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当成什么了,暖被窝的?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算了?
甜姑生了股无名火,在顾显城亲上来的时候愤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顾显城嘶了一声。
“还气呢?”顾显城声音沙哑,但动作却没停。
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哄人。
索性只是做就好。
恩爱这些日子,他也有了些门道,知道该往哪出能让她发出愉悦的哼哼。
顾显城喜欢听。
于是就可着劲儿的欺负。
甜姑平素就敏.感,今日心里有气,还勉强坚持了一会儿,但男人现在越发坏,一次比一次使劲,最后,甜姑那点儿气,也慢慢软了,没了。
算了。
她今日也是想他的。
很想很想。
结束后,都快卯时,顾显城是不知疲倦的,但甜姑却已经精疲力尽了,他伏在甜姑身后,不住地亲着她的侧脸和脖颈,“宫中发生了大事,所以又回来晚了些……”
“今日不知道又要忙到什么时候,可想死我了……”
“你可别冷落我了,我受不住……”
“那什么方我早八百年忘记了,还管她作甚……”
“干脆你别开店了,老老实实在家等我娶你。”
甜姑迷迷糊糊,只听到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的话,最后印象最深的就是什么“心肝”“宝贝”。
甜姑脸红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荤话。
最近总是喜欢在那个时候喊,喊得甜姑双脸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
甜姑一觉睡到了巳时,醒来时房中早就无人了。
她又羞又恼,轻轻踢了一下被子。
这叫什么事啊。
-
今日早朝,朝臣自然又吵成了一片,吴王力求进宫面圣,这一次,梁承帝给了他机会。
事到如今,吴王也不想忍了,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反咬太子,直直地戳破了太子的阴谋。
朝堂一片哗然。
太子聿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吴王,并未做任何反驳。
那样的表情好像在说——
即便你说的是事实,又如何?
一个疯子坚持说自己没疯,只会让人觉得疯的更厉害罢了。
果然,太子聿这边的朝臣们纷纷指责吴王疯了。
“为了洗地自己,连这样离谱的事都编的出来!吴王,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有时候,事实也的确滑稽。
苏征一直没有说话,包括陆时安,明显也有些怀疑。
顾显城从来都是不表态的,但这次不知为何,也古怪地看了眼太子聿。
吴王说累了,最后也懒得解释,只是朝着梁承帝跪下:“父皇!儿臣虽然渴望权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陷害忠良!若是李大人和孙大人的死当真是儿臣所为,儿臣愿意天打五雷轰,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
朝堂的大臣们都沉默了一番,此时,刘阳却淡淡地呵笑了一声:“吴王殿下,你尚未体验过死亡,当然敢发这样的誓言了,因为你不信。”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刘阳。
包括顾显城。
刘阳是城阳军的人,那刘阳的态度是否就是顾将军的态度?
太子方大喜!他们若是得到了城阳军的支持,还怕甚!于是立刻纷纷附和,势必一口将吴王咬死!
最后,甚至连废黜爵位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而太子聿一直默默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第70章 【9.2 1更!】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朝堂上讨伐吴王, 吴王冷汗连连。
可没想到的是,越是指责和谴责吴王,梁承帝的眼神就越来越不对。
“都别说了。”
梁承帝开口, 最终制止了众人的争吵,他沉着脸:“今日这件事就到这里,朕自有定夺。”
许多大臣们一愣。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大臣们看向梁承帝有些吃惊,太子聿的面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因为梁承帝的一锤定音,这件事今日就只能到这了。
走出勤政殿的时候, 许多大臣明显还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包括刘阳, 他似乎很是失望, 不明白这件事为何就这样算了,苏征与他们同行, 忽然道:“陛下有陛下的考量,即便是这样,吴王也是皇子,是亲王,对亲王的处置关乎着朝廷各方势力的平衡, 远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事情。”
刘阳气愤:“难道陛下就只关心权力的平衡,不关心那些死去的人嘛!”
苏征明显不说话了,他们走着走着看见了陆时安, 对方明显也心事重重, 苏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仕途果真坎坷……”
陆时安苦笑一声:“有苏大人体谅, 倒是也还好。”
陆时安说完, 看了一眼顾显城,道:“正好, 不知道大将军明日可有安排,父亲想邀请您去府中小坐。”
顾显城有些吃惊:“邀请本将?为何?”
其实陆时安也不知道为何,但是这是早晨时母亲特意嘱咐过的,让他抽空邀请大将军登门,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母亲也没有说。
“我也不知。”陆时安实话实说。
顾显城想了想,既然人家主动邀约了,没急事去一去也无妨,况且,陆三爷或许还真的有事要找他呢。
顾显城点了点头:“明日倒是没什么安排。”
陆时安道:“那如此,就请大将军明日来府中小聚吧。”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日之后,苏征又邀请顾显城去了一次府中,结束后又去了城阳军军营,最后刘阳还说要与他喝酒,一日下来,顾显城又是忙到了天黑,这才火急火燎地往永松巷赶。
甜姑今晚没睡,那个屋小灯重新亮了起来,顾显城心里舒坦了一些,大步走了进去,前天晚上的糖炒栗子没有送出去,于是今日,他又买了一些。
甜姑正坐在镜前通发,看见他,抿了抿唇别过头去,顾显城嘿嘿笑了一声,凑到人跟前道:“在梳头呢?”
甜姑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将头别到了一边,只是她往左,顾显城也跟着往左,她往右,顾显城也追了上去。
“你作甚?”甜姑瞪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忽然抬手,朝她头上插了个什么。
甜姑下意识地就要去摸,被顾显城拦住了:“先别动。”
他视线一直看着甜姑的头顶,“让我好好看看,我做了很久,前前后后快两个月了。”
甜姑一愣,意识到了什么,同时,她整个身体就被顾显城给转了过去,一张桃花面映入镜中,她也看到了镜子当中的自己。
还未来得及拆解的最后一个发髻中间斜斜地插着一根玉簪,通体月白色,在簪子的顶端雕刻着几朵花,仔细一看,竟然是海棠。
“原本打算雕刻牡丹花的,可惜我笨手笨脚,连海棠和桃花都练习了很久,最后又觉得桃花过于小气了些,还是海棠适合你。”
于是甜姑的脸就悄悄红了,与那海棠花没有两样。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顾显城这么高大的男人拿起刻刀的模样,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顾显城:“就那晚,你说想要个簪子,男女之间定情不都是用簪子的嘛,我就开始练了。要不是回京的路上和回京之后太忙,我还能更快一些。”
甜姑心里忽然暖暖的,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准备了吗,他竟将她的话如此放在心上。
“好看吗?”甜姑唇角扬起,忍不住问。
“好看啊。”顾显城直直地看着她的脸,一眼没有往簪子上看,甜姑脸悄悄红了:“我要拿下来仔细看看。”
她拿在手心,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根玉簪通体圆润,质地极好,就像是顶级的匠人精雕细琢的,她实在好奇,顾显城究竟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的……
顾显城支支吾吾地,在甜姑的“逼问”下才交代了,原是为了这根玉簪,他废掉的木头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没办法,总不好拿玉练,只好先在木头上试手了……”
甜姑愣了愣,最后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废掉的那些簪子呢,让我瞧瞧。”
“你要它们做什么。”
“瞧瞧嘛,你去拿。”
顾显城没办法,只好叫来了福贵,很快,福贵就送来了一个小盒子。
甜姑惊讶,竟然有这么多!
她打开一看,从一开始的狗啃模样,倒最后总算是能成簪子的形状,再到最后花朵也越来越栩栩如生,这些都是他反反复复练习的见证,甜姑眼眶有些发热,将其中一根拿了出来:“这不是……也挺好的嘛,不戴多可惜啊,这些也给我吧。”
顾显城一愣:“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甜姑:“我带呀,我每日在饭馆里,总不好带玉的,万一碎了我还不得心疼死!我就带木头的,也不心疼还利索,等要出门的时候,我再换这根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