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懒懒犯困的人搂进怀里,姑娘枕在他的臂弯之中,撑着困意朝他轻轻的笑。
本就温婉动人,加上两月未见的思念所至,落在顾云承的眼中像只温温吞吞的贵气猫儿在打哈欠。
实在让人心底柔成一片。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半睁的眼角,随后紧紧搂着人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换了熏香?”
新的更清淡好闻些,像是只有他这样亲昵的搂着人才能闻到。
江婉琼伸手,衣袖下滑露出光滑细腻的手腕,她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目光温柔的吻在了男人的唇角。
“嗯,这熏香如何。”
寡了两月,顾云承喉结滚了滚,拼命克制着仍是不可自已的吻了回去。
他们的吻起先总是温柔的,火势倏起,烈得让人招架不住。
“很香。”
如她一样。
清淡的香像是蛊药,嗅得他沉溺其中。
之后面红耳赤,不知纱幔晃了多久才缓缓停下。
酣足的男人低了头,怜惜深情的吻去姑娘眼角的泪,江婉琼被他早便没了刚开始的睡意,任由着男人将她卷入怀中拭泪
“离去这么久,夫人可有想我。”
她累得抬手都乏力,但眸光潋滟声音温柔,只是略微有些沙哑:“若是答没有,殿下还想作何。”
都已经折腾她成这副模样了,还想做什么。
姑娘眸光含笑揶揄,惹得视线灼灼的男人含笑摇了摇头,“夫人也会捉弄人了,明明知晓我想听什么。”
答案自从白日里见到她便已知晓,此刻不过是浓情蜜意之后,有些人仍想吃颗蜜饯。
江婉琼躲开了他的吻轻笑,“谁让殿下方才这般过分。”
说着还有些恼,许真是离别思念,今夜他没怎么克制,温柔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强势,她已是噙着泪说受不住了,他却仍哄着她继续。
“明明是夫人熏香太好闻。”
让他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姑娘闻言在他怀中弯了唇,费劲的勾了他的脖子送上轻飘飘的吻。
“方才问题的答案是——”
“离别两月,日日皆有思念。”
第43章
那日亲密相拥时, 江婉琼提起了他带回来的画。
她语气有些激动的吻了吻他的唇,告诉他那是出自鹤先生之手,那般难求之画竟被他求来了。
顾云承受了她的吻, 闻言有些诧异挑了眉,江婉琼一瞧更是惊讶。
“你竟不知?”
男人颔首, 他只是听周围百姓们说那位大善人姓何, 平日来他们这求画之人云云, 于是他忙着镇压流氓之后突然兴起才想着为她求一幅。
有人求画定是名家, 总有所长,他当时有些忙, 也未叫人去查这位何先生的身份。
“可他画完落印后,亦或是中途你都没有打开看上一眼吗。”
顾云承无奈摇头。
他与何先生下了整夜的棋,连日奔波,先生作画时他疲惫的饮着茶, 本想礼貌的观赏, 却被那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先生给赶回了回去坐着,说是他作画时不喜人瞧。
他当时还有些好笑,这些名家脾气总是有些怪。
于是他隔着半个亭子瞧着, 隐隐约约瞧见了松鹤,随后小憩一会先生便将锦缎画盒交给了他,当时门口侍卫们早已准备好上马启程,他没来得及看就交给了行一, 让他妥善保管。
随后路途遥遥,接上使臣后一路应付着,的确没来得及打开。
“没想到竟是鹤先生。”
顾云承捏了捏她的手感慨道, 何与鹤如此相近,却也真的难以想到那去。
不过那一夜的棋算是值了。
男人噙着笑, 她忍俊不禁的埋头在他怀中,随后又有些心疼的搂了他的脖子亲。
“这一路辛苦了。”
他仍是没有提起自己为了画所做之事,江婉琼便也没有点破。
若是挑明,本就无意多嘴的行一要被责备,他也会担心她会因此有负担。
她没有多言,只是翘了粉嫩的唇再次吻向他的薄唇。
可恰好一声猫叫,顾云承皱了眉看向了窗外,姑娘的吻偏移而飘,落到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一瞬间男人眼底幽深难测,回头恰好瞧见自己臂弯中近在咫尺的姑娘无措又惊讶的表情。
他哑了声喉结滚了滚,俯身埋进了她颈窝,男人的呼吸灼热——
“还厌我不够克制,怎夫人还要使火复燃。”
无奈又隐忍的克制让人心颤了颤,江婉琼搂紧他的脖子无辜的笑:“非我本意,谁让殿下不够专心,竟让那猫儿引去了注意。”
顾云承低低笑了一声,埋着头轻轻吻了吻她纤细修长,泛着诱人清香的颈窝。
姑娘浑身一抖,眼尾又泛上了红,气氛暧昧至此,但她受了一晚,这会儿早已承不在了。
江婉琼抿了抿唇,忍着羞意轻轻推了推他的肩,男人没动,但从她轻轻柔柔推拒的举动便知她意。
顾云承哑然闷笑,“让我抱着缓一会便是。”
她轻笑,止住了想勾他手的动作,生怕稍一不妙火又复燃。
谁曾想,这样端方如玉的男人,竟会如此。
她的手搭在男人有力的臂膀上,出神的想着。
往后要多散散步才是,他平日练武,每日早起时洗漱之后总要练一套拳法,两人体力悬殊太大,便导致了此事…让她有些受不住。
顾云承回京两日,第三日便启程随圣上一同前往围猎。
两人一起出的门,到了城门口之后,顾云承骑马去了前头,江婉琼乘着马车与徐萱儿碰了面。
“今年围猎倒是热闹。”徐萱儿穿了一身金缕衣,一下马车便闪了许多人的眼,除了羡慕便只有嫉妒了。
还未到启程的时辰,两人下了马车站在一旁,看着周围热闹兴奋的小姐郡主们。
江婉琼掩唇低笑,“所以特地打扮得如此美,可是要在围猎时挑个何意的夫婿?”
每年除了灯会,便是围猎场最易发生春心萌动之事,她瞧着好友打扮得如此亮眼的模样便有些忍俊不禁。
徐萱儿跺了跺脚,抬了下巴,“也不全是,今年这般热闹,若是不好好打扮被别家小姐比下去了可怎么办。”
当然,想找瞧瞧有没有意中人也是其中理由之一。
江婉琼轻笑了声,她今日自然也是打扮过的,但也没太在意,自然也比不上今日容光焕发分外华贵的徐萱儿。 “如你所愿,怕是所有贵女都要咬牙恨你了。”
“要的就是如此。”徐萱儿傲声一笑,毫不畏惧的环视一圈。
周围贵女大多是与家中姐妹站在一起,倒是她们俩,家中其他姐妹都没来。
“你家婉茹呢。”
徐萱儿想起来,江婉茹明年就要及笄,本就该让夫人或是长姐带出来认认人,可今日没瞧见人。
“本是答应得好好的,但今日出发前派人来信,说是风寒下不了床,不能来了。”
提起这个她也有些疑惑,昨日还陪她去巡了铺子,小姑娘兴致勃勃的说着明日要穿姐姐给她买的新衣,还问路上要不要带些零嘴,怎一日之间就感了风寒。
真就如此巧吗。
“这么巧?莫非又是…”
徐萱儿没点明,但下半句她们都知其意。
莫非又是沈姨娘整了什么幺蛾子。
江婉琼无奈叹气:“我差听竹回江府问去了,若非事实她会将人带来。”
也不全是为了参加围猎,她担心沈姨娘又犯傻折腾婉茹。
“你家那个姨娘还真是…”
徐萱儿无法理解的摇了摇头。
“那你家那些妹妹呢,怎一个没见着。”
提起这个,徐萱儿可就来劲了,她笑得张扬不掩幸灾乐祸。
“父亲说让我带两个妹妹来,下面那些争翻了天,闹了不小动静,父亲一怒之下谁也不让来了。”
每家都有些糟心事,徐家门庭富贵,那事更是多,江婉琼闻言也是笑。
“反倒省了你麻烦。”
徐家那些小姐比起徐萱儿来说,样貌谈吐虽不及,但那脾气可都不小。
两人说说笑笑的,直至时辰差不多了,听竹也从远处快步而来。
“如何。”
江婉琼与徐萱儿并肩站着,一个娇美华贵,一个温婉端庄。
听竹喘匀了气,这才摇了摇头答道:“婉茹小姐亲口说不来了,还让奴婢转告您,让您玩得愉悦,不用惦念她。”
江婉琼蹙了眉,“发生了什么。”
听竹犹豫了一瞬,随后摇头,“婉茹小姐卧床休息,瞧着很虚弱,应该是风寒没错。”
只是…婉茹小姐那神色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