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朝的视角,看到他艳红的舌尖一卷,那块糖便消失在他的口中。
这次换成花朝愣住。
她只是在用这种方式,试图唤起魔尊和她之间的记忆,她没料到魔尊真的会吃。
而下一刻,魔尊伸手越过她的肩头,掐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压向了他。
他低头深看她一眼,而后在花朝茫然的视线之中,偏头吻上了她的唇。
带着烈酒夹心的糖,在他们的唇齿之间爆开。
像脑中炸开的烟火,花朝眼睫闪烁不停,而后闭上了眼睛,抬手搂住了魔尊。
这个吻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情愫,犹如沸腾的熔岩,如似万马千军的攻城夺地。
花朝在窒息到头脑发昏,和睁开眼看到魔尊近在咫尺的俊脸的头晕之间来回游走。
她身形软得根本连坐也坐不住,她被按着陷入了床铺之间,承受着她撩起的天火,也在沸腾的热烈之中,化为一滩春水。
她和师无射之间,拥有太多身魂契合的记忆,她无比娴熟地挑开了魔尊的衣袍,手掌攀上他挺阔的背脊,如山峦般雄厚的身前。
而后再似林间穿梭的小蛇,一路窸窸窣窣钻向树丛。
魔尊猛地睁眼,眼中惊愕几乎要溢出来,而后便是隐忍得青筋再起,咬牙道:“你想死?”
“不想。”花朝被亲得声音发飘,整个人像个爬树的猴子,攀在魔尊身上,后背几乎离开了被辱,吊在他身上,抓着他不肯放,双腿绞着他的腰身。
“不进去。”
花朝红着脸,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糖糕,黏糊糊地说,“我帮你嘛。”
“什……么?”堂堂魔尊,虽是天魔,却二百年刚刚成年,别说花样,亲吻都是不小心看其他的魔才知道的。
“我教你嘛。一会儿你再帮我。”
花朝到处布置弄的花边床幔,第一次落了下来,隔绝了石床上的一切。
黑球中途来了几次,听到把它从地底救回来的新主人好像被欺负了,叫得很惨,想要找那个把它抓起来的可怕坏蛋拼命。
但是钻了几次床幔都失败了,被结界拦住,只好徒劳地挠了挠,又飞起来蹬了一脚,气鼓鼓跑了。
第二天早上,花朝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魔尊不见了。
她起身随便把衣服拢了一下,松垮垮地到处找了一圈,发现魔渊的结界被触动过,站在后殿呢喃:“去魔渊了?”
黑球跑过来,冲着花朝娇声叫唤。
花朝弯腰抱它,发现自己的手上,缠着布巾,那被魔气灼烧的皮肉她自己很快就能恢复,但是故意没恢复,她现在也感觉不到疼了。
她挑眉,笑了。
虽然刚亲近完就跑了,但是还知道给她处理伤处,啧啧。
会害羞的师无射也挺好玩的。
尤其是他昨天又震惊又难耐,想拒绝又沉迷的样子,那双眼眯起来,狐媚得厉害,帮她的时候,全身红得要滴血了一样,花朝想想就觉得好玩极了。
她昨天差点没忍住,魔尊不愧是个狐狸精。
她抱着黑球回到殿里,把它扔在床上,扑上去一顿连吸带揉。
她无所事事地在殿中,想着魔尊肯定晚上就回来了。
但是她等了整整四天,她都要忍不住下去魔渊找他了,怀疑他是搞完就想不认账了,他才总算回来了。
他带回了魔种。
一颗纯净得透着些许金光的魔种。
这必须是修炼了成千上万年的魔兽身体里面,才会有的,不光吸取了魔渊的魔气,也吸取了天地精气的魔种。
但是那样的魔兽,从天地孕生而来,几乎是无法杀死的。
花朝看着这魔种,心神被摄住一样,片刻心脏后疯狂跳了起来。
一群小鹿,快要在她心里撞死了。
师无射还是那样,无论怎样的情况下,都会让她体会到,什么才是真的感情,什么叫做赤诚。
魔尊身上受了伤,骨甲碎了一半,面上都是狼藉的血痕,侧颈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他把魔种递到花朝面前。
对花朝道:“我们成婚吧。”
第105章 吃人
这一次魔域真的开始筹备魔尊的大婚。
大概是因为花朝在魔域存活的时间, 已经超出了所有魔的预料,况且花朝还是他们私下里面下的赌约。
因此魔尊真的要娶一个凡女这件事,并没有让魔域的群魔有多么惊讶。
不过魔域才刚刚因为地动塌陷了不少宫殿, 因此大婚准备起来并没有那么快。
而且魔域贫瘠, 很多东西都要去人间采购,不过这种事情也轮不到花朝操心,毕竟她可是未来的准魔尊夫人,现在在整个魔域,是真的横着走。
花朝每日都跟魔尊泡在一起,魔尊这一次受伤比地动的那一次还要严重, 侧颈的伤口一直不愈合,冒着泛黑的血水。
花朝整日都在照顾魔尊, 魔尊卧床休息, 其实修炼恢复起来会更快, 但是……他故意没有让伤势好转得太快。
他私心里,喜欢花朝整日围着他转来转去的模样。
两个人整天眼神碰上一下, 都是难言的缱绻缠绵。
他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花朝经常被魔尊看得面红耳赤。
他的眼神再也不压抑, 情愫如同粘稠甜美的蜜糖, 将花朝包裹得寸步难行。
她从前就觉得师无射有种用眼神就能将人侵犯个里外通透的能力, 如今看来,从前的师无射在她面前, 还算是收敛的。
花朝用布巾一点点沾掉师无射伤口流出的血水, 她其实也能调用灵力帮他治愈,但是她现在正被魔尊当个“弱小”维护得密不透风, 十分上瘾, 不好暴露自己的能力。
而且……她未必没有看出, 魔尊是故意没有将伤口愈合。
他可是天魔,真身整日都晃在寝殿之中,他只要召回真身,哪怕是真的死了,也能起死回生,这点伤若是能让天魔虚弱得起不了身,魔尊早就被魔域的其他魔君取而代之了。
两个人心意并未相通,但是却殊途同归地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一个装病,一个装不知道。
花朝抓着巾帕的手在魔尊胸膛的伤口上慢慢挪动,魔尊半躺着,定定看着花朝,几乎要将她消瘦单薄的身体,卷入他眼中的暗流撕碎吞噬。
花朝微微红着耳根,抬眼对上魔尊的双眸,坚定地没有挪开。
下一瞬,她就被魔尊抓住了手臂,直接用力一扯,彻底伏在了他遍布伤痕的赤裸胸膛之上。
“哎,你身上有伤……”花朝下巴贴在魔尊肩头,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像是被他有些过热的皮肤吸附住了一样,根本不舍得起身。
手掌也不着痕迹地滑到了他的腰身之上,轻抚他劲瘦的腰侧。
魔尊则是抬起了她的脸,微微低头,两个人近得呼吸可闻。
他问她:“你真的不怕?”
他问的是从人变成魔的事情。
即便是那上古魔兽体内的魔种,也根本不是一个孱弱的凡人身躯能够承受的。
魔尊无论怎么看,这凡女,也不像是一个心志坚定,拥有能战胜魔种腐蚀心智那种能力的人。
她在他的眼中太过柔弱无害,她简直……像一块正在融化的牛乳糖。
花朝桃腮粉面,眼神水灵灵的,闪着细碎的光。
她摇头,说:“不怕。”
而后抱紧魔尊道:“喜欢你……”
她喜欢现在的师无射,哪怕他可能永远也想不起他们的过往。
“你不怕死吗?”
魔尊这些天,已经不知道第多少遍确认这件事。
“不怕。”花朝说,“我不会死,我很厉害的,我一定能成功成魔。”
“我要做魔尊夫人,”花朝说, “到时候如若我不厉害,我就行走到哪里,都报你的名号!”
她想想就觉得开心,抱着魔尊抬头,亲吻他的唇边说:“他们都在传,说我吃你的软饭,你早晚会对我腻了,把我吃了。”
花朝说:“你会对我腻了吗?如果我一直这么弱?”
魔尊摸了摸她的脸,说:“不会。”
他说:“我认识你时,你就是这么弱。”
“而且我不吃人。”魔尊想到什么,捏了下花朝的脸蛋,说,“不要给黑球吃太多的荤。”
他竟然认可了花朝给他本体取的名字!
花朝心里动摇得简直犹如地裂山崩,她死皮赖脸跟来魔域的时候,从未想过,师无射竟然这么快就会给她回应。
她甚至打算用上几年,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去打动他。
可是他甚至连几个月都没有让她等,便将火热的胸膛对她开放,将他赤诚的感情和真心倾覆给她。
他永远不会模棱两可,永远给花朝最直白的情感反馈。
花朝抱紧了他,脑子一发昏,便说:“你不会吃人,我会!”
魔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自胸腔震荡,传递到了花朝心脏,让她更加激动。
“你便是成魔,也不得修习食人血魔之道,”魔尊手指搓了搓花朝的下颚,说,“我会看着你。”
花朝看着他,他墨色的长发散了满床,那双锋锐如刀的眼,其中满是宠溺和期待。
他真的太可爱了。
花朝心脏紧缩,故意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肩头,说道:“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她说着,循着魔尊的肩膀,一路咬到他的腰侧。
魔尊笑了起来,声音满含愉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