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同桌?自己选的这一门课程可是很偏门的呀。
罗娜看了一下自己的教材,确认了一下。
没错,自己选的就是机甲制造学。
然而罗娜旁边的所有人似乎是发现了罗娜的疑问,然后在他的身边用那冰凉的嗓音说道:“你走错教室了。”
罗娜:???
罗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
自己昨天晚上就有好好地看路,怎么会走错教室!
虽然自己天生是个路痴,但是她真的有好好的研究地图!
但是……
罗娜看着越来越多的同学走进教室,看着他们一张张陌生至极的脸。
不得不承认一个悲催的事实,自己好像、似乎、真的是走错了教室。
罗娜有些懊恼地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掌之间,除了医生没有什么意义的呜呼,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啊,我怎么这么蠢,我昨天晚上还研究这个路径研究到深夜。”
“我明明把这个路径在脑子里重复了不下十遍,我为什么还会走错呀?”
“呜呜,难受。”
“……”
苍野听着罗娜的碎碎念,不自觉的在他那一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弧度。
很小可能只抬起了一点点,但是他确实露出了笑意。
这让周围围观他们的同学睁大了眼睛。
哦天哪,这个冷漠的苍狼一族兽,人也是会笑的吗?
但是很快苍野就把这个弧度给降了下去,他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身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和她触碰,但是苍野又控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现在还不行。
自己这样贸然和她亲近,会吓着她的。
应该像以前那样。
慢慢的循序渐进。
想到这里苍野的眼睛慢慢的眯起,形成了一个狭长的弧度。
当初罗娜还说过,人类最擅长温水煮青蛙了,自己也可以借鉴一下。
周围的同学看着昌也露出这样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
一方面是因为苍野身上的高阶兽人的压迫力,还有一方面是他们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些画面。
这里面有的兽人和人类是恢复了记忆的,他们自然没有忘记当初第二军团军团长的风姿。
他威风凛凛,傲视着所有,他的战斗力几乎仅次于贺兰家元帅。
但是最出名的是他的忠诚。
苍狼一族忠于帝国,也忠于爱情,他们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
那些恢复记忆的人类和兽人看着罗娜的样子,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即便是附身了,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伴侣,可能就只有苍狼一族了。
不仅如此。
明明苍野阁下的伴侣都没有选择恢复记忆,苍野阁下还是念念不忘。
周围的人类和兽人耸了耸自己的鼻尖。
感觉到了一丝的感动。
啊,这绝美的爱情真的是能让自己再吃几碗狗粮。
不过当事人是不明白这些同学们的心思,她反而觉得有些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懂这个课程的呀。
罗娜很是焦虑。
因为她刚刚看清了这门课程的名字。
作战指挥课。
真是一门听起来自己就不会选择的课程呢。
罗娜欲哭无泪,双手抱头难受得不行。
然而她悲伤得还太早了,更让人感到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位兽人教授,他手里拿着大量的资料,看着坐在最后面的一人一兽双眼放光,然后对着罗娜喊了一声。
“罗娜同学,请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六百九十九章 番外·红与蓝(五)
罗娜现在感觉人都麻了。
从自己走错教室到现在被叫起来点名上课,她实在是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在和自己作对。
罗娜抬头看着黑板上写的“关于最后一场元帅消灭虫族的战役,换作是我们应该怎么样无伤的进行行动”的问题讨论点,罗娜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最后一次虫族战役?
是什么时候啊?
罗娜很怀疑自己把这两个问题抛出去过后,这位教授会不会气得原地跺脚。
她思考了一下,然后保持沉默,希望教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并不懂。
但是当她抬起眼的时候,却依旧发现这位教授依旧用那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
罗娜:……
就在这时坐在罗娜旁边的苍野,用只能一人一兽听见的音量,还有他那极具特色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说出了一段话。
“占领星球最高地,武力轰炸,火力铺盖。”
“对虫族进行地毯式毁灭,最后让a级以上兽人和人类战士穿上机甲逐个清理。”
“打扫完战场后,用b级以上人类和兽人进行灾后重建,c级d级进行基建。”
“维持两年进行a级军事要领边防,防止虫族复发。”
罗娜听懂了苍野这是在给自己做小抄,于是她赶紧重复了这段话。
但是她刚刚说到一半,兽人教授就摇了摇头提问:“如果武力轰炸火力覆盖并不能对这群虫族造成致命打击呢?”
罗娜:!!!
很快罗娜就把自己心里的焦急一下子给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了这个问题突然说了一句。
“向上级反馈,请求支援。”
“不要等到一个军团扛不住了,再向上级反馈。”
“出现缺口立即补充,不能让他们再次进入内部。”
罗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一段话。
但是当她说完过后,已经泪流满面了。
从她的心脏处出突然出现了一股悲伤。
一瞬间,它们如同潮水一样把罗娜淹没了。
罗娜有些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双眼有些无助。
她疼痛难忍的蜷缩成一团,脑海里炸开了许多的声音。
他们在喋喋不休给她讲着各种各样的话。
罗娜感受到了很多的针管和药剂注射在了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明明她的这个身体上面没有任何的伤口。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没有选择恢复记忆,为什么当初的事情还像阴影一样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这就是生物害怕的本能吗?
把自己害怕的记忆全部深藏,直到某一个片段将它们刺激,然后再攀爬出来。
罗娜的样子实在是太痛苦了,她双手抱着头似乎想要把自己开瓢,然后从自己的脑海中把那些残酷的记忆全部都抽取出来。
她身边的苍野看着罗娜的这副样子,脸色一沉,赶紧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往外冲。
在这个教室里的其他兽人和人类、包括兽人教授全部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痛苦?
苍野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为什么罗娜会这样痛苦。
大概是因为虫族的基因在作祟。
罗娜作为被培育起来的不完全虫族女皇基因寄生者。
她就算不恢复记忆,也会记起以前一些记忆犹深的画面,所以这才是罗娜逃避恢复记忆的原因吗?
苍野看着陷入昏睡的罗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把她额前的碎发扒拉开。
身后的白色狼尾巴,无精打采的搭在地上,声音有些委屈:“那你为什么没有想起我来呢?”
“是因为我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