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刻掏出靶镜去看自己。
好嘛,妆面全花了,确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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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的白事结束之后,按照习俗,陆枕和苏邀月虽是新婚夫妻,但还是要注意影响,不能贪欢。
因此,陆枕暂时搬到了书房去住。再加上最近公务繁忙,陆枕昼伏夜出,苏邀月倒是很难得才能见到他一次。
两人只在新婚之夜发生过关系,然后就遇上了吴氏的丧事,苏邀月掰着手指头算算这已经要半个月了。
她身上的酸痛也好得差不多了,陆枕他怎么……还不来找她?苏邀月羞得面色坨红。
“小夫人,姑爷正在丧期,心里伤心,看着似乎有些冷淡,是正常的。”黄梅见这几日两人冷淡,生恐苏邀月不开心,赶紧安慰她。
苏邀月听到黄梅的安慰后并不觉得安慰,反而顿时觉得她跟陆枕的婚姻产生了危机。
陆枕伤不伤心她能不知道吗?
吴氏丧礼上他就差对着吴氏的棺材笑出声了吧?
听说夫妻关系是需要经营的。
苏邀月觉得是时候缓和一下她跟陆枕的夫妻关系了,便亲自下厨做了两份牛排,等着陆枕回来吃。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三更半夜,牛排都凉了,男人还没有回来。
直到凌晨,大概两三点的样子,陆枕才从外面回来。
苏邀月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声响后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牛排,皱眉。
不能吃了。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重新做一份。
男人挺拔的身影落在门扉上,黑色的影子被拉长。
“吱呀”一声,门开了。书房内的琉璃灯已被点燃,陆枕看到站在书房里的苏邀月,神色一顿。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苏邀月揉了揉眼睛,眼眶一下子就被揉红了,她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走到陆枕身边,“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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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沉默半刻,然后终于伸出修长的臂膀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苏邀月贴身上去,第一口闻到的不是熟悉的檀香,而是古怪的胭脂香气。
这是她的胭脂味道吗?不像。
这股胭脂香气又浓又艳,跟苏邀月平日里用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哪个小丫鬟的?
不对,这胭脂味道虽然冲,但明显是好香,留香时间那么久,小丫鬟用不起。
“你喝酒了?”苏邀月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嗯。”陆枕微微颔首,“稍微喝了一些。”
“你去哪里喝的酒?”苏邀月垂下眉眼,指尖勾住陆枕的领口,然后继续踮脚凑上去嗅。
嗅到中衣上那股熟悉的檀香味,心中的紧张感才霍然一松。
【胭脂味……】
男人的眼神莫名开始游移起来。
“嗯……在顾深栖家里。”
“哦。”苏邀月双臂抱住陆枕的腰,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然后又突然松开他,将人牵到那盘牛排旁边,委屈巴巴道:“我给你做的牛排都冷了。”
“我明日早些回来。”
“那这个……你吃了。”
陆枕:……
冷掉的牛排肉,又老又硬,如果再次加热,肉质也会变得更柴,更硬。
男人的视线落到苏邀月脸上。
小娘子双手撑着下颌,一脸乖巧地看他。
陆枕似乎叹了一口气,他开始无声地啃牛排。
等到陆枕将牛排吃完,腹内鼓涨难受的时候,苏邀月娇娇软软的开口了,“夫君,我的胭脂都用腻了。”
用腻了,不是用完了。
“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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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枕又出门去了。
黄梅看着身穿男装,鬼鬼祟祟跟在陆枕身后的苏邀月,无奈道:“小夫人,姑爷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是会变的!你看我,今日买的簪子,明日还会要戴吗?”
“……不会。”
“所以呀,喜新厌旧就是人类的本性!”
黄梅:……那是您的。
面对苏邀月的歪理,黄梅觉得很难过。
两人跟在陆枕身后,看他拐进了顾深栖住的宅子里。
“小夫人你看,公子确实是去寻顾大人的。”
“放屁。”苏邀月气得口不择言,“顾深栖养那么多猫,可他昨日回来,身上一根毛都没有!你觉得这可能吗?”
“说不定公子换了一身衣裳……”黄梅说到这里顿住了。
成家的男人,哪里能在外面随便换衣裳呢?
马车兜兜转转,最后去了皇宫方向。
“小夫人您看,姑爷是找顾大人一起去寻太子殿下了。”
苏邀月却觉得依旧很是蹊跷,虽然一开始苏邀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现在细想来,按照长泉的敏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她跟黄梅在跟着?
她一转头,带着黄梅直奔高档胭脂铺子。
“小夫人,您平日里不是都不喜欢这么浓的胭脂味吗?”黄梅看苏邀月专门挑那些味浓的胭脂,神色不解。
“偶尔换换口味。”
苏邀月嗅闻了半天,最后挑中一盒。
那老板赶忙推销道:“小公子好眼光,这胭脂一月只产两盒。”
“上一盒谁买的?”
“是凡花楼的花魁娘子。”
在京师城内,花魁可不是什么低贱职业,类似于现代的大明星吧,可是有一大把迷妹和迷弟的,因此,老板异常骄傲的说出这胭脂乃花魁所用。
物少而贵。
这胭脂确实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这个包起来。”苏邀月要了这盒胭脂,然后又指向自己刚才看过的所有胭脂道:“都给我包起来。”
大概有三十盒之多。
老板赚大发了,更加殷勤。
作者有话说:
陆大人看着自己的信用卡账单:……
第93章
夫君,抱抱我
凡花楼是京师城内最大的花楼。
里面的女子有卖艺不卖身的, 有卖艺又卖身的,也又不卖艺只卖身的。
按照最近一年的花魁选举大赛来看,凡花楼的花魁正是那位卖艺不卖身的袁娘子。
这位袁娘子今年十八岁, 跟苏邀月年岁差不多,听说曾以一舞动京师。
那舞并非凡舞, 而是传说中的剑舞。
此剑舞并非公孙大娘那般凌厉出世的剑舞, 而是以柔美为风格的花架子。
虽然如此,但纤弱如杨柳的美人手持利剑翩翩起舞, 这种反差感,亦非常吸人眼球。
苏邀月再次换上了她的男装, 跟同样装扮成小公子的黄梅一齐到了凡花楼。
“小夫人,我们就这样进去?”黄梅极度不安。
“是啊。”苏邀月丝毫不惧。
说实话, 虽然她穿的这个身体是瘦马, 但她还没来过青楼呢。
“小夫人, 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被人知道了不好。”
是啊,谁家正经娘子会来青楼呢?
可陆枕不来, 她也不会来啊。
“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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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花街已然开始热闹起来。
站在花街之上,一眼望去,花红柳绿,环肥燕瘦,还有一些藏在深巷里面的暗娼。脂粉香和酒香弥漫在这条街上, 就如同被浸满了糜烂之色的华美衣裳,只有揭开外面,才能看到里面藏着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