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挑眉，“听你这意思以后还有得愁呢？”
傅董点头，说了恒大一天得付3亿利息的事。
“还有碧桂园几家，欠的债也就比恒大少一点。不过，碧桂园还好，暂时没有要到期的短期债。”
秦歌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的钱全都......”
“应该是拿去囤地和还旧债了。”
“真的以万亿为单位啊？”
傅宸点头。
秦歌抬手拍了一下脑门。
2016年他说傅昇欠一百亿和一万亿的后果是一样的：还不起！
那会儿她还把万亿视为不可能达成的天文数据。
“那些人是真敢欠啊！现在怎么办？疫情不退，我看国民经济是没可能提振的。而且国际经济环境也那么差。别说别人，现在就是我都不舍得花钱，要把钱揣进兜里才安心。哎，你叫汪洋尽快把能还我的钱还了。我现在还只是利润腰斩，我担心再这么发展下去生意都要腰斩了。那时候利润就很微薄或者根本没有利润可言了。”
到时候就算她不想裁员可能也不行了。那么多人，赔付都要赔付好多钱。
傅宸点点头，“嗯。”
日升地产欠了秦歌300亿了。
她10年那一波之后，成为行业巨头之一。
这十年的生意除了因为做团购慢了人一步，花了大钱才赶上，其他发展都相当不错。
当然，如今遇上疫情这个天灾，生意急转直下，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正说着，秦歌收到苏虹发的微信。
“小阳蓉城的房子挂到秦
歌中介要卖掉了。”
晓月蓉城那套房还不够年限再上市。如果要卖就只能卖小阳那套了。
秦歌给顾阳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来，“姐，什么事？”
“你都弄到要卖房子的地步了？”
顾阳道：“是啊，奶茶店在亏损，我都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上海的房子每个月两万多的月供。现在正在装修，那钱用得哗啦啦的。快撑不下去了，就想着把蓉城的房子卖掉一套。留一套也就够了！”
他那里这几个月都没赚到钱，在四方公司剩下的那款奶茶也没什么分红。
晓月在中介公司上班收入也锐减。
她在姐姐那里欠的钱已经几个月都没还过了。还欠着38万呢！
总不能就那么不哼不哈的吧。
秦歌笑，“小子，你这卖的可是婚前房产，你吃亏了啊！”
顾阳道：“她的还没满年限呢，有什么办法？而且照这么下去，谁知道她那套留不留得住。姐，我听说你的杭帮菜馆和温泉大酒店都没开了。以后就不开了？”
“如果三个月后还是现在这样，就先不开了。不但这里不开了，秦氏小馆近来生意也淡了很多，还有奶茶店也是。中介公司弄不好也会裁员。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之前还想着四方公司的生意总是能保住的，还能接收中介公司的骨干。现在都难！”
不过，她在小卖部卖菜的生意倒是挺□□的。
也是因此，傅家族里那些人没有因为她要关杭帮菜馆有什么意见。
只有六婶哀叹她家没有种得有菜。
还是傅垚劝她，“妈妈，您都六十多了，也该歇歇了。好歹您还有一个月三万的家族基金可以领啊。您没事就跟四伯母一起去跳跳广场舞、打打麻将也不错的。”
四婶如今有话说了，“对啊、对啊，你挣再多还不是给儿孙挣的。你一个老太婆能花几个钱？我告诉你啊，老五家的如今也拽不起来了。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好，傅昇欠着上百亿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还得上呢！”
前两年老五家的一副富贵人家老太太的气派，事事处处学大嫂的样子。
如今可是底气都漏了。
秦歌烦恼之余，听着她们老一辈四妯娌的八卦也是一乐。
这怕是背地里互相比较了一辈子啊。！
第735章
顾阳的房子120平,但05年就买的二手房。再拖都要不能贷款了。
最后赶在‘五一’前以216万成交。
他给秦歌打了38万过来。
剩下178万，150万直接存了银行大额存单。另外28万填进上海的装修款里。
他倒是想卖海花岛的房子，但同质的太多了,不大好卖。而且奶奶和晓月都还挺喜欢的。
而蓉城的房子年限又确实有些久了。
回头不能贷款了更不好卖。
季薇姐去年都卖掉换了一套新的了。
听顾阳这么说秦歌道：“海花岛的劝你赶紧卖了。”
顾阳也没多问,果真转头就把那两套小房子挂到了岛上的秦歌中介。
五千多买的，现在单价能卖到将近两万,怎么都亏不了。
他听秦歌的口气很严肃,就和中介的人说可以适当让价。
最后两套都以17500成交的，到手75万。
他想了又想，又存了50万的大额订单。一共就存200万。
剩下的拿在手上过日子。
这个‘五一’,自然没了以往黄金周旅游大国的气势。
虽然很多人之前在家被关疯了跑出去放风，但惜命没出门的人更多。
‘五一’出门旅游的人数相对去年锐减。
傅珩一家四口来上海了,他对着笔记本电脑看酒店营收看得唉声叹气的。
傅董道：“滚一边去,好好的日子都让你叹得晦气了。”
他在喂曾外孙女吃苹果泥，看小姑娘小嘴蠕动可爱极了。
秦歌听傅宸说过,软软长得很像她奶奶。
那就难怪老爷子这么喜欢了。
傅珩从小被他外公打击,都有些免疫了。
他应了一声对秦歌道：“其实像舅妈你一样,早早的关门大吉倒是省时省心了。”
秦歌道：“我还没正式关门呢，你别咒我。”
傅珩道：“你早就做好准备了，不过是给三个月的缓冲期而已。也好让六叔婆她们好接受一点。”
这三个月秦歌给了按平米算的一份租金。不如之前的，但
他也不吃亏。
毕竟其他餐厅按营业额交的更少。
回头要是都开不下去走掉了,估计都不会再有人来租。
他就开着一个自助餐就够了。
“这一波经济势必要下行,还不知道会有多久。自然是要收缩的。反正,都做好过冬的准备吧！”
秦歌说着看看傅宸。还是傅氏这样家大业大、门类丰富的大集团公司什么时候都能活得出来啊。
她之前利润最高的时候都到60亿一年了。
比没有房地产的傅氏也不差多少。
但是真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就看出来底蕴了。
傅氏立即就找到了新的支撑：出口贸易！
傅珩扯扯嘴角,他这样单一经营酒店的感受更深。
而且，他的地皮的价格看这趋势也保不住啊。
一线的还好，二线的肯定会回调。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房价上涨的时候,老百姓的消费水平会提高了。
现在他都不舍得花钱了。
他这辈子就没穷过，如今因为疫情体会到了入不敷出的滋味。
不够，比起傅昇那样净负债上百亿的，他又好多了。
老爷子喂完了曾外孙女，用湿纸巾帮她擦嘴巴。
然后看到她白色连衣裙的腰间挂了个小玉坠，下头还有个秃秃的红色小毛球。
“哎呀，你这玉饰质地也太差了。”
他正要说傅珩怎么给买个这么便宜的玉。
猛地想起小琅好像有个差不多的，甚至秦歌好像也有一个。
那这多半就是秦歌买的了。
他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
秦歌已经看出来了，她以手掩面道：“当时看了电视剧，她们闹着要。我就在淘宝网上买的。我以为她玩两天就不要了的。”
那会儿疫情正厉害的时候，她哪顾得上许多？敷衍过孩子就抛在脑后了。
曲兰陵正端着水果出来，笑道：“可喜欢了，你看毛都摸得秃成那样了。今天穿白裙子，非得拿出来挂在腰间。”
小琅看得哈哈大笑，“软软啊，你那都不是狐狸尾巴了，就是一个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