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麝细香闻喘息,夜半凉初透,微凉打在玄烨后背,激得他汗涔涔的身体一阵战栗。
玄烨有些粗粝的手在一副玉体上游走着,他的唇在宛荞脸上肆虐,一只手搂住宛荞的腰肢,控制她那微不足道的抗拒,手指不停地捏弄着纤细的腰肢上结实的肌肤,另一只手顺着尖削光滑的肩头和背脊向下,抚摩着饱满的肉体,手中丰厚的肉感刺激着玄烨的头脑,他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
玄烨结实的身体紧贴着宛荞的肌肤,摩擦间不断攀升着他的欲火,他厚实的胳膊紧紧箍住宛荞的头,紧贴在宛荞耳畔,厮磨着道:“宛荞,你好美。”
他熟练地摸索着,不断撩拨挑逗着那些隐秘的所在,宛荞披散的丝发,月华洒在耳畔,眼前仍是一片黑,只是一个人影切切实实地贴在她身上,这具身体刚硬,强壮,似乎熟稔这女爱男欢的戏码,她冷冷地笑了笑。
玄烨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在黑夜里,敏锐地感觉到她笑了,这个姿色绝世的女人,任由着自己的驰骋,平心而论,这样的身体永远让他迷恋不够。他盯着那一抹笑,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回以狠狠一笑,在粗重的呼吸中挺动身体。
臂膀相凑,唇齿相兜,舌尖相弄,宛荞张着迷人的柔唇,她吐气如兰的柔美红唇渐渐发出诱人轻喘娇啼,她急喘喷出的醉人鼻息如催情的春风灌入了玄烨的鼻中,使他的额头发胀,欲火如焚,鲜嫩的红唇终于被逮到他立即将嘴印在她柔软的樱唇上,他将嘴唇贴上并粗重地喘着气,双手在娇挺的两峰间肆无忌惮地揉弄着。他用霸道遒劲的身体,裹挟着宛荞的每一处,半刻也舍不得分开。
鬓乱钗横,雨收云散。玄烨半阖着眼,回味着方才的极致,他身体感觉不到任何凉意,由着缂丝锦被盖着自己半截身体,露出光滑结实的身躯。
香汗腻滑,宛荞想离得远些,却又被玄烨一把楼了过来。他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心满意足的踏实,“你今天话格外的少。”
宛荞目光涣然地盯着锦绣帷帐,她又冷笑,“皇上喜欢多言大嗓的,怎么不叫卫答应。”
玄烨眼皮动了动,“朕以为你不会说这些醋话。”
宛荞面色冷冷淡淡,“皇上很喜欢臣妾?”
玄烨在夜色里,看不清宛荞的脸色,亦或许是方才太过痛快淋漓没了思考,以为是宛荞在撒娇,便勾了勾宛荞腰肢,调道:“就你叫朕欲罢不能。”
换作旁人便是被这样露骨的话羞红了脸,早没了接话,宛荞却异常清明,冷静的语调也在香艳的气氛里异常渗人,“是么?喜欢什么,皮相?”
玄烨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名花倾国两相欢,古来君王无一不爱美人,朕又何必免俗。”
宛荞又笑了笑,月色渐深了,她借着那一丝皓洁,瞥见了身侧人的脸,方才夸赞自己是如何倾城绝色,其实眼前的这个人,何尝不是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绮情爱恋的那些诗文里,曾经幻想的良人,就应是有着这样的脸,宛荞见过的男人并不多,在他的兄弟里,玄烨比之裕亲王多了刚勇,比之恭亲王多了风流才情,难怪,难怪这些女人争先恐后地讨他喜欢。从在闺阁里被家族亲眷盛赞自己一副美貌的时候,她就曾想着,也得是有这样的一人,值得上世间万千赞美,才能配得上与她同衾。可渐渐地,她却怎么想不明白,皮囊到底是什么,怎么再好看的皮囊,也总有留不住一个人的一颗心的时候。
玄烨轻轻掐了掐宛荞,赌气道:“跟朕说话很无趣么?竟还跑了神。”
宛荞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宫中不乏绝色,比如成常在,还有姝贵人,亦是绝代佳人,皇上也对她们说过这些么?”
宛荞的声音轻柔,这话听在玄烨耳朵里,颇有吃醋的意味,他看着宛荞,直觉得一张白玉无瑕的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加上这样挑逗的语气,玄烨一下子觉得一股火自下而上蹿了起来,他一把握住宛荞手腕,直欲上前扑来。
宛荞不闪不避,轻启薄唇,“臣妾有天花。”
她的手搭在玄烨肩膀上,明显感受到那身体一僵,他低声嘶哑,“你说什么?”
宛荞的手轻轻滑过玄烨的背脊,她轻巧道:“臣妾幼时生过一场天花,若是就此生了一张麻脸,皇上或许不会喜欢了吧?”
玄烨的身体顿时泄了气一般,方才的兴致早已烟消云散,他支起身子,直盯着宛荞,这才发觉她今日言行的异常,他低沉地道:“你刚才说成常在,朕喜欢你比她心思简单直率,你却别忘了分寸才好。”
宛荞对玄烨的目光不闪也不避,她在烛火微弱的夜里与玄烨对视着,这其实是极大的僭越了,可宛荞只是提了提肩上的肚兜系带,道:“简单直率,其它那些人,皇上不也一样喜欢么?”
玄烨眼中仿佛燃起了一股火,他猛抬起手,似乎要落在宛荞脸上,却收住了手,一把推倒了龙榻一旁的案几,外边的奴才听到动静要往里赶,宛荞下意识遮住身体,这才意识到两人不着寸缕相对之下的尴尬。
玄烨仍旧目光未曾移开,他招呼李德全进来,声音冰冷寒肃,道:“送她回宫。”
没有人真正知道当晚在乾清宫发生的事,只是从捕风捉影的一些片段中,将敏嫔被连夜遣送回宫的事,传得越发香艳隐秘。而兰煜和孟知哪里会信这些,径直便到了储秀宫询问。
待理清了事情来龙去脉后,孟知便是急得直拍大腿:“敢对皇上冷嘲热讽,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好容易从那牢笼似的禁闭里出来,还又想把这储秀宫的大门再锁上不成。”
兰煜怕她心直口快,急忙在一旁拦着她,孟知却不吐不快:“今早坤宁宫请安,卫答应是头一次觐见,没几句话宜嫔便夸她懂事,说宫女如何,总比出身官宦却不懂礼节的强。还好皇后喝止了不许嚼舌,可拿区区一个宫女来跟你比,何尝不是寒颤。”
兰煜蹙着春山,“好在皇后这次不曾苛责,又喝令禁止谈论,我想着风头几天便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