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栎昂头看着萧染,鼓起脸颊说道:“以后阿姐可不许嫌弃我傻,不然子栎会伤心的。”
“有朕一人聪明也就够了。”萧染掌心摩挲楚子栎胳膊,笑着垂眸看他,“再说朕刚认识你时,你也不见得有多聪明,你那时候可是闻名大萧的小傻子。”
“……”往事不要再提好不好。
“傻乎乎的数蚂蚁,傻乎乎的捞
鱼,傻乎乎的同太君后吵架……”萧染偏要提,还没完没了的提。
楚子栎从床上爬起来,嘟起嘴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将声音全都堵在两人唇齿之间。
萧染眉眼含笑,抬搂住他的腰,慢慢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接管过来,低头吻他。
动情之后,楚子栎心虚的抬眸往殿外看去,生怕盛夏带着孩子们去而又返。
萧染将他偏开的头掰过来,低声笑,“朕来之前同盛夏他们说过了,没人会进来打扰。”
“……”原来是早有预谋。
楚子栎不知道想到什么,抬抵住萧染欺身俯下的肩膀,喘息着问,“阿姐今日不早朝了?”
都老夫老妻了,萧染若是还君王不早朝,群臣能在背后暗戳戳的说落死他。
萧染笑,“谁说君后傻了,这不是还记得提醒朕上早朝吗。”
楚子栎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
萧染笑意更浓,抬捏着他的脸蛋问,“子栎啊,你光记得朕要天天上早朝,就不记得朕偶尔会沐休吗?”
“……”果真还是要傻年。
楚子栎羞愤的搂着萧染的脖颈,咬她嘴角,萧染迎合的躺在床上,将主动权交给他。
都说白日不许宣淫,楚子栎抬将两边的床帐落下,帐内光线立马暗淡下来。谁说他白日宣淫了,这不是黑了吗。
帐内爱意浓郁火热,外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纷纷扬扬的落了雪。
盛夏同暮春边抱着两个孩子站在暖阁窗前看雪,边低头逗萧渔跟萧瑛,有说有笑的。
雪越下越大,几乎是成片落下,没一会儿就白了地面白了房檐。
萧渔没见过雪,当下新奇的紧,扑棱着胳膊伸往外抓。萧瑛也好奇,两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外面的雪,嘴角微微往两边咧开,露出刚长出来的两颗下牙。
盛夏抱着萧渔,侧头瞥见萧瑛的反应后,激动的喊暮春,同他说,“快看,太女笑了。”
“看来太女喜欢雪。”暮春笑着低头看萧瑛,将她提着坐在臂弯里。
盛夏歪着脑袋幻想,说,“太女这般喜欢雪,将来定然会娶个肤色雪白的
小美人,就像君后一样好看。”
楚子栎如今当真禁得起这样的评价:肤若凝脂吹弹可破。估计待会儿过来的时候,还会面若桃花眉眼含春。
盛夏听萧渔咿咿呀呀个不停,就低头说道:“小殿下的话,那就嫁个白皙的女人。”
“驸马还是别太小白脸,不然太招男人喜欢。”暮春抬逗萧渔,“咱家殿下,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萧渔抱着暮春的指咯咯笑。
他生在最尊贵的家庭,有着身份最尊贵的父母,将来的妹妹是皇上,自己是皇长子,就冲这些,将来求娶萧渔的女人都不在少数。
暮春同盛夏商量过了,两人都是不打算出宫的,也没指望嫁人。他俩自幼在宫相伴长大,这份感情超越了很多东西。
两人,不管谁先出宫另一个都会怅然若失郁郁寡欢,与其如此,不如一起相伴在君后身边,陪着皇上君后变老,看着两个孩子成家立业。
两人逗孩子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饶是不抬头去看都知道是楚苗苗来了。
雪白的楚苗苗在雪地里奔跑的时候几乎看不见身影。
楚苗苗已经一岁多了,光从身形上来看已经算是个大豹子了,已经不是那个能一把拎起来的宝宝喵了。
因为楚子栎被两个孩子缠身,楚苗苗不得不交给别人照顾。正好宫里那个曾经护送楚苗苗去边疆的金甲卫喜欢楚苗苗,自愿请命照顾他,刚好苗苗不反对,于是楚子栎就把楚苗苗交给了金甲卫,由她训练苗苗。
苗苗平日里总会过来找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喜欢他。
听见铃铛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兴奋的扭头朝院子里看去。
奔跑而来的楚苗苗身形线条优美漂亮,身材不像小时候那般肥嘟嘟,如今他精瘦的身材上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蓬勃的力量。
楚苗苗一蹬后腿前爪就搭在了窗沿上,朝两个宝宝叫了声,“喵呜。”
萧渔胆子大,伸去摸楚苗苗的湿漉漉的鼻子,被楚苗苗用鼻子蹭小的时候,还弯起眼睛咯咯笑。
等他再大一些,怕是会骑在苗苗身上到处跑了。
萧瑛就很矜持,只露出浅浅笑意,小明明想摸苗苗,却还是没伸出去,直到楚苗苗主动蹭过来,才没忍住摸他脑袋。
正在同两个孩子玩耍的楚苗苗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尾巴欢快的甩动朝圆门跑去。盛夏同暮春对视一眼,觉得怕是君后来了。
果然片刻后,萧染携着楚子栎从圆门处走过来。
萧染立于楚子栎身侧,里撑着油纸伞,伞面朝着身旁男子的那边大幅度偏过去,以至于自己半个肩膀都漏在外面。
而被她精心呵护的男子身披白狐狸毛滚边绣着红梅的大氅,低头笑着同脚边的雪豹说话,不时抬摸他脑袋。这人不是
楚子栎还能是谁。
两人款款走来,彼此对视时眼间皆是温柔爱意,仿佛天地间唯有彼此两人。
暮春垂眸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柔软。长在这般神仙爱情熏陶下的两个孩子,日后心里定然是带着光的。
第80章 都是萧染的功劳
萧渔同萧瑛的启蒙老师依旧是李太傅。
李太傅提着量身定做的小戒尺站在两个孩子面前, 板着脸说道:“不许在我课堂上调皮捣蛋,不然这个就是给你们准备的,莫说你们, 连你们爹娘我都打过。”
四岁的萧渔闻言吓的一哆嗦,挪着脚丫子缩在了萧瑛身后。
萧瑛小小年纪倒是一派老成,小学着她母亲萧染背在身后, 脆生生的说, “阿瑛知道。”
李太傅就喜欢这样的娃娃, 看着勤奋努力的萧瑛, 李太傅感慨大萧后继有人啊。
再看看旁边一眼没看到就低头抠地缝的萧渔,李太傅摇头叹息, 心道萧渔要是女娃, 那大萧迟早要完。
萧渔抠出来一只蚂蚁, 乐呵呵的站起来, 宝贝似的放在掌心里给萧瑛看, “这只比上午那只肥。”
说着他把蚂蚁搁在萧瑛掌心里,说道:“肥的给妹妹。”
“……”萧瑛并不是很想要这个。
萧渔小声叮嘱萧瑛,“别被咬到。”
萧瑛一松将蚂蚁扔掉,将空空的掌心递给萧渔看,“跑掉了。”
“没事,我再给你捉一只。”萧渔毫不在意, 说着又要蹲下来。
“萧渔!”李太傅背在身后喊他。
萧渔头皮一紧,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见太傅一脸严肃,便昂脸朝太傅示好的笑笑, 他生的白嫩好看,一双带着光的大眼睛灵动的眨巴着,这么朝人一笑,眉眼弯弯,甜的谁都挡不住。
李太傅觉得自己当真是老了,不然怎么会心软。她憋了半天,才气闷的朝萧渔说道:“不许淘气。”
同样的一张脸,萧瑛就做不出萧渔这样的讨好人的表情。萧渔会撒娇,以至于宫里的内侍都喜欢他。
萧瑛看着萧渔带笑的侧脸,指微动。嗯,她也喜欢他。
两个人牵从太学回来的时候,楚子栎不在宫里。听闻爹爹不在之后,萧渔就跟只解开绳子后得了自由的小狗一样,撒欢的在殿内乱翻乱跑。
“爹爹的龟壳呢?”萧渔翻找一圈都没找到。
“……这话被娘听到后要打你。”萧瑛幽幽的说,萧渔胆子真是肥了,竟然敢说爹爹是只会换壳的龟。
“是那个壳,给咱俩看过的那个。”萧渔连说带比划。
之前给两个孩子启蒙之前,楚子栎就将龟壳拿出来给两个孩子看过。萧染当时觉得孩子还小,由他们再玩两年再学,楚子栎一想也是,自己当初之所以学的那般早是因为逼不得已。
楚子栎想了想,便把龟壳又收了起来。谁知道只那一次,就被萧渔惦记上了。
萧渔脚并用的踩着凳子爬到梳妆台上,翻开楚子栎的首饰盒,在一堆金银玉簪里找龟壳。
萧瑛站在他身后扶着凳子,生怕凳子脚一滑把他给摔下去。
楚子栎今个是出宫参加喜宴的,房宴结婚了,新郎是房吉。
前两年房吉及笄后,就将自己藏了多年的心思告诉房宴。房宴当下大惊,自然不会同意,可房吉性子执拗,又岂会轻易放弃?
为了断绝房吉的念头,房家二老同房宴商量过,给两人分别说亲。她们觉得房吉的喜欢只不过是小孩子冲动懵懂的感情,当不得真。
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有了感情很正常,但这种感情并不一定是男女之情,许是亲情呢?房吉定然是没把这两种感情区分开。
房尚书夫妇分别给两人说亲,但都被房吉给搅和了。房宴一气之下说要搬出去住。
她如今已是朝廷官员,在翰林院任职,在宫内是由
住所的。房宴收拾东西,要搬去宫里跟同僚们住在一起,好能让房吉冷静冷静。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房宴也没搬出去。
两个人彼此纠缠折磨了两年,直到如今才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朝众人都知道房宴跟房吉并非亲姐弟,对于两人结合也没什么意见。
楚子栎同两人是同窗之情,所以应邀过去参加喜宴。
楚子栎从宫外回来的时候,不由一阵感慨,“听说两人之前闹的挺凶,如今看来也是恩爱的很。”
房宴心里还是有房吉的,不然无论他怎么闹,她咬牙不同意就是。毕竟她是个心里有主意,也不是个随意就会妥协的人。
想起房吉对房宴的偏执,楚子栎一阵庆幸,感慨还好自己喜欢的是萧染,否则他嫁入房家后,后宅定然鸡犬不宁。
房宴哪怕是娶了别人,也不会委屈了房吉,这样时间一长这个家铁定会出问题。
好在如今两人修成正果,就让他们互相祸祸去。
世人都说皇家复杂繁琐,如今在楚子栎看来,他同萧染过的比寻常人家还要简单怯意。
妻主疼他护他一心一意对他,一双儿女可爱懂事乖巧,楚子栎成亲五六年依旧活的像个少年郎,没有丁点烦心事,这世间有几个男子成亲后能像他这般肆意舒服?
楚子栎正感慨呢,就瞧见两个小身影从坤宁宫里跑出来,他笑
着蹲下来,满心柔软的说,“想爹爹没有?”
两个孩子跑的近了才惊的楚子栎“嚯”了一声,心道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