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再婚了。”霍骋野轻描淡写,“我没去,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把她婚礼给砸了。”
季行简垂着眼,手指轻轻抚摸他的手背,静静的听他说话。
alpha深吸一口气,冷嘲道:“自从知道我爸出轨,我跟他就一直合不来,虽然经常跟他吵架,但不得不承认,他作为父亲确实没得挑,可我妈却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在婚姻上不幸又不是我造成的,她走的时候甚至都没跟我说一声,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是她提在手里的一袋垃圾……”
良久。
季行简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刚一偏头,霍骋野就咬上了他的后颈,微微刺痛。
“我很记仇,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跟我离婚,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下我的机会……”
像是印证一般,季行简腰被箍得生疼,却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宣泄内心压抑的情绪。
“不会离婚的,也不会丢下你。”季行简轻声。
霍骋野哼了声,带了点无理取闹的意味:“你也不能比我先死。”
“……”
霍骋野:“要死一块死,然后埋一起。”
——
婚期临近,季行简一如既往的“佛”,不像是要结婚,倒像是参加婚礼的宾客,只需要到当天到场就行。
霍骋野最近应酬比较多,没那么多时间跟俞思齐商讨婚礼细节,故而所有的重担就落在了俞思齐一人身上,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于岩最近闲的没事干,跟霍骋野聊了几句后主动提出要帮忙筹备婚礼。
他不帮还好,越帮越忙,俞思齐被他气的上火,嘴角一边一个疮,于是打电话向季行简吐槽:“霍骋野那朋友看着挺时髦的,染一粉毛,开一紫色跑车,但怎么脑子那么复古呢!我让他帮忙打印婚礼现场需要的海报,要简约风格,他给我整了什么,我真的杀了他的心都有!”
俞思齐说的咬牙切齿,“我发给你了,你看一下,我看到后的第一眼差点背过气去,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我助理拦着,我非扒开他的嘴给他塞进去!”
季行简把清洗干净的画笔放到一旁,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点开了俞思齐发来的那张图片,然后放大。
“……”
虽说俞思齐的描述会有夸大的成分,但也没有那么夸张,确实是让人看了呼吸一窒、眼前一黑的程度。
红地毯两侧每隔五米有一张立架海报,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看,底图是正常的,他和霍骋野没有被p图,当然他们也不需要p,滤镜很奇怪,一整个复古风,当然更吸睛的上面的字,字体花里胡哨,内容更是离谱:
霸道霍总爱上貌美教授
顶级alpha的追爱之旅
被恶犬盯上后他逃不掉了
教授带球跑,霍总哭断肠
霍总邪魅一笑:他是我的了
……
每一张海报上的字都不重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说他复古吧,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复古,说是现代吧,却有年头了,浓浓的“土”味。
季行简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俞思齐:“你那边怎么没声音了,该不会是气晕过去了吧。”
“没……”相比于俞思齐的气到火冒三丈,季行简的情绪可谓是稳定至极,“重新做吧,或者不放海报也行。”
“那可不行,这是我策划的一部分,没有它我的策划就不完美了。”俞思齐塞了一把维生素,就着水咽下去,随手拿了袋小饼干,继续说:“对了,送戒指你打算让小野来还是让小冰糕上?”
季行简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说:“一起吧。”
“也行。”俞思齐正打算拆饼干,余光忽然瞟到不知何时出现的于岩,顿时有种气血上涌的感觉。
于岩顶着一头骚粉色的头发,带着个墨镜,视线环顾一圈,最后指着头顶上的吊灯,提议道:“我觉得这个灯应该换成粉色,营造一种梦幻的氛围,我都联系好了,下午就会有人来换。”
工作状态中的俞思齐是完美主义者,他可以接受中肯的建议,但像于岩这样丢“老鼠屎”过来的人,是非常不招他待见,且无法共存的敌人。
听完于岩的话,俞思齐手里的饼干都捏碎了,很生气,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不需要梦幻。”
“这样啊,那就换成紫色,高贵又暧昧。”
“……”俞思齐深吸一口,对电话里的季行简说:“晚上再聊,我先把老鼠屎解决了。”
挂断之后,俞思齐双手环胸,压抑着怒火,“也不需要,这是婚礼宴会厅,不是迪厅。”
于岩还要说些什么,俞思齐直接打断,“于先生,策划婚礼是我的工作,这里的一切装饰都是霍先生同意了的,如果需要更改,麻烦让霍先生或者季先生跟我谈。”不要再在这里指手画脚,他真的受够了!
于岩像是听不懂好赖话一样,盯着他看了会儿,指着他的嘴问:“你长痔疮了啊?”
“你家痔疮长嘴上啊!”俞思齐忍不下去了,直接开启暴走模式,嗓门大的半个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都能听见,“大哥你闲着去磕会儿瓜子行吗,别在这儿给我添乱了行吗!”
于岩摘掉墨镜,朝他眨了下眼,一副欠揍样,纠正道:“你才是大哥,你比我早出生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