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顾着洗标记,竟把这东西给忘了。
他感受到江池渊看自己的眼神愈发偏执,再结合身上被咬到出血的牙印……时玖凛总觉着江池渊这是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嚼碎了吞入腹中。
“操……你他妈属狗的?”
时玖凛眼尾湿润,生理性泪水都疼痛感逼到止不住往出溢。
江池渊却置若罔闻,吻痕与咬痕交杂,一时间难分彼此。江池渊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般,只知道凭借身体本能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时玖凛倒抽一口凉气,顺势抬手捂住自己的腺体,有气无力瞪着他道:“干归干,你他妈要是敢碰我腺体一下,我就直接把你腺体整个咬掉你信不信?”
这话倒是威胁意味十足。
可惜此刻的时玖凛皮肤透着红,睫毛被泪水濡湿,身上还遍布细小的汗珠。
更别提他们的身体此刻还在负距离接触。
饶是他气势再足,在江池渊眼底却和小孩赌气没什么区别,除了让人怜惜外生不出一丝畏惧之意。
江池渊只是近乎痴恋似的盯着他不断翕动的嘴唇,想也没想便直接啃了下去。
“唔!”
时玖凛闷哼一声,喉结微动。
情深之时,他透过眼睛上蒙着的那层泪,朦胧间辨着江池渊的轮廓。
他有些感慨,又觉着奇妙。
他本身是并不信什么神佛的,但在此时此刻信仰也不由得微微动摇——
——也许一切真的在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了呢
就好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一般,无声中把他们的灵魂紧密绑在一起,让他们哪怕是苟延残喘都要和对方共处一方天地。
他们之间实在是太久没做过像现在这样这么亲密的举动了。
困倦感袭来,时玖凛意识逐渐朦胧,在最后一次快感到达顶峰时陷入昏睡。
江池渊顺势躺在他旁边,久违的重新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时玖凛身上几乎没有一块位置是没有牙印的。
江池渊虔诚至极,把除了腺体外能咬的地方全都咬了一遍。
哪怕在咬到一些关键部位,时玖凛疼到开口骂他时也没松口。
江池渊长舒一口气,抱着他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
他的alpha已经不是他的alpha了。
他终于长出了双翼,可以凭借自己的愿望重新站在光下翱翔。
江池渊竟有些欣慰。
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不在,李简阳什么时候会对他忍耐到极限,心脏处埋着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毫无预兆的炸开。
他只知道,他陪不了时玖凛多久。
那三年时光给予时玖凛的痛苦他弥补不了,也无法挽救。他只能盼着时玖凛能早点从阴暗处走出来,最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他可以用自己的尸体为时玖凛铺一条通往光与未来的路。
江池渊抬手,自虐似的拿牙咬住绷带的一端,猛的向另一个方向扯。
伤口在顷刻间崩裂,浓厚的血腥味在屋内蔓延。
窗外已然到了黎明时分,第一抹曙光穿透玻璃洒在满是污秽的床单上,暧昧气息缠绵。
江池渊伸手,试图挡住阳光。
指与指连接处那一层薄膜在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血一般的红。
——
久违的好觉。
时玖凛什么也没梦到。
那些地狱终于放过了他一马,给了他一次喘息机会,让他麻木已久的神经一点点恢复知觉。
醒来后,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刹那间牵动了浑身上下遍布的牙印,疼到他洗牙咧嘴。
腰部又酸又软,四肢却怎么也使不上一点劲,时玖凛强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苛责江池渊为什么没帮他清洗,便意外发现江池渊还躺在他身边双眼紧闭。
竟然还没醒?
他显然也是累了,信息素不受控制外溢,呼吸平稳。
可哪怕是睡熟了,他的眉头也还是在不自觉的微蹙。
也是,被钉在墙上那么久,他也已经很久都没好好休息了吧?
他看到了江池渊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被随手扔在墙角,染着血迹的白绷带。
这是在搞什么?
时玖凛觉得好笑,趁着他睡熟的间隙又重新找了块纱布帮他简单包扎。
用血肉模糊来他手腕上的伤形容似乎都太轻了些。
时玖凛不得已直视那些伤疤,在窥见那片红中夹杂着白的惨烈场景时心中升起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忍,却又转瞬即逝。
包扎完后,就连时玖凛自己的后背也跟着起了一层薄汗。
他贪恋江池渊的温度,却也没有过多停留。短暂的靠着他躺了一会儿后便拖着还有些痉挛的腿走下床,去浴室把自己身体洗净。
别的不说,彻底恢复成alpha后他的体力似乎也提高了不少,起码在面对身上有伤的江池渊时尚且能做到势均力敌。
江池渊醒的很快。
他在迷迷糊糊中下意识想要触碰床边人的温度,却意外扑了个空,几乎是一瞬间猛的惊醒,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奇怪,明明盼着他能走的远些,却又害怕他走的太远。
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再次睁眼时,却只剩下床边残留的温度。
江池渊发自内心恐惧那样的场景。
时玖凛总不能是利用完他就跑吧,这是真把他当成工具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