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恬突然一顿,脑子里倏忽闪过很多模糊的记忆片段。
她想要要把它们捕捉,想看清楚,脑袋却像被劈开一样疼。
作者有话说:
看到你们嘿嘿嘿,我也想嘿嘿嘿,所以我上章说的到底是进入还是恢复记忆呢?来猜一猜,下章揭晓,猜对的都有红包,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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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那些记忆碎片抓不住, 令恬双手用力抱住头,紧紧地闭着眼,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她突然这个反应, 让旁人很诧异,令文森和宋书婉都面色一变, 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恬恬,怎么了?”
令恬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父母, 轻声问:“爸爸妈妈, 我是不是因为那晚的车祸,忘记了什么事情?”
而且,是很不好的, 会让她痛苦的事情。
令氏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令文森轻轻地叹口气, 宋书婉柔声对令恬说:“等处理完宋可妍的事,爸爸妈妈再跟你说。”
“好。”令恬点了点头,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想。
车祸?失忆了?
陈培玉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 古怪地看了令恬一眼, 但现在宋可妍还站在天台边,她没有闲心去八卦别的事。
“妍妍, 你快下来吧, 只要你肯下来,你表姐什么都答应你。”
令恬:“……我可没有这么说。”
陈培玉:“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表妹跳下去吗?”
令恬没理她, 看向宋可妍:“宋可妍,你说吧, 怎么样你才肯下来?”
宋可妍:“你现在打电话给傅沉砚, 让他联系森羽, 不要和宋家终止合作。”
森羽就是和宋家合作的那家护肤品公司。
令恬微微蹙眉:“森羽和宋家终止合作,是森羽的事,森羽又不隶属于傅氏集团,阿砚能做得了什么主?”
“他当然能做主!他要是没有授意过森羽,宋家就不会出这种事!”宋可妍急躁地说,“你快给他打电话啊!”
她话音刚落,一道声线沉稳的男性嗓音传来:“不用打了。”
众人纷纷回头,视线的尽头是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身形利落挺拔,气质清冷矜贵,一名助理和两名黑衣保镖跟在他的身后。
令恬一见到他,眼角眉梢立刻荡开了温柔的涟漪:“阿砚,你怎么来了?”
傅沉砚大步走向她,轻轻地揽住她的肩,温声问:“被欺负了吗?”
她来金汇大厦的事,被汇报到他那里,他不放心,立刻过来了。
令恬摇头:“没有。”
“甜甜还没有吃午饭。”傅沉砚抬腕看了一眼表,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们三分钟。”
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宋氏一家三口。
宋可妍面色微白,抓着防护栏,暗暗咬牙。
那个男人果真是冷漠至极,也自私至极,她都要跳楼了,人命关天,他却只关心令恬有没有吃午饭!
宋树章连忙走到傅沉砚的面前,微微躬身,神情凝重:“傅总,我女儿先前不懂事,得罪了您,我替她给您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高抬贵手,放宋家一条生路。”
他之前就去过傅氏集团,想给傅沉砚赔罪,但傅沉砚根本不见他。
傅沉砚睨了他一眼,嗓音凉薄:“成年人做错事,总是要承担后果的。”
“但这个后果会不会太严重了?”陈培玉忍不住说,“傅总,您以后和恬恬结婚了,我们也算是亲戚,您没必要……”
“什么亲戚?”宋书婉打断陈培玉的话,“我永远不会和给我女儿泼脏水的人做亲戚。”
她不会原谅宋可妍,他们今天之所以还肯来这里劝她,并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而是看在一条命的份上。
宋树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培玉盯着宋书婉,眼神幽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绝情。”
宋书婉微微皱眉,知道与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连反驳对方的欲望都没有了,看了对方一眼,平静地收回目光。
傅沉砚搂着令恬的肩,抬腕看时间,面无表情说:“一分钟了。”
宋树章的态度越发低微:“傅总,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您行行好,饶了宋家这一次。”
“终止和宋家合作是森羽做的决定,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傅沉砚沉吟,“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宋氏夫妇俩眼睛齐齐一亮:“什么?”
傅沉砚:“森羽的老总喜欢小姑娘,可以让你们女儿去给他当情妇。”
让可妍去当老男人的情妇?!陈培玉瞬间气得血压飙高,还以为他真那么好心,原来是想作践她女儿。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忌惮傅沉砚的身份,以及他现在身后那两名魁梧的保镖,陈培玉早就破口大骂了。
“别激动,我只是建议而已。”傅沉砚微微勾唇,“不愿意的话,那宋家就等着破产吧。”
宋可妍抹黑令恬虚荣,被包养,当情妇,那就让她自己试一试当情妇的滋味。
“真是个笑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老男人的情妇!”宋可妍涨红脸,“傅沉砚,你要是不放过宋家,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作势要往外攀,语带威胁:“我已经写好了遗书,也联系了媒体,是你害宋家破产,把我逼得跳楼,我就死在你们傅氏的楼下,你难辞其咎,舆论会把你拉下深渊!”
她之所以把地点选在这里,就是因为金汇大厦也隶属于傅氏集团。
令恬一颗心提起来,她知道众毁销骨,舆论和谣言一样可怕,足以毁掉一个人。
她怕宋可妍从这里纵身一跃,会对傅沉砚不利,也会对整个傅氏集团也很不利。
“舆论?”傅沉砚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确实是笑了一声,只是唇边的弧度冰冷,“你跳下去摔成肉泥的那一秒,京市只会是查无此人。”
宋树章和陈培玉都是面色一变。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宋可妍脸上也失去了血色,强撑着说:“我……我不信你真的能只手遮天!”
傅沉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嗓音不带一丝温度:“那你请便。”
“三分钟到了。”他毫不留情地搂着令恬转身,语调转瞬变得温柔,如三月里的春风,“甜甜,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令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宋可妍一眼,心头不安:“阿砚,万一宋可妍真的跳——”
“放心,她不会跳的。”傅沉砚语气笃定,带着令恬继续往前走。
令文森和宋书婉也不再逗留,随着一起离开。
观众都走了,宋可妍的戏也演不下去了,消防员过来把她拉下来,她蹲在地上呜呜地哭。
她本来就不敢真的跳,站在天台边往下看,双脚都在打颤,她的目的只是想以此来要挟令恬,逼令恬让傅沉砚放过宋家。
可傅沉砚不知道是铁石心肠,还是看出了她不敢跳,根本不吃这一套。
陈培玉蹲下来,抱着女儿一起哭。
享受惯了当贵妇和大小姐的日子,宋家破产以后,她们母女俩这日子要怎么过!
宋树章站在一旁,脸上阴云密布,想到傅沉砚指的那条“明路”,他看着宋可妍,神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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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汇大厦楼下,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内,令恬紧挨着傅沉砚而坐,一只手放在桌下,被他温热干燥的大手悄悄地包裹着。
令文森和宋书婉坐在对面,看着两个年轻人满眼都是对方的样子,既觉得欣慰又隐隐有点担忧。
令恬的记忆似乎有要恢复的迹象了。
记忆恢复后,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傅沉砚。
要是不喜欢了……令氏夫妇俩看向傅沉砚,都暗暗有点心疼他。
点单后,令恬看着傅沉砚,忽而说,“阿砚,我那晚车祸真的忘了一些事,先前在天台上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
面前的热茶疼起袅娜的白雾,傅沉砚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他看着令恬,薄唇轻抿。
令恬拧眉:“但那些记忆我一点也抓不住,想抓住,头还疼得特别厉害。”
傅沉砚紧绷的神情略有松动,转眸看向对面的令文森和宋书婉。
从两人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一些信息,目光随即收回,注视着令恬漂亮的眼睛,温声说:“忘了就忘了,不是什么大事,头疼就不要继续想了。”
“可是我有点难受,想知道我到底忘了什么。”令恬转头看向父母,“爸爸妈妈,我忘记的事情,是不是关于众森的?”
宋书婉和傅沉砚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女儿,试探着问,“恬恬,傅予墨你也不记得了?”
令恬摇头:“他是谁呀?”
其实,在没有被傅予墨看上之前,令恬也会时常听到关于那位傅二少的传闻,风流浪荡,换女朋友像换衣服一样频繁,喜欢清纯的女大学生,他的前女友在京大一抓一大把。
车祸后,或许是她潜意识的趋利避害,觉得傅予墨的存在对她不利,于是自动把傅予墨屏蔽在她的记忆之外。
见她并未想起来,傅沉砚指尖摩挲着茶杯外壁,没有说话。
令文森喝口茶,润了润喉咙,说:“恬恬,在你出车祸前,众森曾遇到过一次经营危机,不过有沉砚在,很快就度过了难关。”
他知道现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令恬脑子里找不到这段记忆,疑惑地问:“只是遇到危机而已吗?那为什么宋可妍会说众森破产了呢?”
宋书婉微微一笑:“她应该是一时激动,说漏了,不是破产,只是濒临破产。”
令文森点点头,补充说:“有沉砚在,众森怎么会破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