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故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牵起林知年的手摊开他的掌心,再把小盒子放在他的掌心里。
  “别不开心了,今天带你去看海。”
  云城不临海,从梁家别墅区到最近的海边大约是三个小时车程。但这几天林知年的精神都太紧绷了,去陈旧的筒子楼里取证,寻找并说服其它几位受害者一同起诉,虽然有专业人士,但他每一步还是亲力亲为。
  剧本的事情他没说,担心他精神受不了,但林知年主动跟他坦白了。他好像很害怕被抛下,坦白的时候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色,好像只要他皱一下眉林知年就会崩溃。
  梁川故想带他去放松一下。
  “今天公司里没有工作吗?”林知年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下一瞬间却怔住了。
  “戒指……”
  “嗯。”梁川故看着他,“帮我戴上好吗?”
  “工作的话……陆文帮忙盯着,飞梁还有位能干的副总,可能不久以后我就会失业了吧,到时候就要靠老婆养我了。”
  林知年啪地一声关上了戒指盒。
  梁川故:“?”
  不想养他所以连戒指都不给他戴了?
  “哥,我刚刚好像眼花了。”
  梁川故哦了一声,坏心眼地捏了捏他的左脸:“看到什么了?”
  “那枚戒指!”林知年认真地说,并双手将那只小小的盒子捧起来,“哥,你快帮我看看,这里面是不是装着那枚戒指!”
  梁川故抿了抿唇,偏头忍住笑意。
  “哥!”
  和他坦白之后,林知年还是叫着他哥,没有改称呼。
  明明之前叫老公叫得那么顺口。
  “那我帮你看,有什么奖励吗?”
  林知年疑惑:“哥需要什么奖励吗?”
  “叫声老公听听吧。”
  “老公。”
  简直是脱口而出。
  林知年一点都不害羞,没满足到梁川故那点恶劣的欺负欲,不过他依然很满意就是了。
  “那亲一个。”梁川故很少这样幼稚地变本加厉,但林知年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很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而林知年早就看透了梁川故的坏心思。他才二十八岁,远远没到老花眼的地步,刚刚只是一时太激动了而已。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被各种复杂的情绪重重地压着,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但被梁川故这样一打乱,又好像什么烦恼都能烟消云散。
  他依旧没有犹豫,抬身凑上去咬住了梁川故的上唇,舌尖探进去交缠,时不时滑过对方的牙齿和上颚。
  他吻得卖力,吻得动情,脸上绯色蔓延,长睫扑簌不止,梁川故无声地欣赏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放下了隔音板,汽车后座又成为宽敞的独立空间,但还是比不上家里的床。
  整个过程中,林知年双手一直蜷在胸前,手心里那个戒指盒被好好护着,贴在离心口很近的位置。梁川故看着总觉得不是滋味,但事已至此,只能以后用全部的爱与生命去弥补。
  林知年这几天太累了,身体吃不消,梁川故也没多要。本来做完之后是让他好好休息的,但林知年窝在他的怀里,一直翻来覆去地看那只盒子。
  他乌黑的中长发被汗水打湿了,梁川故担心他待会儿下车后被冷风一吹会感冒,就用吹风机给他吹着头发。
  林知年舒服得眯起眼睛,但下一刻又强迫自己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戒指盒。
  “别盯着了,盒子都快被你给盯出洞了,你自己脖子上就有一枚,那么稀罕干什么?”
  林知年轻哼一声:“这能一样吗?”
  每次结束之后,林知年那特有的清冷声线就会变得稍微沙哑一些,语气也温温柔柔的,让人特别想保护他,又特别想欺负他。
  车内暖气开得足,林知年只穿着贴身的内裤,修长白皙的双腿还泛着红,曲起来靠在梁川故的腿边。
  梁川故:“……”
  “裤子穿上。”他说。
  “刚刚弄脏了。”
  “我带了备用的。”梁川故轻咳一声,“我帮你穿。”
  林知年没什么意见,他的注意力正放在那个戒指盒上,明明刚刚都打开看过了,可他现在还是那样纠结,害怕一打开戒指又不见了。
  又不是薛定谔的戒指。
  “哥,我好紧张啊。”
  梁川故放下吹风机,给他套上休闲裤,顺便摸了摸他的袜子:“怎么不热,要不要再穿一双,外面冷。”
  “哥,我好紧张啊。”
  梁川故点点头:“嗯,再穿一双!”
  林知年沉默一瞬,从梁川故怀里翻身坐起来,双臂搭在他的肩上,手心里还是紧紧握着那个盒子。
  “哥,你都不理我。”
  梁川故抬眼望他,看出他脸上明显委屈的神色,头发披散着,脸颊上还留着淡色的齿痕。
  “没有不理你,看你都快魔怔了,暂时不想打扰你而已。”梁川故摸摸他脸上的齿痕,感受着林知年在他掌心轻轻蹭动脸颊的感觉,像只湿漉漉的小动物,“现在你打开它,它一定会在,我保证。”
  他的手放在林知年的腰上,把他轻轻圈起来。
  好瘦。
  他想,一定要把他养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