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一天,原本东方司琪是想自己办出院手续的,单人病房这么贵她可住不起,没想到来了个人,什么事都替她解决了。
「你真是吓死我了,昨天到中午才听到沉律师忽然打电话来,说你无法出庭,我和姑丈吓到心脏都差点跳出喉咙。」杨玉敏一面将领完的药拿给东方司琪,一面不停碎碎唸。
「你对我可真好啊,就只关心这个,我也算是因公受伤吧,怎么都不慰问一下啊?」东方司琪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不是关心你了?不关心你我连这趟都懒得跑,天知道我有多忙──不过听沉律师说,警方那边好像问不出来那个人为什么要将你绑架到山上,而且你是怎么被迷药弄晕的啊?」杨玉敏有些好奇。
「迷药……」对了,那束花和卡片!东方司琪想到她是打开那张卡片之后才昏迷的。
但是昏迷……昏迷……
想到这两个字,她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逝,但要仔细去想,又抓不到那念头是怎么来的。
「怎么啦?你头还在晕哪?」杨玉敏见她皱着眉一脸痛苦,有些担忧的说。
「不,我只是想到一些事。」她直觉刚才闪过的念头和案件有很大的关係,怎么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呢!
「呿!你和沉律师两人是专门来吓我的是吧?」摇了摇头,杨玉敏走出房间。
「那是她说话都说不好,她应该先说改期,而不是我无法出庭。」跳下病床,跟在杨玉敏身后出了病房,东方司琪冷声说着。她对沉芳华就是没好感,即使她及时救了自己。
杨玉敏一脸不解的说:「真是的,她也真怪,当初要她替我们打官司她不要,现在又帮你……你和沉芳华很熟啊?」
「我不认识她。」东方司琪清冷的说道。她也觉得沉芳华怪,原本对沉芳华,她是心存感激,毕竟辜年允的案子是她给自己的,但段祈睿的出现竟然也是她的安排,自己傻呼呼的被他们两人耍得团团转,心里头就只剩下厌恶。
「不认识她你干麻提到她这么生气?」杨玉敏可不是省油的灯,没这么容易唬弄过去。
「我不是生气,你误会了……对了,沉芳华有跟你说改成什么时候开庭吗?」不想再在那话题上扯下去,东方司琪赶紧转移话题。
「没有,法院那一时排不出时间。」走进停车场,杨玉敏耸肩说道。
「我还以为她这么有办法──」东方司琪低声说了句又忽然打住,像是想到什么,问杨玉敏,「当初是你去找沉律师的吧,她是怎么跟你说要你们来找我的?」
两人坐上车,杨玉敏才说:「她说辜年允会有哪些动作,早就被人盯上了,太宇电信的法律顾问萧登辉的律师事务所里有人被买通,萧登辉失踪后,我们只有透过他律师楼的助理帮忙找知名的律师名单,所以在姑丈要我按那些名单找律师时,才会全都被对方早一步发出警告,让他们不准接下我们的案子。沉律师也接到警告,所以才不接手,但却给我指了一条路,找比较不知名的律师,然后就提了你的名字。」
「她只提了我一个人?」
「对。」似乎知到东方司琪接下来会问什么,杨玉敏抢先开口道:「别问我为什么,她只说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个案子。老实说我当初并不相信,在律师界我知道的人可不少,但你的名字我还真没听过。所以离开她那里,我还是先去其他事务所,真的没办法才找上你的。」
杨玉敏毫无顾忌的实话实说,也不怕东方司琪听了会不高兴。而东方司琪也不在意,因为她就是要听实话。
不过听完杨玉敏的话,让东方司琪更好奇了,为什么沉芳华这么看好自己,她们既没合作过,也没对立过,根本除了同行这点外,可以算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为什么她好像很了解自己,甚至派了段祈睿……
东方司琪觉得眼前彷彿一片迷茫的雾,她看不清前方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又该如何举步向前?
「喂,你不是生气了吧?」见东方司琪迟迟不说话,沉默的气氛让杨玉敏以为她为她的话生气了。
「什么?」东方司琪回神,转头看着开车的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没事。」杨玉敏翻了下白眼。
「沉律师除了通知你们更改出庭时间之外,还有没有说别的事?」东方司琪又提起别的问题,其实她想问沉芳华有没有提到段祈睿。
杨玉敏将车转进一条小巷,然后淡淡的说道:「没有。」
东方司琪放在药包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看来得自己问沉芳华了……
对段祈睿的感情是复杂的,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出现并不单纯,但一个多星期相处下来,她知道段祈睿不会害她,而且对她的关心不是虚假,自然而然就把他当弟弟,一个可信赖的朋友。
只是当知道真相,他的出现果然是有人特意安排,心里竟不止是失落,还有很鬱结的难过。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想去关心这个人。想到沉芳华说的话,在她出事之前,段祈睿有打过电话给沉芳华。是这样自己才会得救的吧?可段祈睿在那通电话之后就失联了,他……也和自己一样出事了吗?
「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吧,不过我是建议你暂时住在饭店啦,现在住这太危险,你已经被盯上了。」杨玉敏将车在东方司琪事务所公寓一楼停下,语气很中肯的建议。
「嗯,谢谢,我会注意的。」东方司琪给了个模稜两可的答案下车。住哪里都不会安全,又何必躲躲藏藏。
杨玉敏耸了下肩,没想搞懂她的心思,开车离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