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溯不爱喝酒,事实上她的酒量也很一般,出于种种原因,她排斥那种被酒精剥夺意识时轻飘飘的感觉。
后来在某次教训后,她及时补充修订了这一认知。
C城某次雨水连绵叁日有余,闻溯窝在家里休息,过着吃饭睡觉发呆逗希尔的规律生活。期间薇拉出于友谊和怕她无聊的恶趣味,延续送女仆装礼物的慷慨又送了点东西过来。
这次闻溯警惕了不少,自己偷偷地先翻了个遍,确认完全没有阻碍omega身心健康发展的东西后才放心留了下来。
但她没想到鼻子出奇灵光的希尔居然趁她不注意翻出了那些被放在储物柜深处的东西,当他小心地捧着一瓶酒高高兴兴地跑来问她能不能喝时,闻溯忍不住无奈地扶额。
“这不是你能喝的东西,”她一边哄一边把那瓶酒捞过来翻着标签查看,“等会给你喝你最喜欢的草莓牛奶好不好?”
“为什么希尔不能喝?阿溯可以喝吗?”omega固执地问。
标签显示这确实就是一瓶普普通通的酒,没有其他令人不安的功效,这让闻溯略略放心了些,但还是被希尔吵得头疼:“这是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能喝。”
好奇心极强的希尔用他水润润的眸子渴求地看着她,奈何女beta坚持同一个错误不能再犯,闻溯板起脸来假装严肃:“我说不行就不行,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他一直都很听话,见闻溯态度坚定也没有再缠着,乖乖地跑去杯子边等着她倒牛奶了,倒是惹得闻溯有些内疚,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闻溯的内疚一直持续到深夜里她被若有似无的叮叮当当声响吵醒为止。
一睁眼,从来都安安分分地蜷在她身边充当人形抱枕的omega不见了,她半梦半醒地坐起身,环顾四周时却在窗边发现了一团黑影。
这忽如其来的惊吓让闻溯彻底清醒了,她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快步走过去,刚走近几步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希尔?”她下意识轻唤。
那团黑影舒展开来,脑袋靠在懒人沙发边缘懵懵懂懂地转向她,闻溯眼尖地看到他手上攥着的很是眼熟的瓶状物,些许酒液从瓶口洒了出来,棉白的睡裙上水渍斑斑。
“······”闻溯那点内疚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弯下腰扶正他贴着沙发摇摇欲坠的脑袋,又伸出手去掰他攥得紧紧的酒瓶,哭笑不得:“没想到我还会被你骗到。”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的手劲出奇的大,她根本掰不开。闻溯拍拍他泛起艳色的脸颊,看着omega因为酒精作用迷离朦胧的眸子,除了被骗的气恼,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我说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叹气,“你的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在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下,omega终于有了反应,他动作迟缓地按住她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趁她不注意凑近她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斥着浓烈的酒气,让不爱喝酒的闻溯下意识皱起了眉,但也不得不因为酒气升起燥热的感觉,她想顶开希尔纠缠的舌齿,却被他变本加厉地深入口腔。
或许是因为醉酒后的口渴,omega疯了一样地吮吸她的舌头,在交换津液的同时酥麻的感觉从舌尖窜升至大脑,闻溯被全凭本能行事的希尔压上来,在支着身体撑了一会后终于承受不住地向后倒去,与此同时玻璃瓶磕在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叮”。
等她终于被希尔放开时,大口喘气的闻溯甚至感觉自己有一瞬间因为缺氧而眼前一黑。
月光照耀下半跪在她腰间的omega唇色潋滟,蓝色的眼眸像盛满酒液的湖泊,褪去了方才的朦胧,但却更蕴含着一股清醒剔透的迷醉。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希尔举起琥珀色的酒瓶晕乎乎地眯着眼打量,莹白月光从瓶口滚了一圈,落在蓝眸里闪着细碎耀眼的光。
在他开始往嘴里灌酒时,金黄色的液体从来不及张合的红唇里倾泻而出,自他的鼻尖、唇角,甚至下颌处一滴滴地流下来,滑过喉结起伏的修长脖颈,溅到闻溯腹部的睡衣上。
傻傻的omega与她面面相觑,忍不住呆呆地打了个酒嗝。
闻溯看着他鼓鼓的腮帮子,那里满是他来不及吞咽但是又舍不得吐掉的酒,饶是被气得不轻的她,也没忍住在看到松鼠一样的希尔时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闻溯揉着自己笑出泪花的眼角,“把你嘴里的酒吐到垃圾桶里,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或许是真心的笑容让希尔也情不自禁地开心起来,又或许是闻溯话里的某个词触发了他的条件反射,希尔并没有听她的话,反倒迅速按住了她摊在地板上的双手,俯下身去够她才被他蹂躏过的双唇。
他无比熟练地撬开她的嘴唇,满满的酒液像浪一样一层层渡了过去,第一次被这样灌酒的闻溯开始还能勉强咽下几口,到后面唇边溢出的酒在脖颈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水痕。
被灌得七荤八素的女beta推开omega侧过脸咳呛起来,身上那道阴影又俯下来,舔吻着她颈边的酒渍,呼吸声慢慢变得粗重。
“阿溯,甜,想喝。”喷洒在她脸颊旁的气息馥郁诱人,连尾音也带着勾人的沙哑。
闻溯咳嗽声更重了,她一边咳,一边感觉自己浸泡在酒香中的灵魂慢慢升高,迟来的微醺却不像之前一样轻飘飘地让人心慌,或许因为压在她身上的人体温高得烫人,反而有一种沉甸甸暖洋洋的充盈感。
我一定是醉得头脑不清醒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