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的为自己辩解:“我,我就是不小心咬到了,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我的命是你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别打了,别打了真的!!好疼……”
  江池渊愣了一下,本想再抽他几鞭子的手停在半空。
  被踹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恼,不是愤懑,而是求饶。
  浑身是血,用鞭痕交错来形容这具身体都算得上是轻描淡写。
  他叹了口气,将鞭子扔到了地上。
  时玖凛手臂上缠着一层纱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抽的太猛不小心碰到了,此刻竟隐隐往外渗着血。
  一定很疼吧。
  都这么疼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跪趴地上,屁股挺起来。”
  江池渊将自己皮带解开,看他慢吞吞极不情愿的模样更不耐烦了几分。
  “不想被干那就接着挨抽吧,抽到你彻底彻底失去意识为止。”
  时玖凛声若蚊蝇:“不……想的。”
  怕江池渊误解,他又补了一句:“想被干的。”
  沉默。
  江池渊咬牙,总感觉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在朝他嘶吼,警告自己不要碰时玖凛,否则就一口吞了他。
  那头野兽是他,是另一个自己,是他对时玖凛那为数不多的怜悯与心疼。
  其中甚至还掺杂些别的情感,但他说不清。
  他们和自己的理智对峙,激烈的争吵震得时玖凛耳朵生疼。
  可这次,理智没有占上风。
  江池渊从身后一把抱住已经摆好姿势准备迎接他侵入的时玖凛,细碎的亲吻他的发丝,腺体,耳垂……
  干净衣物被他的血弄脏,江池渊却只是将人抱的更紧了一些,哪怕这个举动又让时玖凛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他是那么脆弱,甚至就连抱紧一些都会觉得难受。
  可他又是那么坚韧,一次次从绝望中站起,锲而不舍的挑衅他。
  “亲爱的,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又能拿你怎么办……”
  时玖凛听他如同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只觉得荒唐可笑。
  拿他怎么办?
  他都被抽成这样了还要拿他怎么样?!
  时玖凛自嘲似的笑了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口:“您这个意思是,要我感谢你没有在这个时候逼我打开身体么?”
  江池渊本想将他搂紧一些的手猛的僵住。
  他的指甲嵌入时玖凛皮肤,尖锐的疼痛。
  他反问:“那你的意思是,觉得我这样放过你反而让你觉得不甘心了?”
  时玖凛沉默。
  他这样在江池渊眼里确实是给脸不要脸。
  可……
  下一刻,整个人便被江池渊推到床上,双手反剪被缚到身后,任凭怎么扭动腰肢也挣不开。
  他自己作的。
  他明明有机会不遭受这些的。
  时玖凛闭眼,咬牙唤他名字求饶。
  很奇怪,他的声音明明跟一般omega的软糯不粘一点边,又冷又傲,却还是能很轻易勾起江池渊欲望。
  但他没有选择在时玖凛身上发泄。
  反而好似一个做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般冲时玖凛笑,随后转身就走,选择去浴室解决自己生理欲望。
  这回时玖凛是真懵了。
  身上的鞭痕烫伤还在不断侵蚀神经,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江池渊当真饶了他一回。
  虽然……
  时玖凛费力抬眼,看到他的血污几乎布满整个地面。
  原来人就算是流这么多血也不会死?
  时玖凛觉得稀奇,又觉得悲凉。
  正是他顽强生命力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劫难。
  因为他是alpha。
  为什么偏偏是alpha?
  偏偏是这个怎么死也死不掉,却又在enigma身下无能为力的角色?
  他的第二性别就只是为了能在江池渊手下多活几天,好取悦他吗?
  时玖凛现在甚至就连攥紧床单发泄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条染血的鞭子出神。
  他的心早该死了。
  这具身体也早该腐朽了。
  后来他的意识愈发浑浊,既不知道江池渊是什么时候洗完澡走到他身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帮自己把伤口处理干净,衣物换好。
  这场惩罚当然没这么轻易结束。
  他的脚被铐上锁链,让他像很久之前那样就连行动都受限。
  江池渊给的理由简单又敷衍。
  怕他乱跑,然后让外面人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他哪有那个胆子。
  别说是跑了,他现在甚至觉得平日里能见一缕阳光都是奢望。
  铁链连着房间内里面的墙角,是静心设计的长度,甚至可以说是为他而刻意打造——很短,他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无法碰到门把手。
  囚禁他?
  想从心理上摧垮他?
  可他的尊严不是早就在江池渊面前丢的一点都不剩了吗?
  这间屋子除一扇透气用的窗户和一张白床外什么都没有。
  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反而让人更加喘不上来气。
  好像自己被锁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囚笼一般,压抑到可怕。
  这就是江池渊的目的吗?
  让他像狗一样,每天除了盯着那扇门等他回家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