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参加朋友的婚礼,在这座城市呆了这么多天,岑有鹭都差点要忘记正事。
尚清操得太狠,今早她穿衣服的时候腿根还在颤抖。
昨晚爽归爽,岑有鹭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看见蹲守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尚清气不打一出来,瞪了他一眼,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在尚清脚上踩了一下。
昨天见面的时候尚清说下次要穿粉色,今天果然兑现了承诺,为了省事只穿黑白灰的人今天罕见地穿着subtrend的嫩粉色小熊卫衣和黑色牛仔裤,头发也没抹发胶,柔顺地耷拉在额头上,整个人都透着股被阳光暴晒过的青春气息。
尚清被岑有鹭踩一脚也不恼,他弯腰拍了拍脚上的灰,屁颠屁颠坠在岑有鹭身后。
“小鹭,等等我。”
他厚着脸皮上去搂了一下岑有鹭的软软的腰吃豆腐,在挨骂之前赶紧松开,顺手从岑有鹭那里接过她的BALENCIAGA黑粉色涂鸦包拎在自己手里。
岑有鹭嘴上说讨厌讨厌,打开行李箱的时候还是照着尚清说的颜色挑起了衣服,今天粉色的宽松牛仔夹克里套了一件黑色吊带,下身黑色短裙和黑色骑士靴,马尾在脑后高高扎起,又甜又酷。
两人不约而同都是上粉下黑的打扮,牌子不一样、款式不一样,但远远瞧过去就是般配。
尚清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好几眼,对此非常满意。
岑有鹭愿意带他去参加自己朋友的婚礼已经够叫他兴奋的了,更别提今天两人穿得还跟情侣装似的,尚清直觉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快被多巴胺冲昏了头脑。
坐上岑有鹭的车的时候血液还在激荡,没忍住趁她低头插安全带的功夫凑过去在岑有鹭脸颊上啃了一下。
岑有鹭还在维持一个人的冷战,气得在尚清胸口打了一下,“你干什么?我的粉底!”
尚清捂着胸口揉了两下,眼睛亮晶晶地发动车子,假装正经地看路,“别打别打,不要干扰司机驾驶。”
岑有鹭抿着唇无语一瞬,不知道这人过了一晚上怎么变成傻子了。
“今天过去要是要人找你喝酒你别答应,你还得清醒着给我干代驾呢。”
“好的老板,保证给您安全送到家。”尚清侧头看后视镜,一手换挡,一手转动方向盘开出车库。
阳光照在柏油路上,像是给地面洒满了一层水晶,闪出颗粒状的光芒。每一簇光线里都藏有一个光明小精灵,吹着小号打着鼓,对尚清说恭喜恭喜。
这样亢奋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们走进婚礼现场为止。
那一桌就剩两个位子,岑有鹭和众人打了个招呼,挨着一个长相阴柔秀气的男生坐下,尚清贴在她另一侧。
一位短发的干练女性眼睛看向尚清,问道:“有鹭,这位是……?”
脸颊上被啃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新仇添旧恨,岑有鹭乜尚清一眼,笑着答道:“代驾。”
他们二人的衣服这么明显,没人会拿她这句俏皮话当真,尚清自然没在意,然而岑有鹭一旁的男生却听了进去。
男生将凳子往岑有鹭方向拖了拖,长着泪痣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扫过去。
“姐姐,我叫Peter,可以认识一下吗?”
声音低沉婉转,尚清一听就知道绝对是夹过的。
这男的胆大包天敢在他面前卖弄风骚勾引岑有鹭,尚清还没有窝囊到会被人当场撬墙角的地步,赶忙趁岑有鹭没开口之前替她回绝了。
“抱歉,她嗓子不舒服。”
Peter微微一笑,接招,“怎么会不舒服呢?是不是着凉了,你平时要对姐姐上点心呀。”
岑有鹭绷住笑意,低头喝了口绿茶。
尚清气得青筋狂跳,桌面下的手去抓岑有鹭,“那确实怪我,昨天喊哑的。”
Peter眼角的红痣抽动一下。
这场婚礼的前导片是岑有鹭帮忙拍的,彩排的时候都播得好好的,新郎为了效果考虑今天临时换了台更高级的仪器,没想到竟然卡住了。
岑有鹭喝茶的时候接到消息,赶忙起身去后台查看,只能留尚清一个人在原地对付这杯绿茶。
她一走,Peter脸上弧度精准的笑也消失了,冷冷地看向尚清,“哥们儿,没必要搞这么僵吧。大家各凭本事上位,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日后好相见。”
尚清眉头一皱。
天下谁人不爱美色,女人有权有势之后也流行包养青春的男大学生玩玩,他今天打扮得嫩了点,Peter好像推己及人地误会他和岑有鹭的关系了。
岂有此理,真是鸭眼看人低。
尚清现在还跟岑有鹭不清不楚地拉扯着,越是临近胜利,就越是投鼠忌器。在没有岑有鹭明确点头松口之前,他都不敢在她的朋友圈里自称男朋友,害怕惹岑有鹭不高兴。
于是他只能烦躁地将自己餐盘里的毛巾迭来迭去,各种正宫宣言在脑内跑马而过,尚清只能憋屈地选择最没杀伤力的那种。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我不是你这种出卖身体的人。”
尚清动作一顿,突然想起两个人关系进展之初,可不就是他在梦里用肉体把岑有鹭伺候高兴换来的吗。
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尚清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Peter嗤笑一声,“天真,关系的维持不靠肉体难道靠爱情啊?我下面可是入了珠的,很少有女人能拒绝。”
尚清指节咔嚓响了一声,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肩膀上。
岑有鹭办完事从他身后走过,刚好听了个尾巴,她拉开自己的椅子弯腰坐下,顺手勾起尚清的下巴,两人交换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多谢关心,不过我和我男朋友关系还不错。”她朝Peter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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