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
一个暴躁叛逆的毛孩子是继承人?
可笑!
时以泽未免太过自私!
就在时建气得满脸涨红时,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响起:“但是,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时景亦不是时以泽亲生的。”
“……什么?”
“时景亦不是时家的孩子,他跟时以泽没有任何关系,就连他那个妈妈,也是假的。但他宁愿把时氏交给一个野孩子,也不愿看你一眼……”
消息一听,时建震撼拍桌:“谁告诉你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不信?我手里有备份证据,你可以过来看啊,但有一点——时家的佣人跟我透露,安婧已经带时景亦去了琢光寺,要去那里待上三天……三天呢,足够交代很多事了。”
话毕,沈容巧妙地挂断了电话。
时建是个疯子,搞女人打老婆,为了金钱不折手段。
老爷子还没出家那会儿,他对老爷子恨之入骨,后来时以泽顺利继位,他又对时以泽恨之入骨。
而现在,应该要换个目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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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淑棠是凌晨左右,才从管家那得知安婧带时景亦去琢光寺的消息。
难怪今天安婧在朋友圈发什么阿弥陀佛,原来是去寺庙了。
可为什么要去琢光寺?
琢光寺,一个乔淑棠这辈子都不想踏入的地方,还有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乔淑棠:……
安婧去那里做什么?
寒寺苦斋的,怕是连觉都睡不饱。
这边,安婧倒是睡得很香。
只要睡够7小时,第二天又是活力满满。
凌晨四点半晨钟一敲响,安婧就起床叠好被子,然后给另一边客房的儿子打电话。
那边电话刚接起,安婧就迫不及待:“儿子起床!”
电话里传来奶呼呼的声音:“嗯~?”
“起床啊!”
“嗯~?”
安婧:嘶。
她立刻按了录音键。
“儿子儿子,你再像刚才那样嗯~一声!”
时景亦:“嗯~~”
安婧:哈哈!
奶呼呼的大崽子。
“快起床,我们要赶紧洗漱去上早课,不能让师兄们等。”安婧很小声地说。
时景亦:“……嗯~”
挂了电话,安婧随着僧人的指引去洗漱,之后跟儿子在大雄宝殿外会合。
时景亦一看状态就没睡醒,短发都翘起来了也不管,一看到他妈过来,就苦着脸把脑袋凑过去。
“是不是晚上没好好睡?”安婧一边留意不被僧人发现,一边把靠上来的大脑袋往外面推,“站好,站直,不然师兄看到要打你板子了。”
来之前安婧做过功课,得知寺庙管理严苛,不听话会挨板子,但他们是来布施禅修的,应该不会挨板子……吧?
果然,就在安婧给儿子理顺翘起来的几根头发时,突然被带头的和尚发现,一脸严肃地看过来。
安婧:!立马站直。
时景亦:……哼。
进入大雄宝殿,母子俩与其他进山禅修的人们一起打坐上早课。
所谓早课,就是诵经。
由寺里的和尚带头,手持《楞严咒》,带领大家从头开始念诵。
经书中的文字密密麻麻,而且有很多生字,念来念去念不对头。
念着念着,突然时景亦的脑袋又砸了过来。
时景亦给她悄悄话:“你帮我念,我睡会。”
安婧:?
儿子你!!
不过想着他从小认床,应该是晚上睡不着觉,安婧都有点自责了,小声说:“好好诵经,别偷懒,等这两天过了,妈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时景亦点了点头,重新直起身板。
早课结束,母子俩随着僧众去五观堂用早斋。
寺庙里都是素斋,僧人们特地研究了许多花式菜色,味道一点也不比外面的差。
安婧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饭香,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他们随着信众坐成一排,默默等待僧人打饭。
用斋时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不能说话,大家静得连咀嚼声都细微克制。
时景亦瞅了眼他妈,五官开始不老实地扭曲起来,要么故意做鬼脸逗她,要么两颗眼珠子各滚各的,怎么搞笑怎么来。
安婧好几次被他逗得快笑出声,没办法,只好捏住大腿克制住不笑。
时景亦:!!!
时景亦:吃饭就吃饭,揪我干嘛!
一顿愉悦的早斋就此结束^_^
接下来,安婧就该去法堂找时康年了。
不对,现在要尊称他为无然法师。
其实安婧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他出家前骗过原主,虽说这俩半斤八两吧,但欺骗就是欺骗,同样生为女性,安婧只会站在原主的角度思考。
僧人帮忙进去传话,等了几分钟,他才出来:“师父马上要带师兄们诵经,你们只能待十分钟左右。”
时景亦一听到“诵经”两个字,脑袋里的困意又上来了。
他打了个呵欠:“要不明天再来找爷爷吧?”
安婧咬紧后槽牙,二话不说把他一起带进去。
进入法堂,发现果然有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坐在椅子上,面容慈祥,看样子有点年纪。
这是……无然法师?
虽然不知道他从前纵横商场时是什么模样,但就是感觉换了个人。
“爷爷。”时景亦对着和尚喊了一声,随即主动走到他面前。
“来,过来,”无然法师慈祥地望向他,欣然一笑,抬手把他唤到身侧,“小亦都长这么高了。”
时景亦温顺地蹲在他身边,跟他聊了几句家常。
平日有多皮,今天就有多乖。
安婧眼睛都看直了。
这儿子,见到他爷爷秒怂。
兴许是天生对佛教怀着一丝敬畏,又或者这一幕令人百感交集,安婧内心突然没有那么沉重了。
或许他真的换了一个人?
也未必——
安婧等他们聊完,主动上前打了声招呼:“无然法师,您好,我是安婧。”
两双眼同时抬起来看向她。
未等对方开口,时景亦先说:“爷爷,是妈妈带我过来看您的,她说天气寒冷,想给您和寺里的师父师兄们带点棉被,棉被还在路上呢,估计后天能到。”
安婧:好儿子,这会倒挺能聊嚯?
无然法师欣然地点点头,看安婧的目光也不躲闪,双手合十和蔼道:“谢谢施主。”
安婧愣了两秒,下意识回了个礼。
不过,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知道自己来干嘛的。
安婧:“小亦,你先出去等我,我有件事想请教你爷爷。”
“什么事啊?我在这里不可以吗?”时景亦始终放心不下。
安婧从兜里拿出一块菩萨玉坠:“妈想请爷爷给它开个光,你先回避一下好吗?”
时景亦见她坚决,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法堂内,只剩下安婧和无然法师。
安婧知道儿子没有走远,甚至有可能就在门口偷听,所以她没有直接问,而是礼貌地把玉坠递到对方手上。
“小亦明年就升高三了,希望您给玉坠开个光,保佑他学业顺利。”
说完,安婧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想问您,但我现在说不出口,我把它写在了盒子里,希望能得到答案。”
安婧把盒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