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八岁,他十六岁。
柳芳荋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却见到她的母亲光裸着身躯和另一个光裸着身躯的陌生男子交叠在一起。
柳芳荋呆愣地站在门口,就像个木偶似的,脸上无丝毫表情,只空洞的眼里映出男女交叠的身驱。
两人相连的部分从柳芳荋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看着男人的东西在女人的身体进进出出,柳芳荋只感觉噁心,赶紧关上门跑了出去。
两人正到激情之处,连一个女孩进出都未察觉。
柳芳荋不认得路,随意乱跑到了一个公园,四周来来去去都是放学和下班的人们,小孩逗趣的童言童语和大人愉快的笑声都像是在讽刺柳芳荋。
柳芳荋坐在鞦韆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虽然还小,但是她很聪明,靠着看书和看电视学会了很多学校没有教的事,对于女人和男人之前的关係自然是清楚的。
柳芳荋在鞦韆上坐了不知道多久,周围都已经没了人,柳芳荋的眼泪才倔强地从眼角滑下。
柳芳荋伸手用力擦掉眼泪,但是泪水却不听话的愈流愈快,最后柳芳荋再也憋不住了,小小的手掌揪着胸前的衣服,哭的撕心裂肺。
正放学路过的小奕流见一个小女孩独自坐在鞦韆上哭得都喘不过气了,身边竟然连个大人都没有,以为是女孩走丢了,赶紧快步走过去蹲在柳芳荋的面前。
女孩小小的手掌不知轻重的擦着眼泪,把脸颊都擦破了。叶奕流见状拿出手帕,温柔的替柳芳荋擦着眼泪,谁知女孩竟哭的更兇了。
叶奕流顿时慌了,想想班上有妹妹的同学都是怎么哄的,也照着记忆中的方式将女孩拥入怀中。
女孩猛地急喘气,叶奕流赶紧轻拍女孩的背帮女孩顺气,一边轻声安抚女孩,「不要哭了,昂,别哭了别哭了。」
之后,两人的书包堆叠在一旁,叶奕流坐在鞦韆上轻轻的摇晃着,怀里窝着柳芳荋。女孩脸上还掛着泪,手上拿着叶奕流给她的棒棒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哭得红肿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叶奕流的脸庞。
叶奕流清凉的嗓音温柔地哼着歌,他没有问女孩为什么哭,也没有问女孩的家人在哪里。
他看得出来,女孩并不是走失,且现在不想回家,而女孩现在很脆弱,也是为了女孩的安全着想,叶奕流打算在这里陪女孩,直到她想回家。
少年瘦弱的身躯在此时给了柳芳荋莫大的安全感,柳芳荋贪心的享受着他的温柔,她不想离开这温暖的怀抱,她想拥有这份温柔。
少年还穿着校服,他的名字就绣在胸前。
「叶奕流......叶奕流......」柳芳荋小声的念着叶奕流的名字,将这个名字烙印在心底。
「嗯?」叶奕流听见女孩小小声的念着自己的名字,低头温柔的看着柳芳荋,「这是我的名字,叶子因水而生,流水因叶而沃,象徵生生不息。」
柳芳荋乖巧的点了点头,继续窝在叶奕流温暖的怀里。
直到夜幕降下,柳芳荋才眷恋的在叶奕流的怀中蹭了蹭,「大哥哥可以带我回家吗?我怕。」
叶奕流笑着点了头,把女孩放到地上,背上书包手提着女孩的背包,牵着女孩的手,根据女孩提供的线索把女孩带回她家。
到了女孩的家门前,叶奕流将牵着她的手放开,看着女孩依依不捨的脸庞,又想起下午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叶奕流走上前给了女孩一个拥抱。
柳芳荋紧紧的回抱叶奕流,她知道过了这个拥抱,两人就不会有联系了。
此时的柳芳荋根本没有想到电话这个东西。
拥抱过后,叶奕流看着柳芳荋走进屋内,他也转身回到自己本该走的路上。
对于叶奕流而言,这只是一天之中的插曲,对于柳芳荋,却是鐫刻在心的经歷。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时他的眉眼、他的声音、他的拥抱、他的名字、他的温柔。
所以在入学时,柳芳荋看见那熟悉的一切对上她心中最深刻的记忆,柳芳荋真的差点控制不住流下泪水。再次相遇的幸福感将柳芳荋笼罩在其中,她只能放弃压抑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