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之把礼物塞到他手上,长睫下的眼眸有些冷,语气带着警告:“如意不喜欢你们两个,你们不用白费心思。”
林文远不服气:“她要是喜欢你为什么同你和离,而且喜不喜欢要她亲口说才算,你凭什么代她说?”
王晏之冷睨着他:“我同如意企是你们可比的,她这辈子注定只会是我的妻子,你们想好好待在如意楼就安分些。”
林文远拧眉:“我们只是在公平竞争。”
沈修怂怂的附和:“对,我们是在公平竞争。”
“公平?”王晏之嗤笑,清艳的眉眼拢着风霜,“世界上哪有什么公平。”
他定定瞧着这俩人,眼中有杀意:“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们两个没人会说半句话。”
沈修吓得后退两步:“天子脚下杀人犯法,你别冲动啊。”
林文远咬牙:“他不敢的,他还得参加殿试。”
王晏之笑得薄凉,往俩人又跨了两步。伸手,三块免死金牌捏在他指尖,他慢条斯理道:“我这有三块免死金牌,你们只有两个人……你说我敢不敢杀人?”
沈修和林文远惊讶:免死金牌!
拿来杀他们未免浪费了。
俩人齐齐后退半步:“王晏之,有话话说。”
王晏之又往前一步:“那你们说说,退是不退?”
林文远:“不退!”他就不信王晏之疯了,他敢杀人的话,如意也不会喜欢他。
王晏之又往前走了两步,沈修和林文远对视一眼,俩人决定先发制人把他摁住再大喊救命。
俩人齐齐扑出去时,伙计瞧这边不对劲,赶紧跑去喊薛如意。等薛如意赶来,就瞧见沈修和林文远俩人摁住王晏之扭住他手脚不肯他跑,而王晏之脸憋得通红,在喊救命。
薛如意急了
,大吼一声:“你们欺负他干嘛?”
林文远吓得赶紧爬起来,窘迫解释:“我,我,是沈修让我摁住他的。”
膝盖中箭的沈修:林书呆子真不是盖的,开口就是坑。
他连忙爬起来解释:“如意,我们没想怎么样,是周扒皮说要弄死我们,我们才先下手为强的。”
王晏之挣扎着要起来,好看的眉蹙起,脸都有些虚白。薛如意连忙过去扶他起来,冲沈修道:“他好好的弄死你们做什么,杀人犯法。”
沈修争辩:“他有免死金牌。”
薛如意:“免死金牌是救人的,用在你身上不浪费?”
沈修这次是胸口中箭了:感情他不配是吧?
林文远帮忙解释:“是他拿礼物来还我们,还让我们不要接近你。”
王晏之拧眉,瞧这两人:“朋友之交可以,我只说不准你们有所图谋。”
林文远:“你难道没图谋吗?”
原以为王晏之为狡辩,哪想他很直白:“我定然有所图谋,我原本就不想同如意和离,我在重新追求她你们瞧不出吗?”
沈修、林文远:好家伙,这人脸皮是忒厚啊!
薛如意:“好了,你们别吵,不管他说了什么,你们打他就不对。”
沈修:“你偏心。”
薛如意:“对,我就是偏心。”
沈修:“。”
“东西是我让王晏之送还给你们的,这几日你们该干嘛干嘛,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等殿试后再说。”说完她扯着王晏之离开。
林文远神色落寞:就知道是这样,每次如意都无条件护着他。
他拿过掉在地上的礼物,朝沈修道:“我脑袋肯定秀逗了,怎么会听你的话。”
沈修:“喂,你说清楚,你个书呆子,什么叫听我的脑袋就秀逗了?”
林文远:“我原本是一,我们两个同盟是零。”
沈修:感觉被深深的伤害了。
林文远不理会他,神色恹恹的走了。
殿试那日,王晏之和林文远俩人早早起来,同众多举子一起往宫门处赶。
薛如意亲自把两人送到宫门口,然后下车询问王晏之东西准备齐全了没有?
王晏之微笑着点头。
林文远听着林婆子的絮絮叨叨,目光却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等要进去时他才喊了声:“如意……”
他声音太弱,薛如意目光还在晏之身上。
但所有人都进去了,她在外头站了会儿,正打算回去,戚阿芙匆匆赶来,拉着她就往里走。
“做什么?”
戚阿芙兴奋道:“殿试啊,我带你去瞧瞧。”
薛如意杏眼圆睁:“这能瞧?”
戚阿芙道:“别人自然不可以,但当今皇帝是我阿兄,我们偷偷躲在大殿后头不被发现就行。”
薛如意也有些好奇,被她拉着一路往皇宫去。
殿试规矩众多,宫廷守卫严苛,几乎每走百米就有禁卫军巡视。瞧见戚阿芙和她都见怪不怪的当作没瞧见。
俩人一路摸到政德殿,从后头小门绕了进去。
政德殿后殿很安静,内侍很快发现她们二人,正要喊,戚阿芙朝内室嘘了声,做出要抹脖子的动作。
内侍立刻吓得禁声。
俩人偷偷摸摸靠近金銮宝座,小路子从里头撞了出来,吓了一跳。压低声音道:“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前头正在殿试,您去不得。”
戚阿芙扬起鞭子,示意他闭嘴。
小路子目光转到薛如意脸上,想着这俩人都是皇上护着的,当即也不敢拦,任由着俩人偷溜进了御座后面。
御座是用最名贵
的金丝楠木雕刻镀金而成,椅背有部分镂空出。戚阿芙蹲在左边,薛如意蹲在右边,俩人透过镂空的椅背往威严的大殿上看。
第114章 大结局上(修)
肃穆威严的大殿上, 殿试的举子按照会试的名次颔首垂眸等待皇帝问策。
部分朝臣和皇亲国戚分列在两边。
这群人中,薛如意一眼便瞧见站在最前头青衣墨发的王晏之。
那人不知何时起,身形已挺俊如翠松玉竹, 即便不论容貌,站着这群人中也如玉石之于瓦砾, 灼灼生辉。
策论时潇洒纵适、侃侃而谈的模样引得殿中人竞相侧目。
他早在十年前就该在这个大殿上,展露自己无双的才华和风姿。时间欲久,就在所有人渐渐快淡忘王家二郎时, 他又用另一种迫人风华席卷整个朝堂。
瞧着这样的王晏之, 不少官员和皇清心思都开始活络起来。
年轻俊美,有恩于皇帝, 前途无量啊。
虽然是个二婚, 但男子嘛, 没人会去在意这些。
王晏之被点状元的那一刻, 躲在御座后的薛如意心脏不受控制狠狠跳了两下。她按着胸口处,瞧着他封官授爵, 金冠玉带大红官袍加身,心情居然前所未有的悸动。
按照惯例, 授官传胪后状元就该跨马游街了。
薛如意急急退了出去, 戚阿芙看得兴起, 压低声音喊了两声, 也赶紧跟了出去。
守在后殿的小路子瞧见她们二人出来,狠狠松了口气。
正要上前奉承就听薛如意问:“状元游街一般从哪个门出去?”
小路子赶紧道:“都是从东城门出, 由玄武街绕城一周,最后在状元下榻处止。”
薛如意道了谢快步往外走, 惊得小路子舌头都打结了。
戚阿芙眼珠子转转立刻明白过来, 兴奋的跟了上去:“如意姐姐, 你是要去瞧状元游街吗?等等我,我也去。”
等俩人从小门出去,戚阿芙兴奋道:“如意姐姐,方才清翊哥哥很威风对不对?”
薛如意呜了两声,脸颊有些红:“对,是很威风。”
戚阿芙一直在叽叽喳喳,“清翊哥哥说要给我选个驸马,让我自己瞧瞧这些人里头有没有中意的。本郡主的夫君必然要待本郡主极好,要温柔体贴,本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想了想,眸光沉静一秒,忽然又补充了一条:“最好不要会功夫,这样永远就不会上战场了。”
薛如意侧头瞧她,有些讶异的问:“你先前不说嫌弃王晏之弱不禁风吗?你喜欢的人不该身手了得?”
戚阿芙微微噘嘴,神色有一瞬间的难过:“我阿爹功夫就厉害,还不是没了……”
“阿娘说让我以后嫁个安稳的。”
哦,懂了。
薛如意脚下不停,从东城门出去,直奔玄武街的西江月。一路上两边街道都挤满了百姓,显然都是来看状元游街的,西江月的二楼每个窗口都攀着兴奋叫喊的姑娘。
戚阿芙扫了一圈,感叹道:“如意姐姐,怎么这么多人啊,他们都是来看状元郎的吗?”
薛如意拉着她往西江月二楼天字号雅间挤,拨开挤在窗口的人也探头往下看。
被挤的女子嚷嚷骂道:“挤什么挤,哎呦,踩到姑奶奶脚了……”
铜锣鼓声响起,不知谁高喊一声:“状元郎来啦!”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争先恐后探头往外看,好几个姑娘半边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街道的拐角处,官差鸣锣开道,大红官袍的王晏之骑在扎着红绸的高头大马上朝这边靠近。
薛如意看着那锣,又看看红衣乌沙的王晏之表情有瞬间的僵硬,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小声问戚阿芙:“这帽子怎么这么丑?”乌沙两边还簪着花。
好像瞧着没有政德殿上那个味。
戚阿芙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