又开始给她吹耳边风。
“时姐,我听说前一阵子你去度假啦?你不在公司都不知道,这几天陆总有多反常,一看就是想你想的……”
时锦无谓地应了一声,开始转移话题。
“小蔡,那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嘛了?公司给你安排新活儿了还是?”
蔡助理双眼冒光,兴奋地说:
“时姐!我去导了个微电影!是拐卖妇女儿童题材的!现在还在做后期呢,等到时候剪完了给你看看……”
小蔡滔滔不绝地聊起她的作品,暂时把时姐x陆总这对cp忘到脑后。
回到别墅。
贺特助正在向陆深汇报这个月业绩,小陆总余光瞥到时锦回来,半颗心直接挂到了她身上,哪还有心情去听贺特助在说什么。
“姐姐,你回来了!”
小陆总“蹭”地一下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抱紧了她。
从前不知道小叔和姐姐的过往,陆深还会在时锦面前维持一下霸道总裁的形象,如今他在姐姐这儿面子里子都输了个彻底,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还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不回来了呢。”
是委屈,是不甘,还有一点针对小叔的埋怨。
时锦轻轻拍着他的背,说着安慰小陆总的情话,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贺特助。
小陆总抱够了,回头看了一眼贺俦,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好像在问你怎么还没走?
贺特助咳嗽一声,说:
“既然时小姐回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小陆总赞许地看了一眼贺特助,没想到姐姐却主动开口,说:
“贺特助,我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陆深不满地问:
“姐姐,你和他有什么好聊的呀?”
聊的什么,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这是小陆总的言下之意。
时锦却干脆利落地把人推走,边推边笑着说:“请老板尊重一下我们员工之间的隐私。”
隐私?
姐姐还和贺特助有隐私了?
陆深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同时也越发好奇起来。
他这次去接机的时候特意没带贺特助,就是因为时锦离开前说的那几句话。
结果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姐姐还没忘了有这一茬。
小陆总越想越难受,正犹豫着要不要趴门板上偷听呢,时锦“嘭”地一声就关上了门,差点没把他耳朵给夹了。
真是气死个人。
时锦双臂抱胸,坐在陆深的老板椅上,看向贺俦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气氛有点奇怪。
贺特助上前一步,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时锦却莫名觉得他是在笑。
“时小姐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时锦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她看贺俦装模作样的就觉得烦,但一想到陆嘉笙的自卑与隐忍,蹿在心头的那股邪火就压了下来。
“小陆总给贺特助一个月开多少钱啊?”
贺俦有些惊讶,但还是诚实地报出了一个在时锦意料之中的数字。
紧接着,她又问:
“那嘉笙一个月又给你发多少工资呢?”
贺俦的脸上露出真实的笑意,又说出一个数字来。
时锦冷哼一声,心想你这个双面间谍赚得还真不少,她挥挥手,示意贺特助他可以离开了。
贺俦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
“时小姐,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陆总开除我。”
时锦单手拄着下巴,半掀眼皮,懒懒地问:“开除你干嘛啊?咱们是文明社会,又不是封建帝制,还开除你,你怎么不说我向陆深进谏直接把你给斩了呢?”
贺俦又笑了一下。
时锦的心有点发痒,印象里贺特助从来都是板着张脸,再好看的五官也打了几分折扣,今天这么一笑,倒显出几分冰川融成春水的容光来。
“不过,贺特助倒可以帮我一个忙。”
“那么,我可以为时小姐做些什么呢?”
时锦站起身,走到贺特助跟前,笑靥如花,眸光璀璨。
“帮我看着点嘉笙,别让他做什么傻事。”
好嘛,贺特助这下从双面间谍升级成三面间谍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
时锦啧啧有声,说:“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给你发工资。”
贺俦被煞有其事的表情给逗笑了,他说:“时小姐,您想到哪里去了?可以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他眼中含笑,神情温柔,把一句典型的客套话说得如此婉转动人。
时锦歪着脑袋,盯他盯了一会儿,问:“你的可是呢?”
贺俦又是一笑,说:“可是,我不明白,既然您对陆先生放心不下,为什么还坚持要和他断绝关系呢?”
三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
时锦站起身,一掌拍在他的肩头,用那种大人糊弄小孩的口气对他说:
“这个嘛,等你长大你就明白啦。”
贺特助离开了。
小陆总走进来。
他暗搓搓地瞪了贺特助一眼,但还是决定先处理小叔这个心腹大患。
“姐姐,你和小叔这几天都干嘛了呀?”
时锦笑得见牙不见眼,她意有所指地问:“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小陆总不是都听见了吗?”
陆深连耳朵都红了,嗫嚅着问:“我是说,除了那种事之外,还干嘛了?”
总不能天天就躺在床上做爱吧?
时锦收敛了笑意,答:“嘉笙陪我扫了扫墓,别的就没了。”
扫墓?扫谁的墓?
他记得,小予说过,她的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姥姥。
年幼的陆深甚至曾经还很羡慕时锦有这么通情大理的家长,他还一直想要见时桦姥姥一面,却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去世了……
话说回来,姐姐都带小叔回过家了,怎么就不带他呢?
好偏心。
好不公平。
小陆总心里很不平衡,他很想问一问,可一看到时锦悲伤的眼神,他哪里还舍得戳她的伤疤,只好把满腹的委屈给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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