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纾愚一刻不停地跑到校门口打车去了寰时,手上的烤肉饭也在奔跑中不知踪迹。
  前台看见她,起身微笑一下,她没空回笑脸,步履匆匆地上了最里面的私人电梯,直通顶楼。
  她的脚步被总裁办外的何秘书拦住。
  “叶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人呢?”叶纾愚冷着脸,看起来生人勿进。
  “老板现在有点事。”
  “那我进去等他。”她说完绕过何荷就往里走。
  “叶小姐!”何荷追上去,“您可以先去休…”
  总裁办的门已经被她刷脸打开,何荷的话音随之止住。
  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谢殊虞正蹲在沙发前,闻声朝门口看来。
  时间仿佛定格住。
  叶纾愚看到这一幕,突然忘了自己是要来干什么,讥讽地轻笑一声,转身走回电梯口。
  “宝宝,宝宝…”他追出来,伸手横在她胸前从后揽住肩膀将人按进怀里。
  叶纾愚扭了两下挣脱不开,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地开口:
  “你杀人了?”
  语气就像在问他刚刚吃了什么。
  “我们进去说,先进去好不好…”
  “不用了吧。”她打断,“好像不太合适。”
  “宝宝,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解释,明天,明天…”他的脸贴住她的,呼吸间有些急切。
  “谢殊虞,我觉得你好可怕。”
  话音刚落,他气息僵住,环住她的手臂力道松了一些,她迅速逃脱开进了电梯。她靠在梯箱壁上,祈祷着门赶紧合上,此刻鼻息已经有些紊乱。
  电梯门即将关上千钧一发之时,突然伸进来一只手,门又随之打开,她紧绷的弦似是断裂,伪装的镇定灰飞烟灭,小声惊呼出声。
  随箱门打开出现的是他那张散发出危险气息的脸。
  “宝宝,你乖乖的,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说完,他收回手。
  她呼吸急促地看着他,恐惧在此时到达顶峰。
  直到箱门又慢慢关上那一刻,他侵略的眼神才消失在视野,这次电梯顺利往下运行。
  出电梯时,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殊虞转头看向几位秘书,阴恻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寒意。
  “她来怎么没人通知。”
  “老板…老板,叶小姐平时都是有权限的…”
  “滚!”
  随着一声怒吼,总裁办的门又被摔上锁住。
  沙发上的女人被一杯凉水泼醒。
  叶纾愚的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寰时的大楼,谢殊虞最后的眼神浮现在脑海,此刻高层的玻璃建筑就像一只怪兽凶猛地朝她扑来。
  慌忙地扭过头闭上眼睛。
  她漫无目的走在CBD的繁华之中,上一次以娱乐为目的来这边逛街,还是和沉聿一起。
  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进了一家酒吧。
  这里年轻人比较多,在金秋十月穿着辣妹装嗨玩的美女不一而足,她在吧台前点了杯鸡尾酒清净地喝着,突生出些羡慕之情。
  拿出包里的旧手机,点开了大学寝室群。上一次有人说话还是八月。她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消失都渐渐疏远了。
  不好意思在群里发言,她点开了麦铮的对话框。
  才发过去一条消息,那边马上弹来了语音通话。
  “麦麦?”
  “叶纾愚!你都失踪多久了!我真想把你炖成汤!”
  “对不起啊,才稳定下来不久。我在北城…挺好的。”
  “你选了北大、改了答辩顺序都没跟我们说,之后就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我们都以为哪里得罪你了。叶纾愚,你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啊!连这种事情都瞒。”
  “对不起啊,我有点苦衷。”她顿了顿,“我好想你们啊。”
  “想我们,现在才联系?你这个负心汉!”
  “你们都怎么样了?”叶纾愚捏了捏手心,有些愧疚。
  “我和如如成功留在南大了,佳树最后考了湖大。”
  “湖城?那么远?”
  “你还好意思说,北城更远。”
  “我这不是…又联系你了嘛。”
  “你在干嘛?”
  “我…喝酒呢。”
  “为情所困?”
  “心情确实有点糟糕。”她又对着吸管吸了一口。
  “我警告你啊,少喝点,南大第一酒鬼。”
  叶纾愚笑出声。四个乖乖女组成的寝室,要不是她总提议去酒吧混,其他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踏进去。
  挂掉电话,麦铮开始在寝室里说话,群里瞬时又热闹起来。其他两人也故作愤怒地指责她好一通,她在群里发了个大红包后才作罢。
  感受着小姐妹的爱意,觉得心中的阴霾散去了许多。
  “小哥哥,我要那个。”她指向酒柜上一瓶洋酒。
  “美女,那瓶是私人的。”酒保看了一眼。
  “拿过来吧。”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两个杯子。”
  叶纾愚转过脸,是一个身着连帽卫衣的帅哥,背头断眉。他在她旁边坐下。
  他倒了一杯推到她手边,她抬眉看他。
  “喜欢这个?”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喝过,想试试。”
  “打算免费喝?”
  “多少?”她顾自品了一口。
  “加个微信,抵酒钱了。”
  叶纾愚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她笑一下,正要拿出手机,男人后面贴上来一个辣妹,揽住他的脖子,贴得很近娇嘤:
  “言哥哥,怎么到这来了呀,回去玩啊。”
  叶纾愚眼皮跳了跳,收回伸进口袋的手,转过身专心喝起酒。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偏头跟那辣妹说了什么,后者便娇嗔地走开了。
  “我叫靳博言。”
  叶纾愚意识到他在跟自己说话,扭头跟他意思性笑笑,又转回脸。
  “认识一下吧,美女。”
  她吐出口气,放下酒杯,将身子转向他。
  “我叫谢纾愚。”
  “谢、殊、虞。”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听过?”
  “没有,”靳博言弯起眼睛,“就是觉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