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章/ 名利
“砰砰砰……!”
南城分局的训练基地内,枪响声划破天际。
尹海郡端着标准的握枪姿势,眼神犀利的盯着靶,身上的深蓝色制服被肌肉绷出硬朗的线条,持枪、屏息、瞄靶、射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每一枪几乎都正中靶心,弹壳四处飞溅。
他在祁南警校就已经有了响亮的名号,“校草神枪手”,这会到了南城分局,他们又给他改了名,“警草神枪手”。
晏蓓力确实有一双慧眼,一眼看中了他的天赋。
上个月,他时隔一届再次拿下了市射击比赛的冠军。
不过,尹海郡此时的心情看上去有些压抑,最后那几发明显是在泄愤。
他放下滚烫的手枪,摘下降噪耳机,盯着地板发呆。
那宗恶性迷/奸案在查中依旧取不到有力的证据,一来,受害者过了取证最佳时间,二来,嫌疑人蒋昭逸几乎是滴水不漏,给取证带来了很大的难度。原本晏蓓力想更换调查思路,但中途被副局叫到了办公室,出来时她一脸怒气,告知一队,这宗案件不必再费力查。
在做警察前,他认为事事都会公正。
但,他好像错了,这个世界就没有绝对的公正。
至于为什么案件喊停,整个一队都很清楚原因。
训练完刚好是午饭时间,尹海郡刚准备去食堂吃饭,路上被邓兆良叫住,他们一同去了附近的川菜馆。邓兆良说这家的麻婆豆腐和毛血旺特别好吃,让尹海郡尝尝。
局里的案子,即使不需要经过法医流程,邓兆良也知晓一二,他给尹海郡舀了一勺麻麻辣辣的豆腐,“警局也是一个楼,既然是楼,就有住得高的人。”
尹海郡明白邓医生的言下之意,可能是情绪到了,他提起了一件尘封的秘密,“麻辣烫是一只很聪明的狗,当年在我爸爸死去的海边,它嗅到那串钥匙扣后,不停地对我吠,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当年,尹力的案件草草收尾,可像对他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社会底层小人物,没人会在意他真正的死因。
这么多年来,无人再提起。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邓兆良的心扑腾猛地往下一坠,筷子在红油锅里杵了半晌,他的脸上才浮起僵硬的笑容,“你爸爸的死,对你始终是一种解脱。”
侧面的回答其实就是一种正面的肯定,尹海郡很聪明,他没再提,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随后聊的话题,从沉闷的工作变成了家长里短的闲聊。
“里里就是这样的,从小就被全家宠得不行,搞得性格娇娇气气,你也是够辛苦,白天累死累活,晚上还要伺候这位小公主。”
“异国的时候,她粘不了我,现在天天能粘着我,我更开心。”
“要么说处对象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邓医生也是啊,听说温乔的妈妈也不好伺候。”
“……”
窗户这角,是两个大男人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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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有新案子进来时,尹海郡也没空再想那宗迷/奸案,不过在繁忙之余,又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周六,他抽空跑到了烟海巷处理一件事,路上接到了晏蓓力的电话,晏蓓力说,有一家影视公司联系到了局里,询问他有没有意向改行做演员。他想都没想,一口拒绝,不过晏蓓力说对方想见面聊,最后他还是同意了赴约。
尹海郡压根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下了出租车后,他走在深秋的海边小道上,迎着冷湿的海风,黑色冲锋衣被吹得变了形。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在震,他掏出手机,是邱里打来的查岗电话。
在围栏边,他听着电话。
明明他一会就要要来听自己的演奏会,她还是想趁排练空隙和男朋友黏糊一下。
“外面多冷啊,进来进来。”
是女人推开门走到草坪边的说话声。
听到女人的声音,邱里立刻警觉起来,“谁啊?你不是说就韩至光他们几个男人吗?怎么会有女人?”
小小的意外,尹海郡也有点慌,尽量平静解释,“是韩至光的妹妹。”
“你确定?”
“嗯,确定。”
随后,要继续排练的邱里便挂了电话。
尹海郡握着手机松了口气,他撒了谎骗了人,但这次他必须得做个“坏蛋”,这个完美的秘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要等到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亲手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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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在晚上六点开始,知和艺术厅从一间小众艺术馆直接挤进全国知名演奏厅,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当年祁南许多老艺术馆的投资人都钦佩,知和创始人的眼界与运营的手段。
创始人很低调,直到这两年,才在大厅摆放了自己的介绍。
——Penny Chou/周晚
尹海郡在演出前十分钟赶到,邱里给他留了最好的位置,确切的说,是最能欣赏到她美的位置。他刚坐下,旁边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手腕上卡着一只名贵的机械手表,他微微抬头,男人有着极致俊朗的五官,穿着一件过膝棕色风衣,打扮不俗且很有品味。
男人朝他点点头。
尹海郡也礼貌回应。
随着几束灯光打下来,邱里和周映希一起走到舞台前鞠躬。
邱里身上那件墨绿色丝绒水钻礼服,是尹海郡亲自挑的,因为他觉得她特别适合穿丝绒裙,像一只不可伸手触摸的高贵白天鹅。
随着一阵掌声,演出开始。
这些年,邱里参加过全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演奏会,如今站在舞台上的她,和17岁时的青涩早已不同,美得大气高雅。而对于换过无数个搭档的她来说,依旧和周映希最有默契。
他们演奏着一首首世界名曲。
小提琴与钢琴音符的美妙交织,犹如幽谷里的清澈的山泉,蜿蜒流淌。
异国恋的那几年,尹海郡在警校的训练几乎每日都是高负荷,他唯一放松的方式,就是在睡前听她的小提琴曲,像他这样一个粗俗的男人,硬生生被培养出了文艺感。
此时,他的目光更是无法从白天鹅身上挪开半厘。
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演出很快接近尾声。
回响在厅内的演奏声暂停了一小会儿,忽然,从舞台两侧走进来几名演奏者,待他们落座后,邱里握着话筒,站在圆弧舞台的正中央,丝绒裙在耀眼的光里像是细碎的钻石,她大方的对全场观众说:“最后一首曲子,我想来一点不一样的风格,献给大家,也献给我做刑警的男朋友。”
她的目光延伸得很明显。
全场的视线瞬间跟着移动。
一道道灼热的眼神让尹海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真是佩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公主。
而接下来的一切,更让他不可思议。
前奏一响,全场沸腾。
不是什么世界名曲,而是《黑猫警长》。
尹海郡听着听着,低头笑了,而再抬起头时,他清楚的看到邱里朝自己的方向调皮的眨了眨眼,因为曲调很轻松,她整个人也活泼了很多。
耳边还传来了男人有趣的跟唱。
“啊啊啊,啊啊,黑猫警长……”
演出结束后,尹海郡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奇怪的是,旁边座位上的男人也跟了过来,直到,男人喊住了周映希和邱里,他才知道原来他们认识。
邱里像是很熟悉,“托映希的福,一中的风云人物能来看我的演奏会,是我的荣幸。”
男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俊气,“你还是谦虚了,你在一中可比我有名。”
吹捧了一会儿,男人跟着周映希离开了。
周映希边走边轻轻笑笑,“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的演奏会。”
男人勾上他的肩膀,“你很难才回一次祁南演出,我当然得给你捧场。我订了一家新开的日料店,一起?”
周映希:“嗯,等我一会儿。”
男人勾住他脖子的手没松,佯装轻松的问,“你姐姐呢?不如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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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一点点。”
反锁的休息室里,邱里和尹海郡挤在狭窄的更衣间里,尹海郡在帮她脱裙子,只是脱着脱着,又玩上了她的奶/子,正对面是一块全身镜,粉白的胸被他那只粗糙的大掌揉到发红,她虽然喊着轻点,但却又舒服得仰着头浅浅呻吟。
尹海郡还在回想刚刚她和其他男人亲密的一幕,“这么熟?特意来看你?还夸得这么起劲。”
一不悦,五指又一次使劲一捏,饱满的白肉从五指里色/情的溢出。
邱里断断续续的解释,“他、他是一中的学长,他是来看、周映希的……”
越揉越敏感,她几乎敏感到踮起脚尖,双腿绷紧还微微发颤。
她眼里带着泪花,求饶更像是呛人,“我都敢当众表白,还给你拉了《黑猫警长》,我比你勇敢,尹海郡,你好怂。”
听到这句话,尹海郡松了手,温柔的替邱里脱着礼服,在她都出了细汗的背上亲了亲,“你的确比我勇敢,我是比你怂。”
害怕刚刚的话会刺激到他,邱里裸/着身子转过去抱住了他,小脸蛋贴着他的胸膛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考虑得比我周全。”她像只小猫一样,用头蹭着他的胸口,“你不怂,一点也不怂。”
有时候尹海郡觉得自己像在带一个孩子,邱里即便已经24岁了,可依旧拥有难得的童稚,而正是这种几乎透明的可爱感,让他能不介意她偶尔的调皮任性,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
像是在教训小孩,他朝她的屁股轻轻扇去一掌,“搞这些事都不提前和我说。”
她皱了皱鼻,哼去,“海哥,这叫惊喜。”
收拾完东西后,两人上了大G。
尹海郡准备带邱里去新开的韩餐店吃烤肉,出发前,邱里想起件事,“你说,有影视公司想挖你去做演员?”
“嗯,”他替她替着安全带,“无聊。”
邱里捧着他的脸,眨眨眼,“那你会去吗?”
尹海郡冷笑,“完全没兴趣。”
她缩着脖子咦了一声,“但是万一那个老板是个富婆,看上你了怎么办啊,”她还上手了,从他丰厚的胸肌摸到腹肌,“你这种年轻力壮,看着一晚能做十次的的硬汉,富婆最喜欢拿到床上补补气血了。”
“……”
尹海郡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你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邱里还玩上瘾了,委屈巴巴,“要是你为了钱,想从了富婆,你和我说,我放你自、自……”
“…… 呜呜呜……”
尾音未落,她的唇就被尹海郡如猛兽般狠咬了一口,他摊开手掌,撑在她后脑上,将她整个人压下,上面啃咬厮磨着,下面的手也探进了她的裙子里,不由分说的直接摸到敏感处,弄得她双腿抽搐般的一夹,想求饶但根本张不开嘴,被吻到渐渐缺了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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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转眼到了周一,尹海郡结束了下午的工作后,副局把他和晏蓓力叫到了办公室,简单说了一下影视公司的事,然后让晏蓓力陪同一起去见公司老板。
一路上,尹海郡都没当一回事,他顶多就是客气的吃完一顿饭。
对做演员,他毫无兴趣。
影视公司的老板一直都是让助理在跟进这件事,晚餐的地点选在了度假酒店的米其林餐厅,这种奢侈的地方,尹海郡几乎不怎么进,一身轻便随意的打扮显得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到了门口,助理前来迎接他们。
不过,助理说,老板暂时只想见尹海郡一个人。
尹海郡同意了,但和助理说,自己的领导有身孕在身,助理听后,非常和善的给晏蓓力安排了舒服的休息室。
这种场合,尹海郡还是第一次单枪匹马的应对,但现在的他活得越来越有底气,不惧怕同任何人打交道,即便对方是身价过亿的大人物。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推开包间的门。
尹海郡在看到圆桌前的女人时,他傻了眼,有种在做梦的错觉。
直到邓倩良起身,先打了声招呼,“怎么?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