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雷响,芜茵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慢慢坐起身,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昨天在医院输完液,迷迷糊糊地被人抱上了车,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她起床读完赵聿时发来的信息,没多久又睡了过去,直到刚刚被窗外的雷声惊醒。
她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贺亭抒苏醒以后被禁止探视,她没法去医院见她。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从这里向外看,整座城市像是陷入一片汪洋。她捏了捏酸痛的脖颈,转过头看向门前。打开门的人似乎是刚从浴室出来,贺知延倚着门框看她,将手中的毛巾盖向自己半干的黑发:“茵茵,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饭菜,记得下楼吃。”
他显然没指望能获得芜茵的回答,关上门走向床边。
芜茵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务,不禁有些心虚。她原本就不擅长说谎,如果是在表演一定会被周围的人马上看穿。从小到大她能骗过的人也只有纪珩——他的大脑虽然聪明到能以高分考入警校,但一被她忽悠几句就开始迷糊。
贺知延不像他一样好哄。
而且每次换衣服之前,他都要先将拿出来的衬衫和西装上下检查一遍。
闪电划破云层,骤然照亮了半个屋子。贺知延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还好高烧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输过液以后就好了。他收回手,走到床的另一边打开衣柜拿出了自己的衬衫。
浴袍脱下来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被放大了数倍,她背对着他,听到衬衫一粒粒纽扣被扣上的声音。
贺知延扣好袖扣,将腕表戴到手腕上。
芜茵的手抓紧了被子,极力地克制住自己马上要变得急促的呼吸。她调情的手段实在太烂,这么久以来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少有的情事都是贺知延半夜趁她睡着时做的,如果她现在开口,一定会看到他疑惑的目光。
毕竟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主动想要接触他,突然的热情就好像一个明摆着的陷阱。
邀请他进入。
贺知延整理好领带,低眼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窗外的雨声似乎越来越大,他转过头看向外面的雨势,照例走到床前叮嘱:“茵茵,雷雨天不要开窗,也别到花园去。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记得下楼吃。”
他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似乎也没指望听到她的回答。正要转身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冒出她的声音,险些被轰隆隆的雷声盖住。芜茵从被子里起身,声音好像停了停:“……你要出门吗?”
贺知延闻言转过身,正穿着外套的手臂微微一动:“今晚有应酬。”
“哦,”她看着他,语气稍稍一松,“外面雨有点大。”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简直恨自己的吞吞吐吐,但是主动邀请在贺知延眼中肯定十分诡异,效果不比现在的没话找话好到哪里去。窗外的白光映到她脸上,她抓着被子的手一抖,似乎从雷雨中得到了启发。
“能不能……晚去一会儿,”她的声音细若蚊蝇,“雷声太大了,我自己待着有点害怕。”
贺知延抬头看向她。
芜茵说的话往往需要仔细揣摩,他走近了一步,低头看向她的脸,语气中有几分迟疑:“嗯?”
“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和阿姨在,我有一点害怕,”她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放干气的气球,“……你能不能晚去一会儿,陪陪我。”
这叁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实在太过蹊跷,贺知延紧紧皱起眉。他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坐到了床边,语气在征询她的意见:“茵茵,你想要我怎么陪你?”
巨大的雷声在此时响起,楼下汽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芜茵被突然响起的这声雷吓得一抖,借势向前蹭了蹭转头爬到他怀里。贺知延单手撑住她的腰,避免她掉下床。芜茵身体微微一抖,伸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就是……我……我有点想——”
她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
芜茵上一次主动抱他还是被绵绵吓到的时候,他手掌摩挲着她的腰身,侧头靠向她的耳畔。芜茵的手越抓越紧,指尖快要将他西装肩头的布料揪起来。她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抬眼看向他的脸。
“茵茵,今晚的应酬我可能不能迟到,”他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沉了沉,“我让楼下的两个阿姨都上来陪你——”
芜茵抿着唇,脸上没有不满,却轻轻摇了摇头。
贺知延眉头一皱,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芜茵没有再出声,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揽着他脖颈的手蓦然收紧,抬头吻上他的唇。
久违的肌肤之亲让原本安然不动的人手掌猛地绷紧,他身体僵住,柔软微凉的唇瓣轻轻地印上了他的唇,她舌尖笨拙地向内,牙齿却不小心磕到了他的唇上。
芜茵呼吸急促了一些,坐在他腿上的动作继续向前,声音蓦然软了许多:“我想……要你陪陪我,晚去一会儿好吗?”
他有片刻的失神,停顿几秒,他捏着她的腰身反身将她压到了身下。被按到床上的手掌被迫分开与他十指相合,芜茵轻喘一声,因为这骤然凶猛的亲吻险些喘不过气来。贺知延压下她下意识挣扎的手指,舌尖撬开她的牙关,重重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芜茵撑在他手臂上的手无力地向上顶了顶,随后睡裙被利落地掀到了腿根。贺知延半跪在床上,抬手抽掉刚刚打好的领带,手掌顺着她的大腿摸上去,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茵茵,为什么平时不像这样撒娇?”
芜茵身子克制不住地发颤,太久没有肌肤相贴,这种反应难以克制。她咬住自己的唇,呼吸被眼前的人夺走。濡湿的吻牵出一阵暧昧的水声,他低声一喘,手掌探向她的腿心。
隔着内裤薄薄的布料轻轻一按,手指顶开那层薄布,熟练地探向温热湿滑的谷地。
“轻……轻一点……”
蓦然入侵的手指让她脚尖都绷紧了,芜茵抓着他的手臂,徒劳地劝眼前的人轻一些。摘掉的乳罩有一半挂在她的小臂上,贺知延抬手抱起她,将碍事的乳罩扯开放到一侧,低头含住已经挺立的、微红的乳尖。
雨声像暧昧的伴奏,耳边的一切开始放大。
西裤落到她脚边,小腿被分开驾到了他的臂弯中,脚尖抵上他腹部的肌肉。芜茵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反应却无比清晰,像是被拖着滑进了一片难以见底的深渊。贺知延低身,抽出湿润的指尖,吻向她的耳垂:“茵茵,已经很湿了。”
这大概——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芜茵抬臂挡住自己潮红的脸颊,雨声密密地渗到骨头和皮肤中,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雨中呼吸,连口鼻里都带着雨水的气息。她闭上眼睛,头枕向柔软的床褥上,轻轻点了点头。
贺知延低头吻住她的唇,性器艰难地挤进湿滑的穴口。被手指扩张过的地方也难以突然容纳这样的凶物,芜茵指尖骤然抓向他的肩,沉重而又灼烫的性器顶进穴眼,卡着紧窄的穴送入,却难以再前进一步。
他低声喘息,手指捧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宝贝,放松。”
芜茵紧紧咬着唇,克制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被卡住的性器缓缓地向内顶,他低头亲吻着她的脖颈,手指向下按上那粒鼓起的蓓蕾,揉弄着向内挺进。指尖下的快感尖锐猛烈,她小腿猛地痉挛一下,身上人已掐紧了她的腰,骤然直直地顶到深处。
她口中哀叫一声,双腿被架着搭上他的腰身,直入到底的性器撑满了窄穴,碾着敏感的褶皱重重地开始抽送。芜茵身体一抖,软下去的手臂贴到了他的西装旁,发抖的手指摸出那粒细小的窃听器,穿过被子贴到了那件西装口袋的内侧。
眼前仿佛炸开无数烟花,急切深重的顶撞勾着细腻的水出来又撞进,水液滴滴答答地浸湿了臀下的床单。贺知延抱起她的身体,灼热的性器再次顶进湿哒哒的穴口。芜茵轻哼一声,攀着他的肩咬住自己的手指,凶狠的性器擦过唇肉一次又一次向上插弄,磨得敏感的穴中一片酸胀。
她摇了摇头,眼泪快掉出来,惊惶地扣住他的肩:“轻一点……贺知延……轻一点……”
狰狞粗硬的性器插着湿润的花穴向里顶,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开合,他压下她乱动挣扎的手指,闷声靠近她的嘴巴:“茵茵,不是说要我陪吗?再放松一点好不好,再往里一点会更舒服的……嗯?”
被撑到嫩红的唇已经到了极限,艰难地吞吐着涨热的性器。酥麻的快感顺着脊椎向上,潮水喷发一般涌来,芜茵咬牙忍住,撑在他肩上的手被顶的一颤一晃,红着眼睛去碰他的手:“太重了,太重了……啊……”
贺知延的手掌压着她的小腹向上摸,抬起她发抖的指尖递到自己唇边,低头看向她满是水光的眼睛:“茵茵,让我再进去一点,我们就快点结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