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他做好了所有的布置,会在那里等我。”陈真说:“我和小朗的对话只有我俩知道,不可能泄露给任何人。”
  “其次,我在被他抓住之后,直到第二次被关进鬼打墙长廊里,中间有一段内容,我忘了。”陈真说:“他是从我这里逼问出资料密码的,可是我没有受伤,最后他给我闻了离魂花粉。”
  “和我们见面时你受到什么要挟了?”项诚淡淡道。
  “他给我看了双鱼玉佩。”陈真说:“小朗在他的控制之下,他随时可以杀掉小朗。”
  众人默不作声。
  陈真答道:“是我把两名顶头上司卖了,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相信我,咱们就再合作一次,不相信我,现在就走吧。”
  项诚沉吟片刻,转身过来,把手搭在陈真的手背上,可达搭上手,迟小多搭上手。
  “加油。”陈真另一手覆在最上面,拍了拍,说:“为了世界和平。”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可达说:“合着你一点计划都没有啊!”
  正午十二点,轿车下高速,同一时间,一匹巨狼翻越山峦,在平原上疾奔而来,跑向郑府围栏外,一躬身,把两人抖进了花园里,苍狼化身可达,就地一翻滚,躲到围栏外朝内窥探。
  迟小多:“车来了!快回房间去。”
  “来不及了!”项诚说:“听我的,快!”
  项诚牵着迟小多跑向草地中央,迟小多坐下,项诚躺下,枕在迟小多的大腿上,迟小多衣襟还带着番茄酱。
  轿车驰进庄园内,郑衾没有到门口下,而是拄着拐杖,走向花园,来到他们面前。
  109反击
  “徒弟呐。”郑衾说。
  “师父!”迟小多忙拍拍项诚,让他起来,自己要起身,郑衾却以拐杖点住迟小多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起来。
  郑衾问:“午饭吃了没有?”
  “没呢。”迟小多说:“等您回来。”
  郑衾点点头,说:“进来吧。”
  郑衾带着两人进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迟小多朝项诚使了个眼色,项诚眯起眼,略一思考,没有说话。
  仆人上了午饭,迟小多非常困,强自控制着不要打呵欠,随意与郑衾聊了几句,问他上哪儿去了,郑衾答道去驱委,迟小多便识趣地没有再问。
  “你想给周茂国和林语柔求情,是不是?”郑衾说。
  迟小多不敢开口,看着郑衾。
  “不用这么怕。”郑衾乐道:“师父又不吃人。”
  郑衾摘下墨镜,龙瞳内敛,看着迟小多的双眼,说:“这样罢,午课后,师父去睡会,傍晚你陪师父去市里走一趟,我看你成天呆在这儿也挺无聊的。”
  迟小多心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忙自点头。
  当天的午课,迟小多简直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一晚上没睡,困得要把脑袋磕在茶盘上。幸而郑衾并没有注意到他,简短地授课结束后,就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迟小多趴在桌上,睡得流口水,一个小时后是陶然叫醒了他。
  “我总觉得他知道了。”迟小多回房,和项诚抱着睡午觉,项诚一身汗水淋漓的,也不洗澡就上床了。
  “朝好处想。”项诚说:“他说不定是觉得昨晚你被我弄得一晚上没睡成。”
  迟小多哭笑不得,靠在项诚怀里,两人睡了会。
  傍晚郑衾让陶然亲自开车,载着他们回了北京,在灵境胡同对面的一家酒店式公寓里住下。
  弟子们忙前忙后,像搬家一般,带来了不少书籍以及施法材料,房间非常宽敞,迟小多和项诚住一间,郑衾自己住一间。
  陶然在地上给项诚画法阵,郑衾坐在轮椅上,看着对面的灵境胡同,一切如常。
  “师父怎么突然想搬这儿来了?”迟小多说。
  “老了。”郑衾说:“喜欢热闹。”
  夜里,灵境胡同一片黑暗,郑衾说:“你用龙瞳看看外头?”
  迟小多用龙瞳望出去,只见一个巨大的光罩,罩着一栋高楼,四处虹光闪烁。当即明白到郑衾在看驱委。
  “你俩早点休息罢。”郑衾说:“师父老头子,就不当你们的电灯泡了。”
  迟小多把郑衾送到门口,关上门的一刻,两个人都有种脱出囚笼的感觉。
  “他是不是发现咱们把陈真放走了。”迟小多说。
  “别疑神疑鬼的。”项诚开了瓶洋酒,倒了点在杯里,说:“他要时常来往驱委,来来去去的,三个小时车程不方便,才把咱们带在身边。”
  是这样吗?迟小多总觉得郑衾话里有话。
  然而接下来,一切却很平顺,郑衾甚至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陈真的事,也没有人联系他们。
  北京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迟小多每天到郑衾房内去学九华门的咒法,项诚则修习运用真力。陈真、可达、齐尉几人就像消失了一般。迟小多记得陈真提到过,按兵不动,等待他们的通知,便在忐忑之中度过这段漫长的日子。
  每天在郑衾的面前,迟小多都提心吊胆的,幸亏只有一小时的午课,而回到房中后,与项诚在一起的时间则是最幸福的。
  直到某一天,郑衾说:“教你的,这些日子里都记得差不多了?”
  “大概能记得。”迟小多说:“要考试了吗,老师?”
  “那倒不用。”郑衾答道:“你去把七宝菩提树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