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琢这次是临时起意去的蓉城,没带行李也没带助理,张芷青自告奋勇跑来接机。
她担心谢容琢的手受了伤,沈谧一个人搬不动行李,就把秦之墨给拉上当苦力了。
“谧谧你别拿了,把那几个袋子都给他吧, 看着就重。”
谢容琢正要伸手。
“我来吧。”秦之墨把沈谧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
“谢谢啊。”沈谧跟秦之墨不是特别熟,客气道:“麻烦你了。”
秦之墨这人比较闷,但他的闷跟柯展那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闷又不一样, 他是属于高岭之花那种比较疏冷的沉默。
以前跟张芷青出来见到沈谧, 秦之墨从没看过她一眼, 今天可能是谢容琢在,知道她不是单身,才礼貌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不客气。”
到了出口,他说:“我去开车。”
“辛苦了。”
沈谧抖了抖, 如果说谢容琢的气场是高冷, 那秦之墨就是阴冷。
“还看?”
谢容琢冷声。
沈谧收回视线, 挽起他的手,一脸乖巧:“这么多人,一车坐得下吗?”
看到停靠过来的劳斯莱斯幻影,沈谧发觉她多虑了。也对,张大小姐的发小怎么可能是穷人。
“谧谧你跟小叔先上车,行李我们来放。”张芷青到后备箱旁边帮秦之墨递东西,“妈耶,你怎么带了这么多火锅料!这还有腊肉跟橘子……这又是啥,你这是准备带货农产品啊?”
“工人们收到赔偿款,非要送的。”沈谧说:“我已经分好啦,全都是三份,你跟阿笠也有。”
“呀,是做好事得来的?那我确实出了一份力!为了给你们加血,我新做的手指甲都断掉了。”
秦之墨看了一眼她的手:“你上车,我来搬。”
“没事儿。”张芷青把塑料袋拎上去:“谧谧,袋子里的橘子可以拿吗?”
“随便拿。”
“我吃一个!”
秦之墨沉默寡言,从头到尾说的话没超过五句,谢容琢在回复工作信息,沈谧有点累了靠在后面打盹,车厢里只有张芷青一个人的声音。
“我们来的时候路上可堵了,还好秦之墨开车稳,换我开今天就追尾了。”
“看不出来你俩关系还不错嘛,他居然知道你对鲜花过敏,要不是有他提醒,我就给谧谧买花带过来了。”
“小叔这几天日常生活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找个人照顾你?”
谢容琢看了眼沈谧。
张芷青心领神会,飞快地摆动食指:“哦~用的!谧谧,你搬去小叔那边照顾他几天啊?”
沈谧:“?”
她什么时候说要搬去谢容琢那住了!
但谢容琢是因为她受的伤,这事除了她自己上,还真没人能让她放心。
“你家不是要装修吗?”张芷青剥着橘子,“正好搬去小叔那住一段时间,家里也就装修好了,一举两得。”
沈谧没好意思说她还没攒够装修费。
“还没选好风格呢,不急。”
张芷青转身,伸手递来一瓣橘子:“吃吗?”
沈谧摆摆手:“在飞机上吃饱了。”
张芷青:“小叔呢?”
谢容琢低头用手机查看邮件:“不用。”
张芷青顺手喂给秦之墨:“咯。”
秦之墨直视前方,微微侧头吃掉。
“甜不甜?”张芷青问他。
秦之墨:“嗯。”
“哈哈,那我就能放心吃了。”张芷青掰下一块送进嘴里。
沈谧:“绕这么大一圈,你是骗我们帮你试毒呢?”
张芷青:“不然嘞?”
谢容琢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沈谧察觉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秦之墨,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谢容琢跟秦之墨也是发小,大院儿里那群年龄差不多一起长大的,除了张芷青,谁都知道秦之墨的心思。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张芷青回过头来,问沈谧:“是直接送你回家,还是去尚柏悦府啊?”
谢容琢摁灭手机,偏头看沈谧。
对上他漆黑泛光的瞳仁,沈谧仿佛看到了可怜巴巴的大狗狗,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去尚柏悦府吧。”
张芷青点点头,对秦之墨说:“那就不用绕路了。”
谢容琢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拆线都得等半个月,沈谧思忖着,要不干脆趁机把家里装修一下。
但钱依然是个大问题。
*
可能是谢容琢真的旺她,运气说来就来了。
刚一进他家门,赵柏笠就打来电话:“火了!火了火了火了!我们公司火了沈谧!”
沈谧一脸懵:“公司着火了?”
赵柏笠:“是我们公司的app火了!流量比上个月增长三百倍!下午来找我们合作的公司电话都打爆了!感谢祖国的蓬勃发展!照这个局势下去不出两年就能回本!”
沈谧倒抽一口气,兴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发财啦!?”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发财啦!!”
沈谧激动到差点跳起来,站在原地咬手指头跺脚:“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冷静,这只是个开始,我把财报传给你,后面还有你高兴的呢!”赵柏笠说:“我明天让财务把上季度的分红打给你,慢慢数钱吧你!”
“嗯嗯嗯!”沈谧点头如捣蒜:“谢谢赵老板带我发财,爱你爱你爱你!”
谢容琢看着客厅里手舞足蹈的姑娘,勾了勾唇,替她感到高兴。
沈谧能赚到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她原本就很有做生意的天赋。而且很有胆识,敢把一大笔钱砸进不被同行前辈看好的项目。
沈谧觉得她们的app能火还是有一定运气成分在里头的,毕竟同行们都很有经验,也都非常努力,偏偏她们的产品火了。
科学不能解释的事,那就只能推给玄学了。
——谢容琢旺她!
其实也不算迷信,她只是太开心,想哄哄谢容琢。
“老板呀~”
沈谧趴在卧室门框上,表情十分的做作,宛如一只摇着尾巴的漂亮小狐狸:“以前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旺女朋友?”
谢容琢低眸懒散地睨着她。
“没有,我就一个女朋友。”
沈谧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腹肌,媚眼如丝,笑得像只勾魂摄魄的小妖精,声音娇滴滴:“你不是说过,最喜欢玩老板跟秘书吗?我陪你呀。”
谢容琢眸色暗了暗,一把揽过她的腰,单手将她提起。
一阵天旋地转,沈谧被推倒在床上。
谢容琢倾身压下来,轻而易举控住她:“以为我一只手,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了?”
沈谧细细的手腕被谢容琢的大手一把捉住,牢牢地摁在头顶,膝盖也被他抵住,怎么使劲都挣脱不了。
……玩脱了。
她眼睫忽闪忽闪,装可怜卖惨:“我就,逗逗你嘛,这么不经逗。”
谢容琢声音轻缓:“老板跟秘书得去办公室玩。在家,不如就随便玩点师徒?你说好不好,乖徒弟。”
他的温柔,其实就是一种勾引。
沈谧肠子都悔青了,认怂速度飞快,眼神无辜道:“师父我错了。”
“徒弟天天犯错,是当师父的没有教好。”
谢容琢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喃:“师父今晚好好教教你。”
这种轻浮的话用他冷淡的声线说出来,变成了裹上蜜糖的瘾药,沈谧瞬间被撩得神魂颠倒。
他的强势隐藏在斯文的容貌下,再加上言语举止优雅温和,很难被发现,但沈谧能察觉到,此刻的谢容琢非常危险。
遇强则逃是沈谧的求生本能,她下意识躲开:“我不学!我我我屡教不改,不服管教,朽木不可雕,学、学不会!”
谢容琢意动的眼神消失。
盯着受惊的女孩看了几秒,克制着冲动,低声说:“我去洗澡。”
唉??
难道她的感觉有误。
沈谧呆呆地躺在谢容琢的床上。
这跟之前公事公办帮他整理卧室的感觉不一样,现在她是以谢容琢女朋友的身份待在他的私人领域。
感觉空气中都跳动着男性荷尔蒙,被子、枕头、床单,全部都沾染着谢容琢的气息。
想到她也将被沾染他的气息,沈谧就止不住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