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泡葡萄的白酒的度数据说很高。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泡的久了,她竟然一点白酒的味道都没喝出来。
入口如同葡萄汁一样甘甜浓稠。
甄娴玉喝了两口就忘了这是酒,和傅淮安一起把这一坛的葡萄酒给瓜分一空。
初喝的时候还不显,但后劲十足。
她这个身体明明经过专门的训练,但也开始感觉到了眩晕。
甄娴玉闭了闭眼睛,单手抓住了傅淮安的胳膊扶着稳住自己的身体。
但试了几次之后,感觉还是晕,她就放弃了。
干脆就那么抓着他的胳膊,感受到手下的结实触感,她忍不住感慨,“你这是怎么锻炼的?看着不显,身体竟然这么有料。”
傅淮安:“……”
那酒度数不小,他虽然开始微醺,但并没有糊涂,这话,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好在甄娴玉也不需要他捧场,她叹了口气,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好羡慕,我也想有这样漂亮的肌肉线条!可惜我身上都是肉!”
傅淮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忍着笑意道:“那你早上和我一起锻炼?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一点习武的底子的,若是捡起来,用不了多久……”
他还没说完,甄娴玉就露出了一个痛苦面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那么吓人的话!我身上的肉都是我辛辛苦苦吃出来的,如果要是再辛辛苦苦减掉,我图什么?”
傅淮安的话止住,但眼底却藏不住笑。
虽然没有笑出声,但他的胸膛却轻轻震颤。
过了好一会,他才问道:“要出jsg去看烟花吗?”
甄娴玉一愣,“初八了还有烟花?”
傅淮安眼底的笑很温柔,“嗯,所以要看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甄娴玉却听得很清楚。
她不傻,傅淮安既然能这么问,肯定是他特意让人准备好了的。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遍,“你特意准备的吗?”
傅淮安点头,“上次见你好像很喜欢,所以才想着在今日给你再放一次。”
甄娴玉站起来,“那走吧!夫君都准备好了,若是我不去看,岂不是辜负你的一番心思。”
傅淮安唇角噙着笑,“无妨,随你心意即可。”
话虽然说的好听,但他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
见她站起来之后,就直接拿起一旁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披风给她系上了。
两个人走了房间。
外面挂满了灯笼,将整个院子照的灯火通明。
甄娴玉原本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去郊外看,却没料到,他居然一个跳起,攀上了墙头。
然后他就那样跨坐在墙头上,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甄娴玉:?
傅淮安平日里,无论做什么都一副很稳重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人做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举动。
恍惚中她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她眨了眨眼,一脸震惊,“啊,上墙看?”
傅淮安摇了摇头,声音清越,“不是,带你上房顶上去,那样看得真切,不过夫人敢吗?”
甄娴玉抬头,房檐高高翘起的一角,觉得有些刺激,“不会踩塌了吧?”
傅淮安顿了一下,单手扶住了额头,忽然肆意地笑了起来,“当然不会!就算塌了,也有我给你垫着,保证摔不到夫人。”
甄娴玉搓了搓手,“那还等什么,快让人给我拿个梯子过来!”
傅淮安:“我拉你!做什么用梯子?”
甄娴玉:“你真得能拉动我?我可不轻。”
傅淮安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再来几个你,我都能拉动!”
“吹牛!”甄娴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很诚实,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手心里,然后挑衅地扬眉,一脸“你拉呀”的表情。
傅淮安挑了挑眉,收拢指尖,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了掌心。
他的手很烫,但没有汗,很干燥温暖。
两个人的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甄娴玉感觉手上传来了一股拉扯的力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腋下被人卡住。
下一秒,她就和傅淮安同样的姿势,也坐上了墙头。
她的手还被他攥着,甄娴玉眼睛有点亮。
刚刚她还担心傅淮安把她的胳膊扯脱臼了。
没想到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她兴奋地扬起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厉害了!”
这墙其实也不算太高,而且还有点宽。
踩在上面也不怕掉下去。
有了墙借力,他们上房就方便多了。
等两个人坐在屋脊上的时候,甄娴玉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看了他一眼。
傅淮安就察觉到了,“怎么?怕了?”
甄娴玉:“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爹要是知道你马上及冠了竟然带着媳妇上房顶是什么感觉。”
“……”傅淮安哭简直哭笑不得,“大概是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得不错,够胆量!”
甄娴玉:“……”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甄娴玉看过去,恰好看到一大朵灿烂的烟花炸上了天际。
坐在房顶上仿佛离天空很近,也仿佛离那烟花很近。
她微微扬着头,看着天空上那仿佛触手可及的灿烂烟火,眼眸弯成了一对月牙。
随着一朵一朵的烟花升上天空,又迅速炸开。
整个夜幕仿佛都被点亮了。
甄娴玉笑得无比开心,她原本对这个生日的感官只是很平常,但不得不说,他确实给了她一个惊喜。
她转头,看向傅淮安的眉眼,一脸认真,“谢谢你呀!”
傅淮安侧过脸,她眼眸里像是坠落了星火,灿烂一片。
他的喉结轻滚,忽然产生了一股冲动。
修长的手指将甄娴玉的头发拂开,然后捧住了她的脸。
在甄娴玉的错愕中,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上了一个吻。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沙哑,“生辰快乐,祝你长命百岁,无痛无忧。”
小时候别人家的小孩过生日的时候,邀请了他。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孩子的母亲温柔的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说了同样的话。
那时候他还不懂。
只以为自己是羡慕他有母亲疼爱。
但他没有。
他就想着,生辰的时候,有父亲一起也好。
然而他的每一次生辰,父亲都没能回来。
甚至连给他的贺礼都不能准时送到。
再后来,他长大了。
才知道那时候的他,也许只是想让人温柔以待,全身心的爱着他。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那个画面了。
因为他早就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脆弱地渴求别人关注的他。
他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没有任何价值的关爱。
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对上甄娴玉的眉眼,他忽然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后知后觉的有些羞窘,一把将她给扣到怀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冷了吧?”
甄娴玉:“……”
她在他的胸膛前艰难地抬起头,余光扫到他微红的脸。
她有些哑然。
没想到今天死皮赖脸缠着她亲的人,现在只是亲一下她的额头,居然会害羞成这样。
想到他今晚这么用心,她没有拆穿,而是顺着他的动作将手塞到了他的怀里。
她配合地感叹道:“感动到我都不敢动了!”
傅淮安顿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更用力地将她裹在了披风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说道:“我以为夫人会说,有情就不觉得冷了!”
“呵”甄娴玉毫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
两个人一边插科打诨,一边看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