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壶酒我已经仔细地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几天后,带着王竞尧从尹睫淑那拿回来的酒壶,调查司总统制郭破虏以肯定的口气给了皇帝陛下这个答案!
王竞尧点了点头,接过酒壶看了会,又将它还给了郭破虏。他总觉得那天晚上自己的举动过于反常了。莫名其妙升起的,根本无法控制的欲望,让他在清醒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自己被人下了药。
尹睫淑这个女人,她的出现和举止总让王竞尧心中带着几分疑惑。但是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一点的破绽,无论是半夜去御膳房,还是酒后乱性,不光有充足的人证物证能够证明她没有说谎,反而那夜之事现在看起来,还是王竞尧有错在先,没有把控住自己。
“最近好好看着宫里宫外,朕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王竞尧想了下,说道:“最近调查司和情报处的联系不是很紧密,你们两个部门,虽然都是独立的,但朕希望你们在消息情报方面多加以沟通。晓晟前些日子告诉朕,蒙古人往泉州派了两个探子,一个叫‘小狐’,一个叫什么‘灵异’,尽快把他们找出来。情报工作向来是我们的特长,现在蒙古人也跟着咱们这些学了,别到时候咱们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吃了大亏,惹出笑话来倒也算了,万一危害到朝廷那就是塌天之祸!”
郭破虏点了点头,说实话,这些日子来调查司和情报处的联系的确少了。而且两个部门的人员都有相互使着劲争功的迹象。他和任晓晟之间原本私人交情甚厚,但为了各自的部门和部下,互相间的交往也未免多少有些疏远起来。
不过出现这样的局面,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本来王竞尧安排了这两个情报部门,一来是为了为各自减轻压力,使其各自负责内外两块情报工作;同时还有互相牵制,互相制约的目的在里面,以防一方坐大,造成尾大不掉的局面。
情报部门就如同是王竞尧的眼睛一般,一旦出现了一方坐大,无法控制的情况,那对于朝廷在整个战略上的部署将产生严重的危害。
“陛下,还有件事。”郭破虏迟疑了下,说道:“兵部侍郎萧浪大人,最近一直在家中和原先的老部下一起发着牢骚,认为其在击败巴勒班王之事上立有大功。但陛下却对其明升暗降,赏罚不公。还有……还有就是,从臣得到的情报来看,巴勒班王的离奇逃脱,和萧浪大人有着某种联系,但臣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混蛋!”王竞尧听到这里已是怒不可遏:“朕本以为萧浪这人也就仅仅是狂妄而已,没有想到居然发展到了私放敌酋。给朕查,一查到底,这件事情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朕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说实话,王竞尧还是很爱萧浪之才的,尤其是在巴勒班王入侵之事上,萧浪以数万老兵,一举击溃巴勒班王的十余万大军,更让王竞尧对其欣赏不已。他总以为萧浪虽然在性格上有缺陷,但只要多加调教指引,总会让其慢慢转变过来。但没有想到的是,萧浪在背后非议自己倒还可以忍受,但私自放走巴勒班王,要是真有其事,那就绝对无法饶恕!
尤其是萧浪这样的人,万一将来独自领兵在外,有了反心的话,那样的境况是王竞尧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就在王竞尧对萧浪起了杀心,郭破虏展开秘密调查的时候,一直逗留在泉州的靖宁侯,镇北将军司徒平一也找到了王竞尧前来辞行。
“陛下,臣这次来泉州述职,逗留已久,四川一带军务繁忙,臣不敢久留,准备明日便要回去了。”司徒平一一来到皇帝召见的地方,先看到站在一旁的蔡戌中和林锋二人,心里微微怔了一下,接着对皇帝说道。
看着自己的爱将,王竞尧微笑着说道:“四川被鞑子祸害得惨了,朕在得到四川之后,已经迁各地人口补充四川,目前那虽然略略恢复了些元气,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朕这次让林锋也随同你前去,你们二人可知是何用意?”
“为朝廷训练出一支骑兵来!”林锋毫不犹豫地抢先说道。
“不错,朕要你们训练出一支无敌于天下的精锐骑兵出来。”王竞尧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了几步,说道:“咱们虽然现在也有骑兵,但数量实在太少了,在和蒙古人交战的时候,往往容易吃上大亏,而朕预想的火统等兵器,目前研制中进展较慢所以骑兵的建设,朕以为刻不容缓。你们到了四川之后,要多往藏地等处购买战马,精心训练。祯已经命令任晓晟的情报处全力协助你们,朕希望在两到三年之内能够初见成效,能够和鞑子在战场上互相抗衡,千万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片厚望!”
司徒平一和林锋点了点头,没有做出什么承诺,这样的事情,也不需要如何慷慨激昂的诺言。
“至于你,戌中。”王竞尧笑着看了一眼蔡戌中:“这些年你一直在为朝廷默默培养人材,虽然在战场上的功绩不如他们,但功劳却一点也不逊色。韩振、郭羽这些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年轻人,现在在战场上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都是你的功劳,看来朕也得放你出去了,免得你们在背后说我用人不当……”
几个将军笑了起来,尤其是蔡戌中,他也是从常州一路跟随着陛下过来的老人,他一直肩负着为汉军培养人材的责任,这些年来无怨无悔,不过看着司徒平一、铁残阳这些人在战场上纵横厮杀,往来英勇,心中总不免有些羡慕。现在听陛下的意思,是也要把自己调往四川了。
看到蔡戌中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王竞尧笑了下:“朕现在升你为镇平将军,四川副镇守使,与司徒平一一起,广募士兵,同样也给朕练出一支精锐的步兵出来。川人英勇,川心可用,将来二次北伐之时,朕要看到一支威武之师兵出四川,横扫天下!”
“川人英勇,川心可用!”蔡戌中大声回答道:“臣蔡戌中必然不负圣命,两年之内,训练出十万大军,与鞑子决战于两军阵前!”
王竞尧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的记忆里,川军历来都是一支铁军,以能打硬仗、血仗而出名。同时,川军的吃苦耐劳精神可以说是独步华夏,没有其他的省份的人的吃苦精神可以比得上川军。仅从鞑子攻川,川人之英勇不屈,誓死抵抗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出。
虽然鞑子攻陷四川后,川人几乎被屠绝,但王竞尧坚信在这块土地上,天生就奔腾着的铁血精神却永远都不会遗失。一旦自己拥有了这样的部队,将来在二次北伐之时,将成为自己最得力的臂膀。
为了尽快达到这一构思,王竞尧专门调文天祥为四川总督,主管地方经济民生。而在军事方面,他专门配置了司徒平一、蔡戌中和林锋这三人的组合。并将四川大小事物一律交给几人共同处理,朝廷不做任何干涉,给予了部下最充分的信任。
“还有个事。”王竞尧交代完了四川的事物后,说道:“朕这次召你们来,还有个事想看看你们是什么意见。郭破虏前些日子告诉朕,萧浪有私放巴勒班王的嫌疑,不过证据并不充分。朕在命令他去调查的时候,虽然依然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但却意外地发现,在萧浪随军出征的时候,军营中一直带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和司徒平一还颇有些渊源……”
司徒平一听到这明显怔了下,他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王竞尧。
“那个女人,就是你府中的苗女青研雅的妹妹青研妮。”王竞尧叹息了一声:“这个青研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萧浪那里,而且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就在泉州,就和她相距不远。”
司徒平一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苗女青研雅,他还是有些内疚的。这个女子吃了不少的苦,全族都被蒙古人灭绝,自己曾经答应她,帮她寻找妹妹,但军务繁忙,一直没有精力来管这事。而且,自己在和管道升成婚之后,也始终没有给青研雅什么名分,但青研雅却始终无怨无悔地跟随在自己身边。甚至连一句怨言也都没有。
“陛下,青研雅就在司徒将军身边之事,满朝皆知。”蔡戌中这时说道:“不过萧浪却故意对青研妮隐瞒着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也许他根本就不想让青研妮知道吧。”林锋冷笑了下。
“朕想杀了萧浪!”王竞尧忽然冷冷地说道:“朕过去一直以为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萧浪总有一天会明白事理的,但朕错了。有些人的个性,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光凭私自囚禁民女,奸淫民女这一条,军法难容,朕就可以杀了他!”
司徒平一几人心中非常清楚,真正致萧浪死地的,并不是这一条理由。青研妮既然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萧浪,囚禁或者奸淫这条无法成立。皇上所痛恨的,是萧浪私放巴勒班王这一点。
可惜的是王竞尧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够证明,既然这样,皇帝想要杀人,随便都可以找出几条理由出来。
对于萧浪这个人,汉军上下对其有好感的几乎没有。本来在王竞尧的刻意压制之下,萧浪的狂妄性格看起来收敛了很多,在自从和巴勒班王一战取得辉煌胜利之后,萧浪又彻底恢复了他的本性。不要说是同级的,就算是高上他许多级别的官员,他也根本就不看在眼睛里。尤其是在大封群臣之后,感觉受了委屈的萧浪,性子愈发地乖僻起来。
“臣认为萧浪不能杀。”司徒平一忽然开口说道。
王竞尧愣了下,要说赞成杀萧浪的,司徒平一应该首当其冲。当日云贵之战,若非萧浪,与司徒平一情同手足的丹阳三十六骑也不会死,甚至在那一战中,司徒平一自己也差点死在乱军之中,但没有想到现在第一个反对的居然是他。
“现在北伐刚刚成功,朝廷与鞑子隔江对峙,朝廷新获领土并未完全安稳。”司徒平一非常认真地说道:“萧浪先战云贵,再征东南亚,立有几大功劳,应该属于朝廷有大功之臣。况且他私放巴勒班王并无证据可以表明。一旦在这个时候杀了萧浪,臣怕鞑子会趁机散播流言,说陛下擅杀功臣等等之类。下面的军民无法得知其中的真相,只怕会引起人心惶惶……”
“臣也赞同司徒将军的意见。”蔡戌中接口说道:“若无万分把握,还是不杀的好。说实话臣也不喜欢萧浪此人,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留着比杀了要好。不过也还有个难办之处,臣也听说了萧浪不断的口出怨言,总认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这样的人留在朝廷之中,始终都是一个隐患!”
王竞尧苦笑了下,其实当皇帝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由着自己做主的。要想杀了萧浪,只需随便找个借口,一刀下去倒也痛快,但部下们所说的话,却也不得不让他深思。杀了之后其引发的一系列结果,也许都会对新生的大汉帝国造成重大影响。
“升官,给萧浪升官!”王竞尧忽然说道:“升萧浪为清平侯,东南亚副总督。东南亚之地,乃朝廷依靠,让萧浪前往,监修水利工程,此乃朝廷重中之重,万万耽误不得。”
几位将军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了笑意,这次又是明升暗降了,将其调往东南亚,远离朝廷之在,他又无兵权,那又有陈中建驻守,只怕萧浪也没有本事掀起大的波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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