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提耶!我们的纪录片上线了!」
  开罗大学的学生食堂里,叶卡婕琳娜兴高采烈地拿出平板放在桌上播放,「是本日国内点阅排行榜第一名!」
  「如果埃及政府看了这支纪录片,能大发慈悲,再拨点经费给我们,我们就能继续工作了。」我说。
  在我復工后没多久,网飞爸爸就拍了我们的纪录片。我作为主要翻译人员之一,在里头有不少戏份,不消说,我还真是有点帅,不只那么一点点上镜。
  而且网飞还拍了一些復原当时情境的埃及剧,说来惭愧,因为导演相中我,所以我在里面客串我自己,哈哈哈。
  『这位王室祭司非常自恋。』对着摄影机,我说道:『从他的壁画铭文上,可以看出他提了非常多次的他自己的名字,想来他对自己的美貌、身材,或是地位相当地有自信。
  『次要多的则是与他同时期的法老,内弗尔卡拉的名字。内弗尔卡拉的陵墓壁画上也有提到祭司瓦提的名字,两者可互相做个参照。如今能在塞加拉挖到这座祭司墓,为我们研究古王国史提供了更多现地资料。』
  当剧组人员问起为何棺槨中有两具尸体时,我回答道:『或许是活人殉葬。虽然通常只有法老会殉活人葬,而且殉葬者通常是陵墓的工匠,因此不太符合常规,但也不一定没有例外。』
  儘管我知道事情的一切经过,但在节目上说话还是得实事求是,无法从现有证据中推敲出来的事情就别说了……
  还记得我回去之前,王室祭司墓里的尸体是没有装在棺槨里、被倒入竖井的;我回来以后,专程开了一趟小差,到内弗尔卡拉的陵墓里探查,发现他的尸体跟图坦卡门墓的一样,消失了。
  回来之后,问了叶卡捷琳娜,才知道他们早就挖出内弗尔卡拉的尸体,但是因为经费不足,没送去英国验dna,因此无法确认身份……
  太好了!要是让他们发现法老的尸体死在祭司的陵墓里,这两个还都是男的,那还得了?!古埃及法老是男同性恋的事情一定会被bbc大肆报导,谁叫英国人多同性恋(这是地域歧视)。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听见人声,叶卡婕琳娜连忙按了暂停键,「还有空位!请坐。」
  这个声音真耳熟……?
  我转过头来,抬眼一望,只见来人一只金色的荷鲁斯之眼的耳环,掛在左耳,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子,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我。他身材修长,胸大腰细,穿着一件白衬衫与西装裤,映衬他牛奶糖色的皮肤,真不是一般好看,格外地出尘。
  儘管他留着短发,还戴着一副菁英似的眼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咦,这不是你之前住院的时候,来探望你的那个人吗?」叶卡婕琳娜惊叫道。
  ……不是同个人啦。
  「内弗尔卡拉……」我忍不住叫唤出他的名字。
  「瓦提耶,好久不见了,」他倾身抱住我,「我很想你。」
  我忍不住流下泪水,沾湿了他的衬衫领。
  「怎么了?这么爱哭,真不像你。」他英俊的脸庞凑近我,用修长的手指替我拭泪。
  我大声地告诉他:「──我也是!
  「我真的好想你,不论如何都忘不了你。
  「你居然敢半年都不来找我!我悲伤都逆流成河了!」说到这里,此时叶卡婕琳娜小声说道:『瓦提,附近的同学老师们都在看你喔……』
  「哪条河?尼罗河吗?」他歪了头。
  我一愣。聊天鬼才!
  「呃,这个是年轻人的用语,哎呀、不管了……反正我只要你一个!没了你以后,我整个人都变奇怪了。」我紧紧抱住他,不让他走。
  他摸摸我的头,「我也是。这段日子我过得不太习惯,但是还没学会当代的语言,也还没找到工作,所以不好意思出来找你。」
  啊,原来这半年他都在忙这些,他这可是古人穿越到现代的反穿越了,像我这种身负异能者,真不该怪他。
  「这一次你会陪我多久?」我把头靠在他宽广的肩膀上。
  「一辈子。」他肯定地回答道。
  我放开了内弗尔卡拉,对着他点了头,握着他的手,摸娑着他无名指上与我一对的金戒指,「就这么说定了。」
  「这位先生耳朵上的耳环和你的是一对。」叶卡婕琳娜插话道:「难不成这位就是你的『老婆』吗?」
  『嘘!嘘!』我赶紧对着她示意。
  这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感觉回握住我的手渐渐收紧,快把我捏疼了。
  「瓦提耶。」
  儘管内弗尔卡拉笑容满面地看着我,但是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妙。
  『原来嫁给你的人是我吗?』他凑到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我可以解释吗?」我忙回答他。
  「不行。晚上你得接受惩罚。」他抬起我的脸,声音里带着几分甜意,衝着我坏笑道:「不习惯的话,可得忍一下,因为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亲爱的祭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