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墨看到眼前陡然绽开的笑容,他不禁就晃了下神,紧接着在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荷灯动作就比他更快地抬手,随后是一记又重又狠的耳光落下——
清脆的声响在瞬间就把喧闹的包厢打得霎时死寂。
本来包厢里的其他人就一直在偷偷看这边,在荷灯出乎意料的动手后,所有人立马就都被惊得呆愣住,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连被荷灯扇得偏过脸的林清墨都定住地一动不动。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淡然地收回手的荷灯。
安静下来后的包厢内落针可闻,荷灯泰然自若地微微歪头,仿佛是在观察对面人现在的情绪反应,又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一直没回来的人在这时推门而入。
谢闻青一进门就感觉到了里面氛围的异常,很静,静的诡异。他没去看其他人,而是下意识立即去寻找荷灯。
当他的视线刚好锁住目标时,荷灯也才施施然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转头和门口的对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就这样,谢闻青也立马站直了。
直到又过了会儿回过神后,他才即刻拔步朝里面走去。
谢闻青先看了眼脸颊上还残留清晰可见通红指印的林清墨,短时间里,他立刻就清楚了冲突的来源,但还没等他细问,荷灯就朝他伸手。
“我的外套。”
谢闻青一愣,没反应过来。荷灯看他呆怔的样子笑了下,没再多说,而是自己探了点身体,勾着手指把谢闻青手臂上搭着的衣服提着拉走。
“怎么了?……”感觉到自己手上一轻后,谢闻青才迟迟地做出反应,在见荷灯要走时,他急急地一下子抓住后者的手,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荷灯眨了下眼,他淡声道:“我先回去了。”
“……”谢闻青追问:“怎么现在就走?”
“有事情。”荷灯敷衍道,像是不想多说,只在短促间睨了一眼终于反应过来的林清墨,荷灯说:“你继续和他们玩吧,我先走了。”
谢闻青自然不可能让荷灯一个人走。
可不等他说要送,坐在一边安静的温兆就先站起来开口说了,“我送你吧,刚好我有事也要回学院一趟。”
荷灯看他一眼,没拒绝。
他们出去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仍然潮湿,空气里透着丝丝阴冷的寒,直到上车后才没有那么冷。
荷灯的手机从出门开始就一直在响,点开消息看一眼,几乎都是谢闻青发来的。
温兆正在调暖气,在听到声音后他本能的往旁边看一眼,不小心就瞥见屏幕上面的字,荷灯感觉到身侧看愣的目光,他没避开,反而还把手机往温兆眼前更倾倒了一点,方便他看。
“好看吗?”
“……”
温兆尴尬的收回眼,欲言又止地坐正了。
荷灯有点好笑地看他,回想起刚开始郑明楚和自己说对方听话的特点,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是一点也不错。
对方是谢闻星身边忠心的狗,所以在主人离开后连带着对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监管起来了。
寂静的车内,荷灯忽地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对此荷灯其实倒不会觉得生气,他只是觉得对方想说话却又憋着的样子实在可怜又可笑,于是干脆让对方说出来算了。
温兆得到允许后,确实是大松了口气——这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同他平常在其他人面前稳重的样子无疑是大相庭径,但温兆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他觉得和荷灯呆在一起时,竟然比和谢闻星在一起时还更要紧张许多。
太子冷脸的时候是真冷脸,但太子妃笑的时候,下一句话可能还会是骂你的。
温兆不久前刚被人笑着威胁过,于是这次他再说话时,不自觉就小心许多。
他斟酌着说:“谢闻青收留了林清墨,他这次让你过去,估计是想要让你们都搞好点关系,还有……”
“嗯?”
“还、还有,他故意接近你,应该是为了拿到你手上的东西。”
荷灯拉起袖口,露出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即使在沉沉阴色中每一颗玉珠都仍透着莹润的光,“这个?”
荷灯想起之前听过的话,他若有所思地问温兆:“拿着它真的可以去偷金库吗?”
“……”
对面人问得很直接,温兆听后一时语塞,不知道是该肯定还是要先劝劝,等纠结几秒后,温兆只能保守地先道:“不止……”
那就是可以偷了。
荷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温兆看他的反应直觉不对,于是他连忙转移注意力地补救道:“不止可以偷……开金库。”
荷灯闻言看他,温兆继续说:“钱财只是信物可以调动范围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谢闻青想要它,是因为谁拥有了它,就可以调动谢家几乎所有的势力。”
“这么厉害……”荷灯想了想,说:“他不能直接抢吗?”
“他没有密码。”
温兆道:“所以谢闻青接近你,估计还想通过你顺便从他那里得到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