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柔情的安抚,她的精神状态却更差,她紧紧攥着他的衬衣,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久不开口,身体时不时颤抖着,看来着实被吓得不轻。
她这般模样,似乎又是从前那个安静胆小的宋秘书,不再是这半个月来屡屡勾引他的妩媚女人。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要钱,金主是谁根本无所谓。陈喻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人品如何暂且不谈,他从未亏待自己的伴侣。
七百万于自己不值一提,对同样出自陈家的他来说,也就是一个讨人欢心的包钱而已。
王洵神色慌张地来告知的时候,他也莫名开始着急,不知怎么就火急火燎的来了,可在途中他又冷静了好些。
如果他们是你情我愿,他该不该出现?
可思来想去,却了不明心中的忐忑,尤其是在外边看见他随身的秘书正在外边站岗,他便知道那人准没在干好事。
心再一次焦躁起来,他顾不上在下属面前失态,急急朝茶水间奔去。
他能听见她细碎的呜咽,她脸上,分明是不愿意。
难道说,她的淫词艳句、暧昧勾引都只针对他一个人?
他无由,放下百斤重负。
回想起宋黔近日种种顽劣行为,每一样都够把她辞退的,可他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准确的说,他已经辞退过了,但是看见她出现在别人身边,他又不愿意,神差鬼遣又把人夺了回来。
还有昨晚,那炽热的交缠……
自己恪守了几十年的标准,似乎正在发生偏离……
怀里的人止了身体的不安,不再发抖,也慢慢松开了紧抓着他的手。
“回去休息吧,我叫王洵送你。”
“别……我不想王洵哥知道……”她拉住他的衣角,眼角红透,乞求着。
“好。”
陈淮墨扶住宋黔,想送她从安全通道离开。可她刚迈开腿就软下身体,似乎没办法正常走路,试了几次都不行,又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望着他。
“下不为例。”
陈淮墨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失去重心的宋黔即刻瘫倒在他有力的臂弯里,被他稳稳当当地托着,跨下一节节阶梯。
他体力出奇的好,一路将人抱到车前,呼吸依旧平稳。
他单手打开车门,将她稳妥地安置在自己的副驾驶上。
宋黔满脸惊慌:“您要亲自送我?不行的,您时间宝贵,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怎么回去?爬回去?”
陈淮墨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各大项目都在齐头并进,正是分身乏术之际。但她这幅样子,怎么看都不是能安全到家的样子。
宋黔不满道:“别笑话我……”
“那就乖乖听话。”
陈淮墨关上车门,在驾驶位上坐好,侧目看了一眼还自怨自艾的宋黔,压低身子凑过去,为她扣上安全带。
“别担心,占不了多少时间。”
好闻的中性檀香味渐渐变得浓郁,优越的侧脸近在咫尺,他表情还是那么沉稳,让人忍不住想要捣乱,看看他藏在沉稳之下的更多表情。
安静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突然受了怂恿,托住近在眼前的俊脸,挑起下巴接受忽如其来的缠绵。
柔软附着而上,他严肃的表情刹那间转为愕然。
“谢谢你。”
宋黔回身坐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
纵然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恢复了原状,但思想却花了些时间归位。
唇上的温度还没有消散,剧烈的心跳将心事完全出卖。
陈淮墨强装无事,一声不吭地启动车子驶离公司。
只是,开出来好一会,都是漫无目的。
他突然意识到,人入职这么久了,他居然连她大概住在什么区域都不知道。
“你……家在哪?”
好一会没得到回应,陈淮墨分神去看,宋黔倚靠着车座,已经睡着了。
她双眉依旧紧锁,身体几乎蜷缩在一侧,整个的肢体语言看起来惶恐不安,极度缺乏安全感。
历来行事果断的大总裁,此时却在叫醒与不叫醒之间变得迟疑起来。
接着就听到她不舒服地哼叫了一声,他忙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黔虚弱地喃喃:“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沉沉细语却似重锤敲击,陈淮墨被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心先乱了。他想起之前在办公室,她躺在自己的椅子上也说了类似的梦话。
他不知自己到底怀了何种心思,一脚油门将车开回了自己家。
安顿好宋黔这一趟下来,陈淮墨的手机已经震动了不下五十次,不等说什么客套的话,就预备回公司去了。
临行前,宋黔脱下身上的西服,伺候他穿上,末尾又替他重新理了理领带,语气绵绵:“早点回来,好不好?”
犹如娇妻清晨送别丈夫,宋黔又踮起脚,往他下唇亲了亲。
心跳再次异常,让原本烦躁的心变得更为悸动。他无意间瞥见她衣物破损的胸前,深深的乳沟旁是昨夜他们疯狂欢爱后的红痕……
他没有应答便转身离去,甚至连从后视镜中偷瞄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