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正写着学校发配下来的作业,阁楼上照常的吵闹声不绝于耳,等待到时间指向十二点便把完成的作业先放到一边,站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其实很会煮饭,而且是很喜欢的,只是自从父亲再度回到家后就很少在进入厨房做饭菜。
拿起一把已经很少用到的水果刀,回身走到父母亲的房门前,把刀子放置在门口地板上,调整刀口朝向房内的位置后才离开。
我这一週以来,天天这么做,先是从瑞士刀到匕首再到小刀,和今天的水果刀,每把由小至大、循序渐进,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隔日的早晨,我特别早起到厨房泡一杯燕麦当早餐,在晚些就到母亲的起床时间,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已成习惯。
当时鐘敲响六下后,阁楼的门准时开啟,传出这一週以来常听到的尖叫声,撕心裂肺地。
母亲随即拿起放置在地板上的水果刀直奔厨房的我而来,在我面前站定后,说:「倾心,你说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本身严厉的语句却无法完全掩盖颤抖的声音。
「什么什么意思呢?」我边喝着燕麦饮品边轻松淡然的回答母亲的问话。
「倾心──」
母亲的尖叫係数似乎又高了几层等级,我皱着眉头看着母亲静静待她未完的话。
「你说前三次都是因为不小心把刀子放在我们的房门前,第一次我们就信你;第二次我们虽然怀疑,但是还是选择相信你;第三次……虽然不想相信,但是你又不肯说出原因,我们就也只好作罢。那么这一次呢?不要又告诉我什么你不知道!」最后那一句,母亲完全是用吼的把话给说完。
我静静的看着母亲不说话,就像是看着小丑在表演吼叫技巧一般,看了几分鐘后,在母亲逐渐不安和慌张的眼眸注视下我才再次开口说话,话语间尽是冰寒。
「呵、这也没什么,就是一种达到类似警告又像是提醒的作用而已,用意只是为了告诉你们,我已经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不要逼我对你们痛下杀手。」我冷冷的眼神盯紧母亲慌张的眼眸,像是希望让她了解到我已经不再是只能被他们玩弄于掌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