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五天的相互了解，萧镜水对下一次会谈已经有了腹稿，鲛人一族也敲定了他们的底线。
商议好再谈时间之后，萧镜水来找君月澄。
“想好了，这次真不同我一起去了？”
君月澄点头：“是的，毕竟不是小事。你虽信任我，但鲛人族却不见得信我。”
“也好。”萧镜水也不强求，她又问，“那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争取的吗？”
君月澄摇头：“我的事不适合现在说，等你的事结束后，我亲自跟鲛人一族谈就好。”
他虽然在意万妖卷的事，却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他的目的怎么看怎么像来者不善，实在适合太早说出来。
萧镜水听君月澄这么说，便知道他的事有些棘手甚至敏感了，便也不再问，略一点头，道：
“那我便先离开了。”
*
这次接待萧镜水的便只有沄沁和大祭司了。
鲛人族虽然避世，但族人不少，事务自然也繁多，女皇可不是时时都有空的。
萧镜水对此很是理解。
“无妨，不妨碍我们会谈即可。”
萧镜水浅笑道。
“自然不会，这事老身和大祭司可以做主。”沄沁表示没问题。
萧镜水略一点头，取出两张纸来，分别递给沄沁和大祭司。
“这上面是我的疑问，烦请二位与我解惑一二。”
沄沁和大祭司垂眸去看，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萧镜水第一个问题，赫然是在问巫族。
“您问巫族做什么？”沄沁一般情况下无甚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鲜明的厌恶。
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萧镜水心里有了底，看来不知多少年过去了，鲛人一族还是对巫族怨念深重。
这个认知让萧镜水心情颇为愉快。
她不介意鲛人一族的回答带着主观情绪，相反还很乐意。
因为情绪下的话语虽可能有失偏颇，但反应的某些东西却是真实的。
比起无懈可击的客观描述，能轻易抓到线索的情绪化语言实在是太可爱了。
当然，前提是情绪是真的情绪，而不是伪装出的情绪。
萧镜水神色不变，近似平铺直叙道：“也没什么。只是最近曾见到过一次用巫族秘术设下的血祭阵法，而宗门内对巫族较少提及，我又恰好在贵族的古籍中见到了关于巫族的记载，出于好奇，故而一问。”
萧镜水还很体贴道：“当然，若是不好回答不说也无妨，毕竟与我们要说的正事没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一群该遭天谴的疯子罢了。”沄沁语气冷漠，湛蓝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沄沁正想着如何组织语言跟萧镜水介绍巫族，大祭司先敏锐的抓住了萧镜水话语中的关键点。
“巫族秘术？血祭阵法？”大祭司不由皱眉，“是遗迹还是……”
“是真事。”
萧镜水平静地接下大祭司的话。
然而这平静的三个字，却让大祭司和沄沁齐齐变了脸色。
“巫族又入世了？！”
她们的声音不约而同地拔高。
带着一丝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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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劣迹斑斑
萧镜水将两位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摇头：“不知，并未见过。”
亦或者说，她不知道她见过的人哩有没有巫族。
萧镜水的回答让沄沁稍稍松了口气。
这就意味着有可能是错判，不见得是巫族重新入世。
大祭司却没有那么乐观。
萧镜水师承玄衍宗太上长老扶云，就算鲛人一族不在路上走动，也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萧镜水说是巫族秘术，十有八.九是真的。
“你是在哪里见的？那阵法又是什么样的？”
大祭司问。
她需要确定些什么。
随着大祭司的发问，沄沁才微微放松了点儿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大祭司知道的她也知道，只是心存侥幸。
“是在天堑渊。阵法么……”萧镜水微微拧眉，“有些古怪。”
萧镜水如实将在天堑渊见到的血祭大阵说了一下，却有意隐去了九阴恶生花的事。
毕竟这是不可外传之秘。
大祭司听完萧镜水的介绍，眉头紧皱。
鲛人一族与巫族算是老冤家了。
若说世上谁最了解巫族，无疑是鲛人。
而大祭司作为鲛人一族中最擅占卜推演之术的鲛人，对巫族秘术是再了解不过的。
“根据生辰八字寻人，的确是巫族秘术。”
大祭司的回答佐证了余渺给萧镜水的回信。
只是大祭司拧眉，有些不解：“只是未曾听过巫族有这种奇怪的血祭方法。”
选特定八字的祭品的秘术是有，但是选大量仅与特殊八字重叠一部分的却是没有。
而且，巫族就算是在没被驱逐之前，也是不招各族待见，经常遭受追杀，颠沛流离。
他们虽然会找一些特殊的祭品，但是因为居无定所又常被追杀的缘故，他们所选的祭品向来是少而精，而不是以量取胜，而忽略质量。
他们没有那个能力藏匿那么多祭品，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收集。
所以萧镜水说的那个血祭大阵，有些古怪。
萧镜水听了大祭司的解释，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巫族原先是有这种秘术，只是后来迫于现实，不得不进行改进。”
大祭司沉吟不语。
这倒是也有道理。
而且，若是巫族不处于被经常追杀的状态，以他们的性格，倒是极有可能这么做。
毕竟特殊的祭品并不好找，若标准能放低，他们也的确不在意多填一点儿人命。
“不无可能。”
大祭司最后如实道。
萧镜水“噢”了一声，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所以巫族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好。”
“呵，岂止呢？”大祭司冷笑，“从来没有那个巫族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血，他们从根子里就烂透了！”
“这样吗？”萧镜水适时露出担忧的神色，“劳烦您告知于我，我也好教师门警戒一二。”
“自然是会告诉你的。”大祭司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萧镜水默默做了回听众，听两位鲛人将巫族的过往娓娓道来。
她比对着所知不多的信息，又得的信息分门别类地记下。
最后，萧镜水问出一个问题：“那，巫族是否有办法应对天生的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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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秘药·圣人泪
大祭司点头：“自然是有的，还有好几种方法。”
“愿闻其详。”
大祭司道：“巫族天生的弱症，是为天罚，最好的方法是获得天道宽恕。不过，天意诡谲叵测，这一点甚少有人做到。所以，巫族通常使用的方法有三种。”
“第一种是用各种珍奇药物制成秘药保养；第二种是成神或堕魔，无论是哪一种，都算是摆脱了巫族的身份，这诅咒便不作数了；第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