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气息不一样,会武功的和不会武功的对于夏宇来说就像是区分男人和女人一样,那汉子把自己腰上的大刀一把摔在桌子上,哐啷一声闷响,店里的人都往这边看来。夏宇和木一同时怔了一下
,桌子上突然被摔一把杀猪的大刀,搁谁谁能镇定?当然他知道眼前这汉子有几斤几两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开门见山的说的那么实诚。
木一扯了扯嘴角,看向夏宇“他问你和世无双是不是夫妻。”
另外,他还说了他查不到夏宇的背景……笑话,要是那一天大街上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查毒宗的影卫,那毒宗妥妥的完蛋。
夏宇点点头“是啊,有什么事吗?”
那汉子一掳袖管子“兄弟们进来吧,就是他。”
然后哗啦啦进来一堆人,但是很尴尬的是在这家酒馆里吃饭的人并没有被这个气势吓跑,一个都没跑,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八卦的气息,余凉拉着落世千换了个很好的能纵观全场的地方……
这里离毒门不远,又是个老酒馆了,就从酒菜的价钱上来看,能住在这里的八成都是拔过刀见过血的,在怎么说,也是拿钱买过乐子的。
所以多数人的脸上浮现的,是有趣。
夏宇缓缓站起来,木一还坐着,一眼过去大概数了数,有七八个人左右,光着膀子的有两三个,肩膀上有火焰纹身,余凉说,这是火刀帮的几个兄弟。
火刀帮?落世千没什么印象“那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晓得,大瑶三九峡以北,南沼途洲以南,都是他们收保护费的地方。”
“南沼途洲在往南就是海了啊,海外面就是大瑶三九峡,中间也就隔着两三座山几百里土路,这往哪儿收保护费?”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捞途洲海里的鱼得给保护费,山上的果子药材都是他们的。”
落世千“……”突然觉得以后自己也可以占一个山头当大王。
“咱们火刀帮,按理说是不该闹到这里的。”
“那你还闹到这里。”夏宇只是随口调侃的一句,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火刀帮,其实稍稍调查一下就知道,他们在下面那些大大小小一堆帮派里还算是出了名的。
“呵,你抢了别人的女人!”
夏宇“……”
木一“……”
落世千“……”
余凉“……”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那汉子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夏宇就意识到这里可能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地方,就拉着看起来像老大的那汉子,上去就是一拳,然后……就打起来了……
在一旁一边看人热闹一边不明所以喝酒吃菜的群众们这才散掉,但是都围在这个酒馆门口,整整围了一圈。
落世千和余凉在原地看夏宇打架,顺便注意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和夏宇一起喝酒吃饭的那个,他是一个影卫而且武功不在夏宇之下,但是他在旁观,可能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吧。
以一敌多,这空间狭小,旁人众多,夏宇……有些吃力。
他背后有一个人的刀刚好举在他后脖颈处,看情势若是砍下去就会砍到他背上,是重伤,落世千随手从桌子上抄起一根筷子掷过去。
那个刀,刀背有一个小拇指那样厚,在汉子鼓足了气抡起来的时候,横插过两根筷子。其力道直接把汉子也震翻了,那刀被扎进木柱子上。
一根筷子是落世千扔的,还有一根,是木一。俩人看见刀上另一只筷子的时候,下意思对视,不少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都惊了,尤其是那个什么刀帮的人,手上动作都停了,直勾勾看着那个被木筷子穿透的刀,又看向木一,还有人注意到落世千也动
手了。
夏宇也看向这边来。
木一是吃饱喝足了才动手活动活动筋骨消化一下的,这是他自己说的,顺便找了问店掌柜的要了几根绳子麻利的把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给捆了。
这下那些吃瓜群众才晓得是遇上高手了,纷纷散掉。打不过还喊不过吗,那人可能是从没受过这样被捆的委屈,毕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就冲夏宇说“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万骨坊的世无双跟我们家帮主堪称青梅竹马的情分!那个不知道世无双的那点儿破
事儿!!”
落世千凑过去,跟余凉说“你猜他会怎么死?”
余凉“我觉得大家应该坐下来好好聊……”
她话还没说完,夏宇一剑捅进他心窝里“抱歉我不想知道。”
众人“……”
落世千满意的点点头,跟余凉说“我在来跟你打个赌吧,要是你输了,以后你生气的时候给我个机会问你为什么生气。”
余凉“……赌什么?”
“赌夏宇会不会把他们全都杀了,只字不提刚刚那些话其中的任何一个字眼,但是,他背地里会去查。”
余凉斜睨了他一眼“你知道吗,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暴露你曾经用过的卑鄙手段。”
落世千脸色一僵“没有啊,这是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
“哦?”
落世千“……”他默默撇过脑袋,去看夏宇。
果然,夏宇一个活口都没留,落世千表示自己又一次猜对了别人的心理,木一就很不理解了,以他一个没有老婆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他问“你为什么不留个活口问清楚呢?”
“我相信无双。”夏宇利索的把自己的剑放回剑鞘,向落世千这个方向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很潇洒的踩着尸体走了,木一在原地愣了一下,也回头看了眼落世千,落世千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木一“……”他紧忙跟了上去。
十七这几天心情不大好,他基本不出门的,月堂冥每天都会来陪他,在忙也会来,晚上在这里住一夜,他打算等十七生出这个孩子,就向大家说是领养的,然后,他就光明正大的娶了十七。
嗯,对,就是这样。但他晚上如往常一样半夜忙完摸黑爬上床的时候,他是把自己洗干净了换了一身干净睡衣才爬上来的,然后钻进被窝里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被窝有点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然后空荡荡的,等等,十七呢
?
他一个激灵从坐了起来,叫了一声“十七。”
一影卫敲门“门主,十七出去了。”
他急忙撩开被子,冲出门去“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那里?什么时候回来?”
影卫一时惊慌,扑通一声跪下“刚,刚刚,没走远,就在后花园的厨房里。”
月堂冥瞪了他一眼,转身就没影了。后花园的厨房灯火通亮,他还未进门,先从窗户上看到一抹影子,透过里头亮堂的烛火,映出十七的侧脸来,他手上拿着一把菜刀,他正在仔细端详着刀锋,那利刃反了烛火的光,映在十七双眼之间,月
堂冥在一边看傻了,那时候他不知怎么就看到了十七的眼神是绝望和没有生机的。
他吓傻了,他忘记了自己面前是窗而不是门,他直接撞了进去,从窗户,冲进去想踢开十七,让他松掉那个刀,很短的时间,他想起了十七身子不便,就猛地把自己的胳膊伸过去,直接让刀锋嵌在肉里。
十七吓的脸色一白“你做什么?”
月堂冥咬牙,慢慢移开手臂,刚刚那个刀离十七只有一个胳膊的宽度,刚好,砍进他的手臂里,月堂冥脸色苍白“来人啊。”
外面来了几个影卫,原地处理伤口,十七在一旁是懵逼的,他道“你干什么?你疯了?”
“你……”月堂冥看着十七,他眼里尽是焦虑和不明所以,他的右手上,掂着一个螃蟹。月堂冥还是没有转过这个弯来,他还是以为十七想自杀,他昨天晚上就觉得十七不高兴,前天也是,今天直接拿刀对着自己的脸,月堂冥一想到这里救很委屈,接着说“你……你别生气,你要是委屈跟我说
啊,你别想不开啊。”明明他自己都很委屈,明明他那个摆了一天冷酷邪魅张狂不可一世的脸,到这里怎么就那么可爱呢,还很委屈,十七支支吾吾了半晌,在决定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但是十七看到旁边在帮他处理伤口的影
卫在笑,他就决定不要把这个难以启齿的真相告诉他了。
其实十七只是在思考怎么做螃蟹而已,该从那里下刀了什么的,因为一直做不好,所以看起来就有些不高兴。
这是后来月堂冥同落世千说的,他说十七这一段时间很抑郁,总是不高兴,落世千就很无语“……怎么,他也有月事?”
月堂冥“……”
至于他是怎么把十七的肚子搞大这种事全世界也没几个人知道,楚堂煜吴桐算两个,大夫算一个,那满院的影卫也是将要死的,这么算下来,还真是没有几个知道的。
要不然,他真的没法向南裕泽解释怎么把十七的肚子给搞大的。
当然落世千也曾经问过,怎么几个月都不见十七,月堂冥说十七闭关练功去了,落世千“……”嗯,这个理由还可以,让人无从辩驳,当然吴桐那个守不住嘴的家伙,月堂冥有派一个影卫日夜跟着,上厕所也跟,只要提及一个字,立马打包捆了送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