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唰地一声把两片窗帘拉开…。
那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半开的落地窗!
「哈!我就知道!」沛沛把落地窗关上,「我下午进来时打开的,大概忘了关回去,」她转身对我说:「你知道吗?狗的叫声分两种,一般的吠声用在看得见的威胁,看不见的声响则用嚎叫来警觉。所以一定是晚上起风了,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才引起了狗儿的注意,所以狗儿吹狗螺示警。然后寒风吹进屋内,掀动了窗帘,同时也让室温降低,最后,阵阵的风压扰动了压力的平衡,于是门被推动而在门框上撞出敲击声!」沛沛边说边走回床旁,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微笑,而屋内那些怪声乱响、灵异骚动果然也根着平息下来。
「怎样?厉害吧?」她自豪地问。
「厉害!」我笑着把她一把拉到床上,深深地吻住她的樱唇,一手慢慢探进衬衣里,袭上她柔嫩的酥胸,另一手则轻抚着她小腿细腻的肌肤,片刻后,她才扭着身子挣开我的拥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想…,那是你上次留下的咬痕…,」她红着脸娇喘:「我要,这里…。」
这次沛沛跳过了很多步骤,直接拉着我的手从小腿向上移到私密处,我讶异地摸到蕾丝内裤上已然溼濡了一片,而她的小蛮腰则不由自主地上挺,急切地迎接着我的抚触。于是我轻轻地分开她的大腿,慢慢地将手探近她温热而早已泛滥成灾的…
胡桃钳?不是,是胡桃钳的手机铃声响起…。
「对不起,我的手机…。」沛沛歉然地说。
她伸手去拿手机,结果身子却僵在半空中。
「是…大头吗…?」其实我已经从她脸上的表情猜出七、八成。
「嗯。」沛沛点头。
「掛了吧。」我说。
沛沛歪着头思考了片刻,突然屈膝往我下体一顶。
「啊~~」说这是呻吟还太含蓄,那声惨叫根本就称得上哀号了。我捂着重要部位翻下沛沛的身子,「沛沛你…」
「闭嘴,安静!」她硬是塞回我满肚的脏话与怨言,「你听!」
我想或许是濒死的痛大大地拓展了我的五感,总之,我也听到了那些狗声、风声与碰门声并未消失,只是稍稍地凌驾在房内细微的背景音之上。但不知为何,些刻第一件鑽进我脑海里的念头,不是来自于这些灵异现象的恐惧,而是莫名地由衷讚叹着,就瞬间扑灭慾火及唤醒注意力而言,沛沛的那暴力方法还真他妈的有用!而我在吃了这记之后,这辈子便只剩下一个愿望,就是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一动也不动地蜷缩在床角,用最轻微的动作呼吸,以避免哪条神经又牵扯到下体那令人作呕的痛楚,于是,此刻的我就只能乖乖地同意沛沛任何一项决定,果不其然,「我要接,」她强硬地说:「而且这回我一定要跟她有个了断!」
沛沛也不理会我,逕自坐直的身子,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被我弄乱的头发与衣襟,然后便接起手机,接下了扩音键,「喂。」她冷冷地说。
「喂,请问是林沛儒吗?我是严梓纤。」
电话那头传来大头充满童真的嗓音与语气,配上她那极端正式的遣词用句,不禁让人深感违和。
「我是,大头,」沛沛刻意强调那人的名字:「你找我?」
「是,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是吗?很好,那你先给我停止这一切的鬼搞鬼怪!」沛沛先下手为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欸…。」大头在电话里天真地说,令人几乎就要相信她是无辜的。
「别跟我来这套,」沛沛恶狠狠地说:「你知道我在讲什么。」
「是吗…,那我觉得你应该等我说完再来提出要求,这才是交易,不是吗?」
大头瞬间换了个说话的身份,但她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嗲声嗲气的好听。
「不,你听好了,」沛沛的语气明确地传达毫无讲价的馀地:「我的交易是你先停止这一切,我才愿意听你说点什么。」
「嗯…,好吧…,拿人手短,不是吗,毕竟要请人帮忙的是我…。」大头悻悻然地说,语气却没有一丝落于下风的遗憾,看来其实她早就决定了要将这事拿来当做筹码。
「你等等…。」喀的一声,大头那边似乎是放下了手机,离开去处理什么事,然后,房间里里外外不属于这个空间的骚动与异声渐渐地平息下来,而好几个月以来,我这才头一次重温鸦雀无声是什么感觉。
【果然是她干的!】沛沛用唇语对我说。
【嗯。】我点头。
的确,在此之前,我那一大段自己吓自己的长篇大论,其实都是毫无证据的推论,然而这会儿大头竟能让纠缠我们已久的异象停止,根本就是自己坐实了我对她的指控。本来我在心中还有一丝期待,认为这一切都不是她干的,毕竟她看起来就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又比沛沛多了好几分的温柔婉约,但此刻…唉……。
【欸,你好点了没啊?】沛沛听电话那头还没有动静,终于想起要来关心我。
【没有。】其实好多了,只是我对这事还是有些火大。
【屁啦,】沛沛老实不客气地揭穿我,【都能讲话了,怎么会没有好一点?好啦,别生气了啦,你也知道脚的力道不好控制嘛,对不起啦。】
【知道了啦。】我没志气地接受了她的道歉,但我还是不太愿意移动身子,因为…
「喂,」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大头的声音,「好了,」她说:「应该没有东西再去骚扰你们了吧。」
沛沛聆听了一下,这才说:「是没有了,所以这都是你干的?」
电话那头没回话,但这种沉默此刻只能代表承认。
「你会下地狱的。」沛沛不忘恶狠狠地诅咒她。
「死了的人,毫无所知,传道书第九章第5节。」大头大概是引用了某节经文回敬。
【嘖,原来是见证人还是安息日会的…。】沛沛碎念。
【什么?】我问。
【再解释。】沛沛挥手打断我。「那不重要,」沛沛回头对电话说:「你刚才说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你是护士?」大头问。
「护理师,没错。」沛沛回答。
「我们教会有个姐妹,她身体状况…不太好。」
「那她应该去医院。」沛沛冷冷地说。
「状况有些麻烦,她被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