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舟今个早上起身的时候,便得知元宵生了三只小狐狸的事情,他去瞧了一眼便上朝去了。不过临走的时候,吩咐齐力好生赏赐福田和满福、满贵三人。
谢清溪过来的时候,隔这窗户朝里面瞧,就见一团白白的躺在元宵的身边,而汤圆则是一直围着它们打转,不时拱着鼻子去闻。
“我们汤圆大人居然也当爹了,”谢清溪很是感动,于是又让人赏赐了福田三人。
待谢清溪走后,福田看着手里头做成的小狐狸模样,忍不住咋舌。他之前也是伺候猫狗的,可是伺候好了,也顶多得一块碎银子的赏赐。况且他们这些伺候猫狗的太监,在宫里头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根本不能到主子跟前回话,就算主子赏了银子下来,那也给了别人。
“王爷和王妃娘娘对这汤圆果真是恩宠地很啊,”福田很是感慨地说道。
满福瞧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道:“那是自然,要不然咱们怎么一直叫汤圆大人呢。”
这外头的风风雨雨算是打不到谢清溪身上,可这几日京城着实有些不平静,或者更准确地说,后宫实在是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陆允珩让林贵妃身边的太监总管,学着狗叫地一路爬着回了重华宫,这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而成贤妃贴身的宫女被搜出藏有毒药的事情,也自然就包不住了。
此时林雪柔受了陆允珩的侮辱,自然是要在皇上面前使劲地吹枕边风。那日皇上刚到了重华宫,就见她抱着十四皇子就是默默地流泪,身边的宫女也不劝阻。
皇帝瞧着她这只默默地哭,便柔声问她怎么了,林雪柔早就摸透了皇帝的脾性,自然是百般温柔,一边轻声哭诉道:“蒙得皇上恩宠,臣妾腆居贵妃之位,又得掌宫权,可是臣妾没用,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辜负了皇上的期望。”
皇帝自然百般安慰她。
于是今日陆允珩就被皇帝叫来臭骂了一顿,他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便是怒道:“朕看你才是长了狗胆不止,那孙方便再不是个东西,你让他那般做,岂是在羞辱他?”
陆允珩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顿骂,可皇帝真的骂的时候,他心里头还真是别提多难过。以前他便是做了再错的事情,父皇瞧见了也顶多是无奈地摇摇头,笑骂一句臭小子。
所以他不仅没认错地态度,反而是梗着脖子道:“既父皇也觉得孙方这狗奴才不是个东西,那儿臣便恳请父皇处死这狗奴才。”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陆允珩真是完美演绎了这句话的含义,就算是皇帝这会都要被他气笑了。
因此此时皇帝反而颇为慈和地看着陆允珩,语重心长地说道:“允珩,你这性子还是要多磨练磨练,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些。贵妃是奉了我命令彻查后宫的,你母妃宫中有着包藏祸心的奴才,便该好生审问。要不然日后连累到你母妃,也不是朕所愿意见到的。”
“母妃陪伴父皇几十年,难不成父皇对母妃还不够了解吗?单凭一个宫女房中被搜出东西来,便推断母妃有害人之心。儿臣肯定父皇还我母妃公道,”陆允珩倒也不是一味地逞强,这会皇帝的口吻软化了,他便趁机打蛇上棍。
林贵妃因陆允珩中途横插一脚,并没能带走贤妃宫中的人。所以此时只有一个碧翘被关在慎刑司里头受审呢。不过一个碧翘便已经足够了,也不知道是被孙方给气的,还是被林雪柔步步相逼所刺激的,成贤妃居然很快就好了。
这会后宫之中,林贵妃和成贤妃两人的争斗已是一触即发。不过众人却瞧不好成贤妃,只因皇上如今偏袒林贵妃,她的胜算委实是不大。
谁知还没等皇帝审问呢,碧翘就自个死了。
林雪柔听到这消息之后,第一时间是怀疑成贤妃作祟,是她再次下毒杀人灭口。可是后来宫中的太医被她指派去给碧翘验尸,这才发现是碧翘因受不得刑才没了的。
至于碧翘所藏的夹竹桃叶子粉末从何而来,线索也从此就断了。而之前碧翘因受不住刑,而招供的那些证词如今也只是几张废纸了,成贤妃只需一句死无对证,就可摆脱。
而太后也将皇帝召到自己宫中,苦口婆心地教训他道:“贤妃到底是景王和楚王的生母,即便她私底下有些上不得台面之事,可到底无伤大雅。就算为着两位王爷,你也该给她些脸面。你如今一味地偏袒林贵妃,与后宫无益,也不过是徒增纷扰罢了。”
皇帝被她这般教训,似乎也是听了进去,立即便道:“母后教训的是,儿子这些时日来朝务繁忙,倒是忽略了后宫。”
“我也知道皇帝你心里有些私心,可你是天子,就算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该这般不给贤妃脸面,如今她也是做了祖母的人了,”太后又是念叨了一遍。
皇帝这会才真正的放下心来。待他回宫之中,便又让怀济去库房挑了东西送到贤妃宫中。
其实他之所以对贤妃这般冷酷,也只是为了推她出去当替罪羊而已。当初寿康宫的眼线汇报说,太后将那套斗彩莲纹瓷器赐给了恪王妃,皇帝以为太后识破了他的计谋,所以才会将这套瓷器送了出去。
特别是后来瓷器在谢家被摔碎,他知道之后更是猜测,太后定是知道了。
所以那只在御花园被吃了死鲤鱼被毒死的丹顶鹤,于是就成了被夹竹桃叶子粉末毒死的。而他也顺势答应了林雪柔彻查皇宫的要求,因此碧翘就成了替死鬼。
可是这些日子,皇帝一直监视着恪王府和寿康宫,竟是连一丝异样都没有。直到今日太后将自己叫去,为成贤妃说话,他这才觉得母后根本不知这件事。
况且后来他又知道,那套瓷器并非被故意摔碎,而是被陆庭舟身边那只狐狸不小心弄碎的,他这才真正地放下心来。
其实皇帝将那套瓷器给太后之后,也在后悔和犹豫之中,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母后定不会在将当年之事说出去了。毕竟父皇是她亲自动手的,虽然那毒药是他给母后的,可真正下手的人是母后,他只不过是帮手罢了。
再说了,他本就是嫡长子,他继承皇位本就是合乎祖宗家法的,所以谁都不能夺了他的皇位。
“皇上,该吃药了,”怀济进来之后,手中端着托盘,那里头是茶水。
而皇帝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瓶子,打开瓶口从里面倒出两粒朱红药丸,一口吞了下去之后,便端起那茶水喝了一口。
待片刻之后,他似乎能感受到那药丸融化开来,散发出阵阵温热。
这药丸可真是个好东西。
☆、第221章 抄家灭族
第两百二十一章
十一月乃是太后千秋节,内务府早就开始准备了,而京城宗室大大小小的贵妇们,也开始绞尽脑汁地想着送些什么贵重又出彩的贺寿礼物。
一大清早,安阳侯夫人正在用早膳,旁边的谢明岚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粥,用汤匙搅了搅,这才端到她面前。安阳侯夫人舀起一汤勺喝了一口,淡淡道:“烫了。”
“儿媳再给母亲冷一冷,”谢明岚立即伸手去端。
安阳侯夫人阴沉地笑了一声,却是没开口说话。待谢明岚伸手端粥碗的时候,她却突然一抬手,谢明岚一时没躲避开,一碗粥就翻倒了过来,都洒在了她的手掌和手腕上,此时夏日穿着的衣衫很是单薄,滚烫的粥一下子倒在她手臂上,谢明岚竟是连哼都没哼一声。
反倒是安阳侯夫人手上也不慎沾上了几颗米粒,她立即便是竖起柳眉怒斥道:“想烫死我还是如何?”
“母亲恕罪,都是媳妇粗手粗脚的,”谢明岚立即跪在了地上,手臂上还滴滴答答地挂着米粥。
安阳侯夫人见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是所有劲都打在了棉花堆里头,简直是无处使力,因此对于谢明岚就更加厌恶了。
她冷冷地低头看跪在地上的人,只见她满脸的自责,那样滚烫的粥泼在手臂上就跟个没事儿人一般。不过她到底也不敢行事太过分,这会也只是厌恶地说了一声:“好了,你也回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
谢明岚出了院子之后,身边的丫鬟宁安立即扶着她,低头看着她的手臂带着哭腔道:“二奶奶,你这手臂,”到这她竟是不忍说了下去。
此时即便谢明岚没有低头看,也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很狰狞,刚开始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那疼痛,可是后面竟是疼地没了知觉。
不过这会她也只是淡淡地吩咐:“扶着我立即回去。”
待回到院子里,宁安便立即吩咐人赶紧拿了烫伤的膏药过来。待她伸手去拨弄手臂衣衫的时候,因从太太院子走回来,此时都差不多烘干了,整个衣裳都贴在手臂上头,稍微一拉谢明岚嘴角就直抽气。
所以宁安也不敢动,最后还是谢明岚瞧着红通通的手臂,狠下心道:“你只管拉便是了,实在不行就拿剪刀剪开。”
最后安宁用力拉了衣衫,谢明岚也只是抿嘴,连叫都没叫一声。
“你瞧瞧她可真够恶毒的,那样烫的粥泼下来,居然哼都不哼一声,”此时安阳侯夫人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都是忍不住地后怕。
旁边的嬷嬷姓周,年轻的时候就是安阳侯夫人的陪房,如今更是她的心腹,因此安阳侯夫人这会满心的抱怨都是对准着她。她不住地摇头道:“要是当初知道是这么个东西,我就算是死,都会拦着不让她进门的。可如今你看看,进门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白占着正室的位置。可怜我洙儿,到了这般年纪竟是个嫡子都没有。”
周嬷嬷见她越说越生气,立马便安慰道:“二奶奶倒也不是生不了,只可惜前头那一胎,都是成形的男胎了,竟然没怀住。不过我瞧着二奶奶身子也康健,再养个两年,未必就不能再生了。”
这不提不生气,一提安阳侯夫人就更加生气了。她手掌都哆嗦起来,连茶盏都端不稳,这会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就气着说道:“当初老爷还斥责我,说我做婆婆的不厚道,媳妇怀孕了还让她来立规矩。可那是我让她来的吗?我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好生养着好生养着,偏就她不安生,要我给立规矩装出那孝顺的模样,又要进宫给贤妃娘娘请安。结果呢,好好地一个孩子就被她这么折腾没了。”
周嬷嬷因是安阳侯府夫人的陪房,所以说话自然是向着她。可当初谢明岚怀孕了,已经是六个月的大肚子了,结果就在安阳侯夫人的院子里头昏倒了,最后没保住孩子。
安阳侯府的嫡长孙,也就是成洙的大哥连生了两个女儿,原本谢明岚这个孩子本是安阳侯府这一辈儿里头,头一个哥儿,结果就没了。
当时不仅谢明岚哭的死去活来,就连成洙都颇为失望,对安阳侯夫人难免有怨怼之情。最后又加上侯爷不知听了谁的话,一心觉得是安阳侯夫人虐待儿媳妇,这才让孩子没了的,很是责骂了她一顿。
所以安阳侯夫人自觉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将一干怒火全都撒在了谢明岚身上。这半年来,安阳侯夫人对她简直是使出了各种手段,可不管怎么磋磨她,她就跟个没事人儿一般。再加上她也不知怎么就得了贤妃娘娘的心,如今但凡贤妃娘娘召安阳侯府的人入宫,即便大奶奶管氏没份儿去,谢明岚都能进宫。
结果这到了晚上回来,成洙回来先是去了安阳侯夫人的院子,见了侯夫人便说道:“今个儿子见着景王殿下了,殿下让娘带着明岚明个进宫看看娘娘,这是皇上给的恩典。”
侯夫人听了他的话,便立即脸上一喜,高兴地问道:“那皇上如今是不恼咱们娘娘了?”
“娘,明个进宫这样的话,您可不能再说,”成洙一听他娘这不着调的话,就立即有些微怒道,这明个是进宫宽慰贤妃娘娘的。可真照着他娘这样说话的方式,没气着也是极好的了。
所以回了自个的院子,谢明岚让丫鬟给成洙,他也没在意,只有些嘱咐地说道:“明个你陪着我娘进宫见贤妃娘娘,到时候你可要好生看着些,多宽慰宽慰娘娘。这后宫一时的输赢并不算什么。”
因着下面说的话有些避讳,他就没再说,待丫鬟替他换了身衣裳后,屏退了众人,这才坐在炕桌边上,他仔细说道:“贤妃娘娘这些日子,因着林贵妃处处相逼在宫中境况并不如意,所以这会你进宫务必要劝阻娘娘暂且隐忍,林贵妃如今势盛,万不可一味地对其锋芒。”
谢明岚一听便立即吃惊,说道:“娘娘以前便是和文贵妃还有德妃等人,斗了那么多年,都未曾落过下方。如今区区一个林氏,只怕娘娘咽不下这口气啊。”
成洙何曾不明白谢明岚所说的意思,只是如今形式比人强。后宫女人处处都是依仗着皇上,除非你真的到了太后,太皇太后的位置,或许能以孝道压住皇帝。可象贤妃这样的宫妃,即便表面上再荣耀,可是一旦失去了皇帝的依仗就象那浮萍一般。
若是说侯府公府这些勋贵之中,当家的主母生了儿子不用再惧怕失去丈夫的宠爱。可天家到底和别处不一样,你瞧瞧大皇子如今还在府上读书闭门思过呢,更别提贤妃她们这些宫妃了。
所以成洙说的话确实是有理,但人不就是这般,有时候明知这样的做法才是最明智的,可就是咽不下心中的这口气。
所以成贤妃在听到谢明岚的话后,脸色已是极其难看。旁边坐着的安阳侯夫人这会倒是一言不发了,所以谢明岚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娘娘何必同她一般见识,她那样的人是个什么底子,咱们是清清楚楚的。待以后三王爷成了大事,娘娘再想收拾她,不过只是抬抬手的事情罢了。”
安阳侯夫人朝谢明岚看了一眼,虽说心中惊涛骇浪,可面上还是分毫未漏,只安静地坐在一旁。
而成贤妃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显然是遭遇了极大的打击,不仅鬓角的头发染上了银丝,就连脸上都再了从前的志得意满,显得有些萎顿。
她掀起眼皮朝谢明岚翻了下,嘴角撩起一抹冷笑,半晌才道:“老三不好说的话,倒是让你来劝我。你回去只管和他说,我这个做母妃不会拖累了他便是。只盼着我这般隐忍,真的能换来他的心想事成。”
“王爷也是一心为了娘娘着想,还请娘娘万不能因此对王爷寒了心,这母子失心才是中了那边的毒计呢,”谢明岚低头又是恭敬说道。
贤妃低声哼了一句,便没再说话。
倒是回去的路上,安阳侯夫人一直没说话,待到了家下车的时候,她先下了车。待谢明岚又下车之后,她才淡淡转身说道:“老二媳妇,你先跟我去趟我的院子。”
谢明岚跟了上去,待到了院子里头,将将到了门口,安阳侯夫人便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站在门口,老二媳妇你跟我进来。”
就连周嬷嬷这会都被留在了门口,倒是谢明岚脸上一丝忐忑都没有,只安静地跟在身后进去。
待进了东梢间,安阳侯夫人这才站定,谢明岚也在她身后站定。结果她刚停下,前面的人回身就是抬手,一个干脆利索地巴掌就是落在了她的脸上。
安阳侯夫人看着她,犹如要生吞了她一般:“你这是想害得我们成家抄家灭族是不是?”
☆、第222章 俏脸变猪
第两百二十二章
“母亲,这是何意,媳妇并不知晓?”谢明岚平淡地抬头,一张粉面上印着清晰地指印,此时看起来异常可怖,但她丝毫没伸手捂着,只是淡淡地看着安阳侯夫人。
安阳侯夫人见她这般淡淡的模样,简直是怒火攻心。她这一辈子出身勋贵豪门,偏偏嫁人之后处处被压制,上头有着厉害的婆婆,还有个在宫里做宠妃的小姑子。等她自个的丈夫继承了安阳侯爷的爵位,她自己成为安阳侯夫人之后,原以为家里再不会有人为难与她。
偏偏这个二儿媳妇就跟前世的冤家一般,当初成婚就是她不愿意的,偏偏碍于是谢家的姑娘,不得不承担了这责任。如今呢,她竟是连夺嫡的事情都搀和上了。说句不好听的,她这个做婆婆的还什么都不知道,她和贤妃娘娘说的,那可都是诛心的话。
因此一回来,安阳侯夫人就立即找她算账了。她冷哼一声:“不知?咱们成家再怎么说,也是簪缨世家,如今已是煊赫无比。如今你居然敢搀和到这样的事情里去,难不成大皇子和康王外家的教训,你是没瞧见?”
因着德妃是大皇子的养母,因此大皇子被削去王爵之后,连带着德妃的娘家都彻底的失势了。德妃娘家各个本是五军都督府的掌印都督之一,这个位置并不需要如何贤能的人,需要的是衷心的人。
大皇子大位之争的背后,未必就没有德妃娘家的怂恿,因此皇帝一气之下便夺了德妃大哥掌印都督的权利。如今五军都督府的掌印都督乃是昌海侯聂坤看,自他从边关调任回来之后,便掌了京城大部分的兵力,算是深得皇帝的信任。
至于二皇子康王的外家乃是唐国公府,当初唐国公府是何等的喧嚣,逢年过节必能得了宫里头的赏赐,而且那赏赐在勋贵之家中都是上上等的。可如今唐国公府几乎是闭门不出,据说唐国公夫人一直卧病在床,连带着家里的媳妇姑娘都不大出来走动了。
“母亲又怎知这件事是我的主意呢,”谢明岚这会脸上是明明白白地露出讥诮的表情,安阳侯夫人生母早逝,一直在继母手中长大,性子素来有些拎不清,当初老安阳侯爷迟迟不让儿子袭爵,未必就没有她的原因。
所以谢明岚对于这个婆母素来就是面上的尊敬罢了,只是安阳侯夫人素来不自知,还以为自己能以婆婆的身份压制着她。只要景王爷真的能登得大位,到时候成洙就会被封爵,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摆脱安阳侯夫人的控制。
一想到这样美好的未来,就算是拼着命,她都会不顾一切地帮助景王。
此时她眼神怨毒地看着安阳侯夫人,冷笑着说道:“母亲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的为好,毕竟父亲和二爷他们什么都不告诉你,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你说是什么原因,”安阳侯夫人头一回见她这般不恭敬地同自己说话,一时气得竟是有些结舌,竟是重复着问话,她这样的失态反而是让谢明岚笑得越发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