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的.]alex伸手将我的头发往后掠去,然后留恋的轻抚着我的脸颊.[我在nairobiriver(奈洛比河)的另一头,nigeraroad(恩加路)附近找了一间房子,等你可以出院了,就搬过去住.]
不用了,不用把我像个鬼魂似的藏起来.
我咬着手指头,却不敢把想法说出口.
alex拨开了我咬着的手.[别再想那么多了,好吗?]
我不敢看他,心底却窜上一股脑羞成怒的怨气.[我累了,你走吧.]
我边呢嚅边滑进床被里,还拉上被子盖住了我的头.
alex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他坐到床沿来,动也不动的一阵子之后,才说:[这一切,完全不是你的错,我只希望,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躲在被窝里觉得自己很懦弱,很可耻.然后安静的在脑里重覆我的计划.
关于肚子里这孩子的事,我没有什么好对alex说的了.他必定有一堆疑问想问我,但他始终压抑着没有说出来.
如果…只是如果,如果prinston没有因为发生意外而死去,那么alex又会是怎么想,他该会怎么做呢?
如今,他也像在奈洛比其他的男人一样,见不得天日似的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
沉默了许久,alex终于隔着被子深长的吻了我之后离去.
确定他走远了,我掀开被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先和ella商借好的车钥匙,穿上外套,闪闪躲躲的避开了其他医护人员,趁夜色已然降临的黑暗掩护,开上ella的车回到我的住处.
再回到这prinston自开始即为我安排的租屋处,一切彷如隔世.
我坐在熄了引擎的车里,抬头望着二楼走廊上,不知被哪位邻居随手按亮的,昏黄灯光所照耀折射的寂寥景象,想起有时在晚间饭后prinston吃完我的台湾炒麵赖着不走,我们俩就会人手一瓶tusker啤酒,一口口慢慢的啜饮,眼看天边的星光晶亮闪着有时还会划过一道流星……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让人忘了它是真的,久到让人想念它是真的.
时光如果能够倒流,当时的我,可不可以对prinston再温柔一点儿呢?
踏上静謐的阶梯,空洞的脚步回声飘忽传来,我突然有种害怕打开大门得面对那室内已经完全异样的氛围,它所承载过有关于我的,alex的,和prinston的所有回忆,此刻将会显得多么复杂,多么的奈人寻味.
一切就此开始,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首先令我惊骇的是,那门是半掩着的,室里透出一缕薄薄的微光.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