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遥明揉着屁股过去坐，不忘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哥，“没有。我就是……不想再玩全息游戏了，也不想让我哥继续玩。”
卫爸爸拧眉，“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玩了就也不让你哥玩？”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卫遥明被误解了，有点伤心。
卫嘉明几乎和他同时开口：“爸，遥明不是这个意思！”
卫爸爸看看大儿子，又看看小儿子，哼笑一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去解决，我懒得管了!都给滚楼上去，别打扰我和你妈看电视！”
卫妈妈无声地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了，接着看电视。
卫遥明靠在沙发上哼哼唧唧不想走，怕再挨打。
卫嘉明把鸡毛掸子放回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是等着我请，还是？”
卫遥明最怕他出这样的选择题，但还是不想动，往老妈身边缩了缩。
卫嘉明走过去，揪住他一只耳朵，“走不走？”
“疼疼疼！走走走！哥——我都二十二了，不是十二！”卫遥明一边朝楼梯走，一边愤愤地踢了一下桌腿。枉他白天还跟帅裂苍穹炫耀他有一个最好的哥哥！这算什么好哥哥？
“你就算是三十二，我也还是你哥！”卫嘉明淡淡地道。
卫遥明在他哥的眼神威胁下，不情不愿地进了他的房间。
卫嘉明关上门，“说，到底怎么回事？”
卫遥明往床上一趴，再一拽被子，给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有腿和脚还露在外面，“总之，那个游戏不能再玩了。我困了，我要睡了！”
卫嘉明皱眉，这里面肯定有事。遥明有多痴迷于全息网游，他比谁都清楚，但现在，不止阻止他玩，自己也说不玩就不玩了；此外，家里虽然有钱，但遥明不是糟蹋钱的人，两个游戏仓如果让游戏公司回收，能换十多万，可遥明却偏偏让工人将游戏仓拉走，为此还赔上了一副价值三万多的沙发。种种表现不一不是在告诉他游戏很危险，并且他还不能让人发现他已经知道了游戏很危险这件事。但那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会有什么危险？
他沉思了好一会儿，脱掉卫遥明的鞋，放到床脚，这才去浴室洗澡。
等他穿着一身睡衣出来，卫遥明已经睡着了，嘴角还隐隐有一丝口水。
他无情地把人推醒，“衣服脱了睡。”
“喔。”卫遥明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脱衣服。
卫嘉明看着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掀开被子的另一角上床。
“哥，那件事别跟被人说，也不要查……”
卫嘉明看着他没说话。
“哥？”卫遥明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倔强地看着他哥。
卫嘉明只能应了，“知道了。”
卫遥明这才闭上眼睛，放心地呼呼大睡。
“没心没肺的……”卫嘉明低语一句，关了灯。
第702章 消失的丈夫【二更】
甄帅除了将秘密告诉帝逍遥等人，还告诉了沈家的人，是在沈家当面说的，让佣人也都退下去之后。
沈定国和袁明珠进入游戏晚，上线的时间也少，等级才二十二级。听甄帅和沈行督说了这件事，两人都不不敢信。
“怎么会有这种事？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
沈行安顺着他们的思路想了想，“这么说，叶总会不会也有问题？”叶总玩玩全息网游不稀奇，但他能玩到八十多级，一直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如果后来玩游戏的都是机器人，完全说得通。
“只能说有可能，并不是说所有八十级以上的都是机器人。”甄帅想起那个试图抢他手机的人，或许他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你为什么也能跑得那么快，难道你也是机器人”。还有，那个进入自己屋子的小偷。甄帅一直没想通小偷为什么敢冒险从外面爬到十六层的高度。或许就因为对方是机器人，比人类更灵活，并不把十六层的高度当回事。
“警察怎么说？”沈定国问。
沈行督道：“暂时没有结果。”
“是不是可以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利用网络的力量让更多人知道，为玩家们敲一敲警钟。”袁明珠道。
甄帅道：“暂时还不行。一方面是我们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如果在社会上制造这么大的恐慌，警方一定会追究到底，同时还会打草惊蛇，另一方面，我和行督肯定已经被对方盯上了——对方知道我们在现实中的身份，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我们在网络上传播这个消息，对方会立即怀疑到我们身上。目前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到底入侵得有多深，我和行督不一定能够应付。”就算他和行督能够应付，总不能因此连累家人和朋友。他敢肯定，对方早已把每个玩家的身份和人际关系都查得清清楚楚，否则那些机器人要如何不引人怀疑地取代别人的身份？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了今天的计划下了多少功夫。
沈定国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你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件事的危害性太大了！”
甄帅继续道：“我和行督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再去一趟派出所。”
按说直接去公安局更合适，但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势力是否已经侵入公安局，万一接待他们的警员正好是机器人，他们等于是自投罗网，所以还是去熟悉的城西派出所更保险些。
这次接待两人的仍然是李警官。
“甄先生、沈先生，那块石头我们已经送去检测了，还没拿到结果。”
人家有人家的流程，甄帅不好说什么，“我知道了。请问，程警官在吗？”
李警官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不被群众信任，“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甄帅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是他整理出来的名单。
“这份名单，务必保密。”
李警官一看，上面有一百多个人名，其中一些人名用红色的笔圈了起来。
“这是？”
甄帅郑重地问：“李警官，我可以信任你吗？”
李警官挺胸，“当然！我是警察！”
“好，那我就告诉你。”甄帅道，“这份名单上的人全是在全息网游里等级在八十级以上的，用红笔圈起来的，我怀疑他们已经不是原本的他们了，而是外表和他们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砰”，李警官打翻了桌上的茶杯。他手忙脚乱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挪开，第一反应是先抢救那份名单。
甄帅暗自点头，这一反应进一步证明了李警官目前还是“自己人”。
“机器人？你……你……这，这……”李警官啼笑皆非，抽出几张纸巾将水擦干净，“甄先生……咱们是华国人，还是别过愚人节了。再说……再说，愚人节早就过了。”这位甄先生是怎么回事，越来越离谱了！
甄帅盯着他的眼睛，极其缓慢地道：“李警官，任何事情都不要轻易下结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认真想想，如果这是真的，会是什么后果？政要被机器人替代，军中被机器人控制，富商被机器人替代……”
观看直播的观众默默地抱紧自己或是身边的亲人，觉得他们能生活得这么平静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相信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嫌弃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平淡。
李警官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神情变得僵硬。
“这样……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给程哥打电话。”
甄帅提醒，“重要的事情不要在电话里说。”
李警官点点头，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大概是他在电话里说得非常紧急，不到半个小时，程警官就出现在甄帅和沈行督面前。
李警官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将所有事情和程警官说了，又将那份名单给他。
程警官看了看李警官，看向甄帅，神情无比凝重，眼中充满愁绪，“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在半个小时前，我以前的一个哥们在城东派出所接到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有人说她的丈夫凭空消失了。”
李警官插了一句，“是你以前跟我们提过的那位周队吗？”
程警官点头，“就是他。报警人是先打的火警电话，火警电话后大概半个小时打的110，这个电话还是消防队的兄弟帮报警人打的。是这么回事，报警人在厨房火开着的情况下到楼下拿快递，等她回到家里发现家里着火了，而她的丈夫还还在游戏仓里。她立即拨打119，消防员赶到后灭了火，然后劈开游戏仓，游戏仓里却没人。但报警人声称她亲眼看着她的丈夫进的游戏仓。后来周队他们查了小区的监控和报警人家里的监控，确实只看到她的丈夫回家，并没有看到他离开。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这事啊，闹得很大，瞒不住了，估计再过一会儿新闻上就会有报道了。我现在告诉你们也不算违纪。当时我一听说就立即想到甄先生说过的，人其实不在游戏仓里，已经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也问过周队了，报警人的丈夫在游戏里的等级正好是八十级。”
甄帅看了眼沈行督，“是的，我们的猜测是，过了八十级后，玩家就会被游戏或者说游戏仓传送到真实的世界里。如果玩家被杀，并不会变成鬼族，极有可能是真正死亡，机器人会代替他们继续在现实中生活以及在游戏里出现。”
李警官打了一个寒颤，“取代他们的机器人真的和他们一模一样？一点都分辨不出来吗？”
沈行督的目光闪了闪，“也许可以，动物。”
“动物？”
甄帅、李警官和程警官都看着他。
沈行督只看甄帅，“帅帅，记不记得上次遛狗的事？”
甄帅的记忆力很好，沈行督一说，他立即从记忆里搜索到当时的那一抹记忆，“你是说在小区里的那次还是去公园的那次？”
“都是。”沈行督道，“小区里那次，动物突然狂吠不止或许是嗅出主人身上的味道变了，狂吠声突然停止，可能是被主人迷晕；饮品店老板娘提到最近很多养宠物的人将宠物遗弃，是机器人担心它们弄出的动静会引人怀疑。”
程警官的眼睛越来越亮，有线索就好，其他的他们可以去查。养宠物都是必须要登记的，从宠物名单上查，虽然繁琐些，但总有一天能够查到它们的主人的身份。
“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其他事只能麻烦你们自己去查。”甄帅道。
程警官点了点头。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可以将玩过全息网游和没玩过网游的人区分开，这样就能够避免他们在调查的事被“机器人”知晓。如此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放心，这也是我们的职责。”
甄帅和沈行督离开派出所没多久，手机上收到推送的新闻，正是女子报警称丈夫凭空消失的新闻。
短短几分钟，这条新闻就爬上了几大热门平台的热搜。网友们对此事大致持两种态度。一种是认为女子的丈夫其实是被女子杀了并毁尸灭迹，这些年，什么杀夫、杀妻之类的新闻屡见不鲜，现在又多一件也不稀奇。另一种是相信女子的丈夫确实失踪了，但原因是，他的丈夫误入平行世界或者是无意中被外星人绑架了。当今社会社交平台多，尤其视频应用如雨后春笋，消息传递的速度飞快，每过一段时间，某个国家就会传出某某群众看见飞碟的新闻，或许是真，或许是假，总之，沸沸扬扬，类似的新闻看得多了，很多老百姓都认同了世界上有外星人的说法。不同看法的网友们在下面的评论区里吵得不可开交，事情越传越广。
千流樱、帝逍遥、一叶孤舟和刀剑如梦四人也看到了新闻，无比后怕，彻底相信了甄帅的猜测。
卫嘉明看过新闻后，在下班回家的路人默默地给自家总算聪明了一回的弟弟带了一只他最喜欢的烤鸭。
甄帅抓住机会，让沈行督给他弄了几个假身份，在网上浑水摸鱼，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说出去。一些网友或许是出于猎奇心理，或许是单纯想凑热闹，又或者是真的有几分相信，跟着甄帅在网络上“南征北战”，部分人类已被开机器人取代的说法传遍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播间的观众想不通。
【主播，你不怕打草惊蛇了？】
甄帅自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
第703章 国家的力量【一更】
两天后的早上，甄帅从睡梦中醒来，习惯性地拿出手机解锁，看到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来自华国移动。
“近日在加国流行的x病毒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感染时间只需不到十秒，感染者会突然出现幻觉频发、认知能力下降、失眠、行动迟缓等症状。为了广大群众的安全，请所有年满七周岁的居民尽快到附近接种点接种x病毒疫苗，获取绿色出行通行证。具体接种点可到社区询问。若因延误接种导致传染他人，卫生部将依法追究其法律责任！【华国移动】”
他把手机递给沈行督，“看看，会不会是国家开始行动了？”只要让所有人都到医院检查，就能分辨出谁是真正的人类，谁是机器人。
沈行督看过后，道：“应该是。”
甄帅暗自感叹华国体制的优越性，尤其是社区化的管理模式令人称道，如此由面到线，再由线到点，最大程度上排除了漏掉任何一人的可能性。
起床后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播的也是关于接种疫苗的新闻。甄帅相信今天全国各地的日报也是同样的报道。
两人决定出去吃早餐，顺便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几个保安正在门禁处给出门的业主依次发传单，确保每人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