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房跟二房的关系也就那样,如若没有意外发生,别指望大房会在老爷子死后,二房分家产的时候指手画脚。再者说来,大房跟李秉悦的关系,好像比跟他们还更亲近一些。要不然的话,李爷爷也不会答应扶持李秉悦的公司进驻晚城……
所以在李秉学得知沈家把算盘打到他们二房的身上,李秉悦又鬼迷心窍一般背着大房的人开始跟沈家联系的时候,李秉学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件事情当做“投名状”告诉给李爷爷,也好叫大房的人知道知道,他李秉学虽然在平日里打些小算盘,可从来没想过帮助外人对付自家人。可不像平日里满嘴亲亲热热的李秉悦,别人给点儿甜头,一闻到点儿荤腥味儿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如此一来,大房必然会承他的情,记恨李秉悦。
而且李家的家规祖训中就有一条是如果后世子孙有引狼入室,伙同外人坑害自家人的行为,务必要逐出家族。倘若在大房的要求下,老爷子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二房里有继承权的就只剩下自己这家人。到时候二房的祖业也就指日可待了。
看着端坐在二爷爷身旁,一副孝子贤孙模样沾沾自喜的李秉学,李容修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他真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大爷爷李锡肇看着二爷爷李锡肃气的浑身发颤,呵斥连连的窘迫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一时间倒也放弃了咄咄逼人的想法,转而开口叹道:“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我们也都老了,孩子也都大了。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处事风格,这些我们都管不了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我们当老人的,就算是伤心,也帮不了他们。秉悦这件事……说实话在我知道的时候,我确实很生气。你说我们李家从祖上传到如今,也只剩我们这两房还有些联系。没想到到了今天,就连我们这两房也都要生分了。”
“……这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管教怎么惩戒也都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儿。只是切莫为了孩子的错,气伤了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句话,我们都老了,也没几年能活了。剩下几年还是放开了心思,别自己钻了牛角尖。”
二爷爷听了大爷爷这一番话,反而死死握住大爷爷的手,满脸羞愧的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家教无方,管教不严,才叫子女做出这等丑事。还好你们大房有福气,没有出现什么差错。要不然,我就算是百年过后到了地底下,也没脸见父亲母亲……”
说完,又火冒三丈的随手抓起一个青花瓷官窑茶杯朝李秉悦扔去,口里愤愤骂道:“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不分里外,黑心肚肠的女儿。”
只听“豁啷”一声,装满了茶水的青花瓷杯准确的砸到正死死低垂着头的李秉悦身上。霎时间,李秉悦光滑饱满的额头上被撞了满青,温热的茶水也洒了满头满脸,还有些茶叶黏在头上脸上,顺着水迹慢慢滑落,样子异常狼狈。
三叔李秉学和三婶何凤仪看到这副模样的李秉悦,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旋即又满面悲戚的开口劝慰起二爷爷来。什么“秉悦小时候被我们惯坏了,一时牛心左性也不稀奇。”“爸你要是真的生气,就把她逐出家门,反正她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候还有我给您养老。我是您儿子,绝对孝顺您”……
一言一语说是劝慰,莫不如说是诱导二爷爷将李秉悦一家逐出家门。李容修看着三叔三婶忙忙活活的样子,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二爷爷本就怒火中烧,听了三叔这一番挤兑撺掇,更是怒发冲冠,恨不得立时就开了祠堂把李秉悦一家逐出家门,也好给大房一个交代。还是二奶奶慈母心肠,虽然也埋怨李秉悦不懂事竟然联合外人坑害家人,可好歹念着李秉悦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忍不住哭着央求二爷爷道:“老头子,你别气了。你就是再气,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想办法弥补赔偿大哥大嫂,也千万别提什么逐出家门的事儿,我统共就生了这么一对孽障。今儿要是真被你逐出家门了,不说我,就算外人也会看咱们李家的笑话。”
说完,又冲着大爷爷和莫婉柔连连赔不是道:“是我们家教不严,是我们不会教导孩子,连累了你们大房。可是好歹看在我的老脸,别叫你弟弟这么做。这也是为了李家的名声。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情怎么好叫外人知道。”
“……秉悦之所以会起了这种糊涂心思,不过是为了财。我叫老头子剥夺了秉悦的继承权,将来什么也不留给她,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教训了。可千万别把她逐出李家门,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李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李锡肇原本也没有逼迫二房逐出李秉悦的意思。所以在听到王琼的提议后,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开口劝说道:“是啊,老二。你气性别这么大,孩子做的不好,你教导她就是了。你也这么大年纪,能有子女承欢膝下,也不容易。”
李秉学最初的盘算也是剥夺李秉悦的继承权,现在目的达到了。倒也不想为了这事儿把老爷子气出好歹来。听到李锡肇的话后,也跟着劝说道:“是啊,爸,我刚才也是气疯了,随口那么一说,您可千万别当真。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您要是把她逐出李家,我可就连妹妹都没有了。”
三婶儿何凤仪有些害怕二爷爷被大伙儿劝说的心软,连忙补充说道:“就是啊,剥夺了她的继承权,教训教训她也就是了,犯不着为了她再开祠堂请族谱,到时候叫外人看我们李家的笑话。”
李秉悦看着李秉学夫妇上蹿下跳十分不安稳的模样,冷冷一笑,没想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最终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了别说沈家许下的利益,就连到手的东西都快折腾没了。
心下十分不甘的李秉悦低着头,双手死死攥紧,却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也是啊,她的举动已经犯了众怒。李家大房的人本想致她于死地,她的亲哥哥亲嫂子又在一旁架桥拨火,就连往日里最疼她的母亲也都出了剥夺继承权这么个损主意。可她到底做什么了,不过是给沈家通风报信了几次,还被大房的人借机利用了。说到底大房也没遭受什么损失,何必要这么咄咄逼人,紧追不放?
平日里口口声声都是一家人,到了这种时候,谁又真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李秉悦越想越觉得气愤,越想越觉得委屈,腾地一声站起来,指着李家众人骂道:“你们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义凛然。我干什么了我?我不过是给沈家偷偷送了几回消息,他们也没跟我说是要陷害大房的人。我要是真知道他们的打算,我也不会那么做。何况现在被审查,被拘留的人是沈家人,是迟家人,有李家什么事儿?要是较真儿的话,你们大房这回能这么轻易的扳倒沈家,我李秉悦可是立了大功了。你们不说感谢我,反而想把我往死了逼,不就是看不惯我想招沈煜钧当女婿吗?两个男人成日里腻腻歪歪的,你们不觉得恶心,反而引以为荣。到底谁才是家门不幸?”
“还有你们——”李秉悦说着,又把枪头掉向李锡肃王琼和李秉学夫妇,“人家刚刚说了几句话,你们就眼巴巴的往上爬。说到底他们大房跟我们二房有什么关系,让你们这么巴结他们。为了他们高兴,连自己女儿死活都不管了。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家人,我呸!”
“照你这么说来,我李家有此一劫,我还得感谢你了?”大爷爷李锡肇简直被李秉悦这么黑白颠倒的一番话给气乐了。懒得理会她,李锡肇索性冲着李锡肃说道:“你们二房的事儿我也不管了,你们二房的家教我也见识到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走了。”
二爷爷二奶奶听到李锡肇的话,连忙开口留道:“她脑子疯魔了,大哥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有我们教训她呢。都这么晚了,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吩咐佣人把客房预备好了。你们看看——”
“还是别了,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了,我们在晚城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了。”李爷爷说着,径直站起身来。大房晚辈们看到这种情形,也跟着站起来。
二爷爷眼见两房的人因为李秉悦的一番话有撕破脸的架势,气的连连直喘气,满脸通红,摇摇欲坠的站起身来,指着李秉悦颤颤巍巍的说道:“开、开祠堂,现在就开,我要把这个不孝女——咳、咳、咳、咳……”
“老二,你怎么了?”
“爸,爸,你怎么?”
“二爷爷……”
李家众人眼见着二爷爷撕心裂肺的咳了一阵,连忙找药的找药,叫家庭医生的叫医生,二奶奶王兄扶着二爷爷的胳膊伸手帮他扶胸平气。李容毓从祖宅长放药盒的地方拿出二爷爷经常服用的药,李容修忙到了一杯温开水递过来。
李锡肇看着自己年迈虚弱的弟弟被气的这般可怜的形状,忍不住摇头叹道:“罢了,罢了,儿女都是父母的债。还说什么,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了,老二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可怎么是好!”
二爷爷深深喘了几口气,稍微平服了一下,自己抚胸半日,虚弱的说道:“不开祠堂也就罢了。你们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只是我们李家也断然没有这种做错了事情还不肯认错,非要颠倒黑白的子孙……叫律师过来,我要更改遗嘱。”
☆、 第九十九章
二爷爷虽然年事已高,性格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火爆。可是在他坚持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旁人也是劝不住的——
何况在场那么多人,除了李秉悦自己之外,也没有人想要阻止二爷爷的决定。三叔李秉学和三婶何凤仪甚至不等二爷爷的话音落全,就已经操起电话拨了过去。
二奶奶看到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这一番举动,也只能无奈叹气。
律师来的很快,见惯了豪门大户内的利益纷争,律师对二爷爷要求更改遗嘱的行为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好奇。只是严格按照二爷爷的意愿,对旧遗嘱上的条款删删改改。
两个小时后,律师带着已经更改好的遗嘱悄然离开。小姑李秉悦则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二奶奶王琼不想看到儿女争夺财产的这一幕,借口去准备晚饭离开了。
接到消息的姑父孙或也从学校赶回来,看着忙活一场结果却落得鸡飞蛋打的李小姑,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但是开口却是满满的安慰。
“算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我们的日子又不是困难到揭不开锅了,家里有房有车,你还有公司,我还有工资,容美也快要实习了,她也能赚钱养活自己。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过日子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要把自己逼迫的太紧。你当年跟我谈恋爱跟我结婚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压抑了好几天的李秉悦在孙或徐徐如春风般的絮叨劝慰下,终于失声痛哭。“我都是为了谁啊,我不就是想让容美找个好人家,免得将来受苦受累嘛。再说了,大房归根结底也没出什么事儿,干嘛都这么不依不饶的……”
“这次大房没出事,并不代表你之前的行为没做错。”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李秉悦,姑父孙或耐心劝说道:“我问你,要是有一天,大房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坑害咱们,甚至背后偷偷摸摸的破坏容美的姻缘,你会不会觉得大房的人这么做没有错?我看以你的性子,大房的人要是真这么做,你别说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了,不闹个天翻地覆你都不会罢休的。”
李秉悦被孙或说的一噎,根本无言以对。
姑父孙或又继续说道:“依我看呐,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跟大房的人赔礼道歉,都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倘若因为这件事情生分了,那多不好。”
李秉悦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梗着脖子说道:“我怎么没道歉,我都给他们下跪求饶了。可是人家得理不饶人,拿到我的小辫子怎么也不肯放过,我能怎么办?”
一想到自己又是赔罪又是下跪也没能改变大房的做法,李秉悦更是又羞惭又委屈。眼泪也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孙或见状,只能咽下满口的说教,开始柔声劝慰起来。
一时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李秉悦心中羞惭不肯出来。姑父孙或只好吩咐佣人拨了饭菜送进李秉悦的卧房,自己则坐在餐桌前陪席致歉。
大房一家人对于孙或并没有太多意见,而且看着孙或满面堆笑不停赔罪的模样,也不好冷眼以对。
只是李秉悦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又因此被剥夺了继承权,两房的人坐在一起难免觉得尴尬,就算有人极力热场,这一顿晚饭的气氛也很是清冷。
到了第二天一早,大房一家人又赶了早班机飞回晚城。二爷爷和二奶奶苦留未果,只好吩咐三叔三婶将人送到机场。
李容修觉得,原本就不甚亲密的两房人在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恐怕嫌隙更深了。
然而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事情了。因为他发现回到晚城之后,还有更多的八卦等待着他的围观。
比如说沈家在深陷“贩毒门”的丑闻之后,又再次被人举报“偷税、漏税”,“重金贿赂”,“以不正当的手段进行市场竞争”,“雇佣商业间谍窃取竞争者商业机密”等种种非法行为,相关部门在接到了举报信之后,即刻成立调查小组调查沈氏旗下的各项产业。
在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详尽调查之后,果然证实了举报信的内容属实。沈家负责人沈英博再次因为多项罪名被法院起诉。而在沈英博被监控的时候,沈家各房的人却帮着争夺沈家的祖业,而无暇顾及沈英博。被沈英博寄予厚望的私生子沈乔安虽然努力为父亲奔走,可最终却因为人微言轻,力量微薄导致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
至于他的女儿沈曼瑶和妻子孙敏秋,一个因为被指控绑架的罪名和迟氏影业暴露出的各种丑闻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一个因为他早先的态度而心灰意冷,只顾着帮衬女儿懒得理会他,甚至在他被监控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离婚的要求。更在探视他的时候幸灾乐祸的嘲讽道:“你不是有子万事足嘛,不是瞧不上我这个原配夫人,认为我这么多年的付出还比不上那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嘛。既然这样,那你也别期待着我能为了你去拉下脸求娘家。你要么等着你的好儿子来救你,要么就在牢里呆到死吧。我希望你还有能出来的一天,到时候再找个不要脸的交际花给你多生几个儿子。”
说着,又止不住骂道:“依我看,你当成宝贝看的那个杂种就是个扫把星。他没回沈家之前,咱们沈家什么都是好的。他一回来,沈家破产的破产,坐牢的坐牢,比仇家做的都到位,还真是比丧门星都邪门。”
沈英博看着孙敏秋在他面前趾高气扬,扬眉吐气的样子,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只能伏低做小,哀求孙敏秋看在女儿曼瑶的情分上,也要帮他一把。
沈英博不提沈曼瑶还好,一提到沈曼瑶,孙敏秋就更加来气了。“你别提我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提她。要不是因为你,曼瑶也不会被人指控绑架。我真是不知道我们娘两个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摊上你这么个男人!”
在所有亲近的人都冷眼旁观,仇人却竭尽全力落井下石的情况下,最终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沈英博因“商业贿赂”“偷税漏税”“不正当经营”“雇凶伤人”“绑架”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曾经赫赫有名的偌大沈家也在各房子孙的争权夺利下,分崩离析。沈乔安作为沈英博的私生子,又有李家在背后暗暗支持,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争到了沈家经营最久的房地产公司和工程公司。只是他从小混迹于街头巷尾,从来没有经受过管理层面的教育和训练,所以凭借一己之力很难经营得了偌大的公司。所以他在经过慎重考虑后,直接将这两个公司以比市场行情低了三成的价格卖给了李氏美华,所获得的钱财则投入了李氏美华旗下的影视公司,成为美华影视自李秉承李容嘉父子后,最大的股东。
自己也在李氏美华影视公司的力捧下,成为娱乐圈内最炙手可热的新人。
而沈家剩下的产业则几乎被二房三房的人瓜分了。沈棕卿父子在变卖了沈家的多项产业后,拿着雄厚的创业资本离开了晚城回到联邦。沈棕铭父子虽然没有迁居海外的打算,但是也怕留在晚城会继续遭受李家的迫害,最终只好将公司业务的重心慢慢转移,跑到京城另起炉灶。
曾经在晚城执牛耳被称为老牌世家的沈家就此分崩析离,只是晚城的其他豪门却没有时间唏嘘感叹。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接手沈家的不肖子孙们几乎是大甩卖一般的摊子。
李家作为这次事件的主要谋划者,虽然也从中获取了不小的利润,但是李家父子深知“做生意不可吃独食”的道理,在拿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后,对于沈家的其他产业立刻放手。其他家族秉着李家吃肉他们也有汤喝的打算,并未像从前一般替沈家和沈英博周旋盘算做和事老。
说到底,这些家族之所以会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无外乎是利益作祟。既然这回不当和事佬的利益更多,那么他们也不会舍了老脸为外人张目。更何况晚城的世家豪门虽有争斗,但是大家也都是有底线有规矩的。沈家居然敢联合外人坑害本地人,甚至还打着绑票撕票的盘算……这种行为已经大大超过了晚城豪门的底线,令他们不寒而栗。
有些事情做的说不得,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沈家今日为了对付李家,可以兵行险招,难保他日在对上别的家族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些。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打赌,所以沈英博这种破坏游戏规则的人,注定要被玩游戏的人抛弃。
而在沈家分崩离析的时候,因为强迫旗下艺人贩毒和maiyin的迟氏影业也吃到了自己的苦果。迟氏影业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迟君睿因为证据确凿被判刑,迟氏影业被罚款被要求吊销营业资格,旗下的女艺人也因为丑闻缠身而波及到自己的演艺事业,其中最惨的莫过于迟氏影业这两年力捧的当家花旦纪薇白和总裁夫人沈曼瑶。
前者因为其出道之时就被爆料与晚城多位豪门子弟有染,后又与迟氏影业的总裁迟君睿绯闻不断,本来在观众们心中的印象就算不上好。只是因为她的长相清丽高雅,且迟氏影业的公关和宣传很不错,辛苦了好几年,终于营造了“知性女神”的形象。结果迟氏影业的丑闻一爆,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立刻受到了影响。手中的好几个高端代言和大投资的剧本也因为纪薇白的形象受损,而撕毁了合约。
导致纪薇白一夜之间成为娱乐圈人人喊打的“绿茶婊”、“伪白莲”。再加上迟氏影业的老总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没有精力帮助纪薇白公关。她想要恢复以前的名气和名声,恐怕很难了。
而另外一个被娱乐圈誉为“女神”的总裁夫人沈曼瑶,更是因为深陷“绑票前男友”的丑闻被人比喻成“黑寡妇”。
李爷爷深恨这个女人不但给自己的孙子戴绿帽子,更是险自己的孙子于险地,根本就不想放过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打点好了上上下下,再者沈曼瑶想要绑架李容修的事实俱在,阿列家主在回到阿诺利亚国之后,也立即整顿了蠢蠢欲动不听话的长老团,并且将当初参与了绑票行动的长老团的心腹们能处理掉的处理掉,剩下的外围人员则交给李爷爷。
在证人的指正下,沈曼瑶的罪行确凿,又有李爷爷的打点,饶是孙家为沈曼瑶请了金牌律师帮她辩护,也是于事无补。最终沈曼瑶因为绑票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公开开庭的那一天,李容修、沈煜钧和李家的其他人也都到场了。看着庭上身穿囚服面容憔悴再也不复俏丽容貌和高贵气质的沈曼瑶,李容修恍惚间想到了上辈子那个风风光光,什么事情都力求完美被无数人艳羡倾慕的女神。
他真的没有想到,重活一世,自己和身边人的境遇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沈煜钧坐在李容修的身旁,看着李容修恍恍惚惚摇头苦笑的样子,不觉伸手握住了李容修的手,十指相扣之际,沈煜钧悄声笑道:“不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两个都会在一起。”
李容修转头看着沈煜钧,又回过头看着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父母叔伯兄弟,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洒在屋子里,将所有的一切熏染的那么干净明亮,就好像是自己即将面对的人生。
沈煜钧说的很对,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状况,只要一家人能够完完整整的呆在一起,那么生活就是最美好的。
李容修忍不住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他看着坐在面前五官精致轮廓分明仿佛被人精心雕刻般英俊的沈煜钧,心想能有这么个人全心全意的喜欢自己,真好。他上辈子作了那么多年,遇见的男人女人除了图他的钱,就是图李家的权势,导致他年近三十都没认认真真谈过一场恋爱。
而这辈子在重生之初,他就遇见了沈煜钧。虽然这个男人性格乖张,秉性中二,行事偏激,身上有诸多坏毛病,可却是认认真真全心全意的喜欢他。甚至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了那么多……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继续端着呢?帝国有句老话说的好,不珍惜现在拥有的幸福,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法庭上,庄严肃穆的法官大人正在宣读沈曼瑶的罪行和审判结果,法庭下的李容修却倾起身子凑到沈煜钧的耳旁,轻声说道:“我答应你。”
向来把全部心神都放在李容修身上的沈煜钧几乎在第一时间明白了李容修在想什么。他脑子飞快的转了转,脱口说道:“我喜欢你,你嫁给我吧?”
李容修的思维仍旧留在毕业舞会那天沈煜钧求交往的一幕,听到沈煜钧的话后,根本没听清后面一句话的李容修下意识重复道:“我答应你。”
说完这一句话,李容修才反应过来沈煜钧方才说了什么,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声说道:“你诈我?”
正坐在法庭上的法官大人被这一声“惊呼”打断了陈词,他皱着眉头看向观众席,李容修心虚的缩起了身体低下头。大哥李容毓和爸爸李秉亨面色不善的盯着沈煜钧。
带着手铐坐在法庭上的沈曼瑶神情木木的看着这一幕,恍惚间,她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她应该承受的现实。
她的未来,应该是明亮的,辉煌的,受万人瞩目,被万人祝福,永远幸福快乐的出现在人前,完美无缺。
而不是现在这副窘迫憔悴的失败者模样。
她神色凄厉的看着不顾法官凝视和李家众人怒瞪的沈煜钧仿佛猴子一般从座位上跳起来,然后单膝跪在李容修的面前,从黑色西服的兜里掏出一只黑色天鹅绒的戒指盒,一脸认真的握着李容修的手求婚道:“李容修,我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
法庭内的所有人都因为沈煜钧的动作哗然一片,坐在观众席最后面的记者们更是举起手中的相机疯狂照相,记录下这疯狂的一幕。
法官大人有些无奈的狂敲小锤子,试图阻止其他人在法庭上做出喧嚣咆哮的举动。然而并没有太大作用。在场的观众和其他公职人员也都看热闹似的盯着沈煜钧和李容修。
到了最后,就连法官大人也暗搓搓的停下了维持秩序的举动,一脸好奇的等着李容修的回答。
唯有沈曼瑶仿佛被人在心尖上捅了一刀,鲜血淋漓透彻心扉的同时,沈曼瑶霍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凄厉的喊道:“不准答应他。你应该喜欢我,你这辈子都应该喜欢我。我才是李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才是李容修最喜欢的人,我才是将来的李夫人……”
法庭上的所有人再次用一种比看着沈煜钧求婚时还稀奇的目光打量着沈曼瑶。而沈曼瑶在种种残酷现实的打击下,已经疯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