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笑了笑,扶住那只手,低头亲在了虎口处,好看的手顿时僵了僵,她才慢悠悠地抬头,一双狡黠的圆眼望向清虚。
清虚脸上浮起些淡淡的红,他将手收了回来,笼进了衣袖里,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拳,提在身前。
“还疼不疼?”李真不愿放过他,贴近了踮起脚尖亲了亲男人的侧脸,清俊的脸上温度更甚,都能直接传递到她的唇上来了。
“不疼了。”男人声音细若蚊呐,偏侧过头去,这才看见他从而后到脖颈已全是一片粉红。
李真见状笑着,明知他羞还更加作乱地闹了几句,直到整个人都挂在了清虚身上,两个人不知疲惫地唇齿交缠了许久后,才气喘吁吁地想起来怀里这个牌位。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8b t.c om
诶,李术有她这个徒弟也算是有福气。
李真站好,把牌位捧在手中,用袖子擦去上边的灰尘,露出了清晰地李术二字,即使蒙尘许久,字体依旧闪着细碎的金光,是由于精血被封在其中。
只是这牌位看上去似乎比摆着的那些要厚了点,李真眯起眼,正想仔细瞧瞧是哪里不对劲,清虚伸手过来捏住了一角,使了个巧劲,竟然又分出了一个牌位。
“这……”她拿起另一个牌位吹了吹,看清了上头的字,“李九洲。”
“是刚刚的地缚灵。”清虚似乎想起了什么,接过了这块牌位,和李术那块不同的是,上面的字早已黯然无光,“我听过这个名字,剑修天才,但那是在我出世许久之前了。”
“怎么活成了这个样子。”清虚倒不是可惜,只是唏嘘。
修长的手指划过灰暗的叁个字,眨眼间字体重新焕发出光芒,整个牌位焕然一新,他走到供桌前,把这个牌位也放进了众多牌位之中,点燃了一根白烛。
“他活了这么久?”李真算了算时间,不禁好奇。
清虚摇头,“用了禁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藏剑谷的灭亡早就是定数。”
自取灭亡,李真脑海里又浮现出这四个字,只是苦了她师父和师娘,直到死才算解脱,才能相守。
李真把牌位带到了一片溪谷间,是她在幻境中看到的,阿涂与李术嬉笑玩乐的地方,溪水大树依旧,只是人不再是当初的一人一狐了。
很久没有人的地方,杂草丛生,长得都要李真腰那么高了,她艰难地走到了那颗大树下,让清虚帮忙释放个火球,好把这牌位给烧了。
清虚弯了弯唇,出手的法术远比火球要高级得多,只他手指转了个圈,牌位便自个儿飘到了半空中,然后凭空燃烧了起来。
火焰吞噬着李术在藏剑谷的身份,精血也逸散出去,在空中化成了点点星芒,落在了李真和清虚身旁,像是李术最后给他们俩高兴地放了个焰火,且毫无留念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真望着肩上地上的星子,沉默了好一阵,最后任由风把它们吹去了各个地方。
“唉。”她叹了声,神情有些低落,扯了扯清虚的袖子,却是问道:“你快看看藏剑谷里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都要带走!”
“我之后可缺钱了,人都没了,遗产我得继承呢。”
清虚愣了下,随后失笑地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带着她把藏剑谷里还有些价值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储物袋。
“如何会缺钱?”清虚见少女连碎了的灵石都不放过,握住了她的手,“天清峰上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李真躲闪着眼神,直到躲不开了,才说道:“那是属于玄天宗清虚仙尊的,不是我的。”
清虚一下敛了笑意,握着手也紧了些。
“我要回泽芜洲,我的宗门。”李真也正了脸色,平静地看着清虚,“我要回去把李术留下来的宗门给撑起来。”
泽芜洲在东边,而李真的宗门则是在泽芜的最东边,接近凡界的地方,人口杂乱,和云浮洲完全不是一种地方。
“我会跟着你。”清虚垂下眼睫,李真不会留在玄天宗,这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
还似乎,没有带上他的意思。
李真心口泛起酸,“你去那儿,太暴殄天物了。”
在玄天,清虚能发挥他仙尊的作用,到了她的宗门,那里是个什么事情都得事事亲为的地方,就算是仙尊也一样。
且那地破败,灵气也稀疏,他一个真仙境到那儿得多憋屈啊。
清虚摇摇头,郑重地说道:“你的计划里,一定要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