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晕倒
卫妤再次见到陈铮，是第二天早上。
七点钟，舍友还在睡觉，但她有吃早餐习惯，所以会早起去食堂。
刚下电梯，便看见守在便利店旁的少年。
他似乎是有打扮过，T恤加休闲裤，把本就高的身材显得更加高大。
一见她，少年立马迎上来，想靠近却又不敢。
他亦步亦趋跟在少女身后，走了两步后问，“妤宝，你是要吃早餐吗？C饭堂比较好吃，那边人也少。”
他小心翼翼，连带着那声“妤宝”都有轻不可微的颤抖。
卫妤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陈铮也不恼，就这样跟了几天。
全校的人都知道陈铮在追她，也都知道陈少爷在这位妹妹面前碰壁，讨不到好处。
后来，新生开始军训，陈铮会帮卫妤把饭买好送到宿舍，甚至是她们整个宿舍的，都有份。
俗话说拿人手短，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这么帅的帅哥，舍友杨雯熙已经有些动摇。
她有些好奇，于是问，“妤妤，陈铮是你前男友吗？”
卫妤在写军训日志，笔尖有半秒停滞，“是。”
“那你们因为什么分手啊？”
为什么呢……
卫妤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一片阴影。
“我也不知道。”卫妤的声音很轻，“可能是…去年没考上京大，害怕异地吧。”
不是的，她其实怕的是许清羽。
她怕陈铮发现更好的许清羽，把自己抛弃。
于是，她先说了分手。
这样，她可以说服自己，是卫妤不要陈铮的。
哪怕，这个方法并不有效。
那之后的每一天，她无一不在后悔。
“可是……”尹琪忽然开口说话，“陈铮对外一直说有女朋友啊。”
卫妤轻笑，喃喃，“是么？”
她认为陈铮说的是许清羽。
可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小却诱惑。
万一呢！万一呢！
万一是卫妤呢！
军训不允许带首饰，他送的项链被她摘下放在桌面。
少女望着闪闪发光的饰品，心中第一次生出，陈铮是喜欢她的。
*
卫妤有些倒霉，刚军训第三天姨妈造访。
更倒霉的是，她们营的教官是最严格的，每次离开前都得站半小时军姿。
十一点的烈日，前脚掌站得发麻，经痛到仿佛像是所有器官拧在一起。
终于，在教官一次次严声呵斥不许动时，少女毫无征兆地倒下。
眼皮磕下的瞬间，她看见一个身影朝自己飞奔而来。
等醒来时，她躺在校医院的床上。
隔着一道帘子，她听见医生训斥，也听见熟悉的声音低声应下。
思绪间，帘子被拉开，陈铮走了进来。
他依旧风光霁月，语气是对她特有的温柔，“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晕……”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刺眼夺目。
他微微走位，站在她身后遮挡，倒了杯温水，和药一起递给她。
少女接过，小声说，“谢谢。”
陈铮注视着她，看见她仰头喝下药，又看见几滴水从她的唇边流出，滑落脖间。
他喉结滚动，藏下情绪。
手指已经在她唇边，替她擦去水渍，动作轻柔。
这个动作熟悉亲昵，陈铮有瞬间愣神。
这是，十九岁的陈铮下意识会做的事。
他收回手，眸底晦暗不清。
少女低着头，没有说话。
医生已经出去，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无声缄默。
半响后，少年低哑声音，“妤宝。”
他看向少女的侧脸，问，“当时为什么要说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