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朗最是着急,没等青夜再说话,已经走出院子,“飞”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说:
就快见面了吧
第52章 夜探临河
阮芯不知道自己递出信件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只是觉得阶段性的胜利让她稍松了一口气。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能说上话的魏合和田力也被萧景宣折磨地不敢再靠近她。
看着洗干净的那堆牛小肠,都不知道自己要吃到什么时候。
从宰牛场回来之后, 一直到夜里睡觉前, 阮芯都没有再见到萧景宣。
这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乐得清净。
第二天,阮芯依然早起抄了一天的佛经, 她本想着今天也能有个安稳觉可以睡, 谁知睡前萧景宣来了。
“要睡了?”萧景宣看着正在收拾床铺的阮芯问道。
阮芯把褥子铺好, 坐正了回道:“九皇子这么晚来,有何贵干?”
阮芯语气不好,但萧景宣没有放在心上, 他自觉导演了一出好戏,看着毫不知情的阮芯被自己玩弄鼓掌之间,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明日便又能看到宰牛, 你还要去吗?”
萧景宣说完,认真观察着阮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就见阮芯眉头微动, 但是立马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我的牛小肠还有不少,明日还宰羊吗?”阮芯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她不想萧景宣看出自己自己这么迫切地想出去。
“明日不宰羊, 只宰牛。”
没想到萧景宣的回答是这样, 阮芯把自己架到了这, 进退两难。
见阮芯没再回话,萧景宣故意道:“既然你对宰牛没兴趣, 那就下次宰羊的时候再去看吧。”
说罢, 萧景宣就要走。
阮芯还想再见大胡子, 觉得机不可失。
于是稳了稳心神说道:“只有牛也可以, 我明天去要点牛蹄筋,炖筋头巴脑吃。”
萧景宣在屋内来回踱步,说话时看着屋门,头一次没有看着阮芯说话。
“羊虽在圈里,但是吃睡自如;反倒是放养的牛,明日却要被宰,你说这算不算世事无常?”
阮芯知道萧景宣这些话别有深意,虽有担心,但也只能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九皇子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早点休息吧,我不爱听人打哑谜,伤神还掉头发。”
萧景宣摇摇头,大笑着出了院子。
人走后,阮芯陷入了沉思。
萧景宣口中的羊必然是自己,虽被困在这院中,但是还算自由。这牛到底说的是谁,是谢睚吗?
阮芯想得头疼,她捏了捏眉心,来了几日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今日从厨房出来险些跌到。她躺在炕上,强迫自己睡觉,想着明日醒来说不定就有了回信了。
这一夜睡得依然不安稳,甚至比第一夜还要累。
梦里谢睚带着她在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隧道里不停地跑,像是遇到了鬼打墙,无数次回到原点,反复循环。
从梦中醒来时阮芯心跳得很快,她盯着窗户,片刻后缓过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窗外天已大亮,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睡到了天亮,可是刚刚坐起,她发现自己落枕了。
阮芯垂着自己的肩颈,心想人要是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再一次和萧景宣走在去屠宰场的路上,阮芯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除了忐忑和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她刚刚看到大胡子的时候,大胡子一个劲地朝自己挤眉弄眼。
阮芯知道肯定是有了回信。
“我去找老板,看看有没有好点的牛蹄筋。”阮芯脖子又困又疼,就连简单的扭头都特别难受。
萧景宣低头笑了笑,“你落枕不舒服,要不然我帮你去拿吧。”
阮芯不想让萧景宣觉得自己非去不可,刚准备起身,便又按着脖子坐了下来。
“也行,你会挑你去也行。”
“这个我不在行。”萧景宣说着看了看身后,指着巧兰说:“你去。”
巧兰无故被指,嘟着嘴一脸不悦。
“九皇子,人家哪会做这种事情啊,那边流了一地的血,看着都害怕。”
萧景宣笑了笑,又准备找下一个。
阮芯趁势说:“还是我去吧,这么找找到什么时候。”
说着阮芯便起身往过走,途中把这两天种好的瓜果蔬菜在系统中卖掉,然后又换成银票偷偷塞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不敢要,他余光看到萧景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和阮芯,阮芯的这个动作,估计萧景宣已经知道,那日自己是收了银子的,而且这个银子还被自己私吞了。
“老板,有好点的牛蹄筋么?”阮芯毫不知情,还在和大胡子演戏。
这次大胡子演得特别别扭,他好像不想和阮芯多做交流,随便包了点牛蹄筋,便连同谢睚的回信的全部递给了阮芯。
阮芯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知道是谢睚有回信了,感激地看着大胡子。
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大胡子:“三三有说什么吗?”
大胡子不自然地瞥了萧景宣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阮芯只当大胡子是怕被看出来,索性现在有了回信,她也不用问那么多了。
她拿着这些东西朝萧景宣走去,路上偷偷把信塞到了袖子中。边走边想,也不知谢睚有没有发现卡子中的字条。
又回到原地的阮芯,面上表现得一切如常,心里早已狂跳不止。
“挑好了?”萧景宣问道。
“嗯。”阮芯微微点头。
“那回去?”
阮芯依旧没什么表情,嗯了一声。
两人走在回小院的路上,阮芯发现萧景宣今日心情好像特别的好,翘起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
走到院门口,萧景宣没有跟着阮芯进去,说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便走了。
阮芯回到院子,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谨慎起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信件。
而是先处理了牛蹄筋,把牛蹄筋炖到火上后,回到房里继续抄写佛经。
连续抄了几日的佛经,都没能让阮芯完全静下心,但她还是继续抄着,不至于干坐着整日的胡思乱想。
阮芯就这样熬到了深夜,她用凉水洗了把脸在炕上躺了下来。
回信上除了一切安好,什么都没写,阮芯只当谢睚也用了柠檬汁给他写信,于是刚刚吹熄蜡烛前,把纸在蜡烛上烤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去看,而是吹熄了蜡烛,从系统里兑换出了一个可以发光的挖耳勺,准备蒙着头在被窝里看。
谁知,她照着纸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还是除了那四个字别的什么都没有。她怕自己躺着看不清楚,又蒙着被子坐了起来,看了一遍依旧什么也没有。
这封信她收得莫名其妙,完全看不出谢睚想表达什么意思。是没有找到柠檬吗?一瞬间各种可能涌向心头。
被子里蒙得难受,她猛地起身撩开被子。紧接着就听“嘶~”的一声,起得太急,阮芯忘记了自己落枕,疼得她一激灵。
阮芯有些失望地挪到了窗口,她把窗户打开了个缝,院内出奇的安静,天空中星光点点,很是好看。可她无暇欣赏这美景,收到信后的迷茫,让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凉风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冻得阮芯打了个寒颤,她回身拽过被子披在身上,关了窗户靠到了窗台边上。
她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穿越后的日子过得好难。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阮芯已经昏昏欲睡。
忽然,她听到“咔嚓……”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个微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警觉地坐起身,打开窗户朝院里看去,院内空无一人。
接着又是咔嚓一声。
这次她反应了过来,是房顶。她朝上看去,看见瓦片被揭开两片,一个人影闪过,接着被揭开的瓦片越来越多,一直到能跳下一个人。
阮芯抱着被子缩到了墙角,轻声问道:“谁?”
那人不说话。
阮芯有些害怕地又往墙角缩了缩。
“谁?说话!”
那人还是没有动静,只是往前了两步。
阮芯使劲把炕上的小方桌拉到了自己面前,摸过火折子一吹,就在她准备点亮蜡烛的时候,黑影猛地一跳把她按在了床上。
“你……唔……”阮芯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人不光压着她,还捂住了她的嘴。阮芯全身被压得死死的,她快要疯了。
只见这人把捂着阮芯的手一抽,直接亲了上去。
阮芯瞪大了眼睛,这气味,还有这亲吻的感觉。
是谢睚!
阮芯激动地拽住了谢睚的衣服,吻了回去,情浓之时,阮芯想到那没头没脑的信,郁闷的狠狠地在谢睚唇上咬了一口。
谢睚吃痛,放开了她。
“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谢睚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撩人。
不知是多日积累的紧张和害怕,还是看到谢睚后知道他并不是萧景宣所说的那样痛不欲生,阮芯给自己筑起的那道坚硬的围墙瞬间坍塌,终于哭了出来。
不敢发声的她,哭得压抑又委屈。
谢睚心疼地抚着她的背,两人在炕上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