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亲手灭杀已经被抓起来的鬼魂。
但是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这么一剑捅下去太便宜她了。
搪瓷缸子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孙娟娟瘫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
当搪瓷缸子上最后一缕阴煞之气也散去后,我把它递给了陆鸣。
不过在陆鸣伸手接住的时候,我的木剑狠狠的抽在了他脸蛋子上。
鲜血从陆鸣的嘴角淌下。
他没有发怒,反而是捧着那只搪瓷缸子非常郑重的对我说了一句“谢谢”。
原本,他才是该给潘红豆伸冤的那个人。
“走吧,我们不该再留在这里。”
拽着后脖领子,我把孙娟娟拖出宿舍,扔在了楼门口。
作为一个姐姐,也许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但是如果她没有替妹妹去坐牢的话,孙小娟根本就不用死在异国他乡,现在已经该被放出来了吧。
我能为这位姐姐做的,也就是不把她顶罪的事情抖出来了。
希望在剩下的生命里,她能为自己而活吧。
今晚的宿舍,就留给陆鸣和潘红豆去缠绵。
他要是能把潘红豆带走,那是最好的。
如果无法带走,我就得跟潘红豆好好谈谈了。
我必须弄清楚她为什么那么对安静和张光宇。
无处可去,又没什么睡意,我索性溜溜达达的到了学校正中的人工湖。
该说不说的,月色掩映下,这人工湖看起来是真的很美。
希望王校长能弄来足够分量的镇物吧。
否则把这湖填平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一阵“哗啦啦”的践踏草木声突然从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人从那片林子里冲了出来。
不,不应该说它是个人。
它的身上光溜溜的一点皮肤都没有,暗红色的肌肉毫无阻拦的暴露在空气中。
一些贴在它身上的树叶正在“吱吱”的冒着白烟,让它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没错,这个冲出来的东西就是之前在教学楼里见过的无皮血尸!
对这玩意我哪敢大意,从后腰抽出怕伤到潘红豆而带出来的凤栖木剑,遥遥指了过去。
感受到了无皮血尸身上的阴煞之气,木剑再次放出了淡淡的红光。
“吼……吼……”
血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的嘶吼声,它居然像个受了惊吓的活人一般,冲我摇起了手。
这时我才发现,无皮血尸的右胸竟然凹陷下去一块,淡黄色的脂肪上,有一个很明显的拳印。
后退的过程中,无皮血尸竟然咳嗽了几声,喷出了一大片黑色的血沫子。
乖乖,这东西和人打了一架,还被打伤了?
谁这么猛啊?拎回去交给唐老爷子,零处岂不是又多了一员悍将?
又一阵践踏草木的声音从树林里传了出来。
无皮血尸一个哆嗦。
我倒是很好奇,这位追着血尸暴揍的到底是谁。
可是……那声音就快到树林边上了,却突然转向远离而去。
我这个脑门子上啊,顿时就多出了好几条黑线。
真的很想追上林子里那位壮士看看到底是谁。
要是直接用拳头打了血尸,少不得会中尸毒,外行的话,不懂得处理就麻烦大了。
然而我要是追的话,血尸怎么办?
这段日子我们在学校里可没少搜它,却始终没找到。
今天要是让它跑了,就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吼……吼吼!”
无皮血尸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吼了几声,用手指向了林子深处。
那意思似乎是让我去追人,不要管它。
拜托,现在追进林子里已经晚了,我还是先把你解决了再说吧。
第182章 两具女尸
“吼!吼吼吼!”
见我手持木剑很坚定的朝它走过去,那无皮血尸竟然慌了。
后退的同时两只手爪不停地摇晃着,似乎是让我不要过去。
这玩意,之前还主动跟我动手来着,现在是被人打怂了还是怎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鬼魂的话我可以尝试度化,无皮血尸必须消灭。
它身上的尸毒危险性太大了。
见我执意上前,那无皮血尸竟然很没职业道德的扭头就跑。
于是乎我和无皮血尸就在湖边展开了一场追逃拉力赛。
这无皮血尸看起来是有智慧的。
可是有意思的是它既不往林子里钻也不往湖里跳,就只是绕湖跑。
不往林子里钻是怕遇到刚刚打它的家伙我理解,可是不往湖里跳是为什么呢?
以现在的月色,明明它潜个水就能让我找不到它的行踪。
绕着湖跑了半圈,无皮血尸似乎是绊到了什么,突然一个踉跄,我借机追了上去,一剑斩下。
无皮血尸连忙转身,举起右拳格挡。
木剑顺着它食中二指间的指缝劈了进去,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咔嚓”声。
在我收剑的同时,无皮血尸抽身后退对我一甩手,两片骨片一般东西朝我脸上丢了过来。
我急忙横剑一挡,其中一片掉落在我脚边,另外一片掉到了旁边的湖水里。
“吼!”
无皮血尸一声嘶吼,对着骨片落水的地方遥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骨片。
那玩意对它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趁着他cos尔康表情包,我一步踏前想要把这妖孽的脑袋斩下来。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脚落地的同时,屁股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剧痛,我一个趔斜栽倒在地上。
无皮血尸见我倒地并没有攻击,而是犹豫了一下,扭头钻进旁边的树林,不见了踪影。
我那个郁闷啊,都想吐血了。
屁股上传来的剧痛并不是被人偷袭了,而是之前吴巧巧尸变的时候摔的。
先前坐了几天轮椅感觉没啥事了,谁知道这关键的时候刚跑了几步就发作了。
休息了半晌,我才勉强爬起来。
摸出一小包糯米洒到刚刚那块东西入水的地方,湖水里顿时冒出了一些小泡泡。
我轻叹了一声,打电话给刘旺财让他找人扛几大包糯米过来。
相对于第一次交手,无皮血尸身上的黑血基本上没有了,可能是风干以后都脱落了吧。
蛋疼的是我刚才砍伤了它的手,一旦那片东西上沾染的尸毒造成了湖水大范围的污染,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些飞禽和到这里河水的小动物都可能感染尸毒,并且传播出去。
哪怕是像李瑶身上那种劣化了的尸毒,传播开来也是不得了的。
在等糯米的功夫,我找到了另外那片落在岸上的东西。
这玩意并不是我最初以为的骨片,而是一片塑料片。
小心的用纸巾擦去上面的尸血,我发现这竟然是半块胸牌。
胸牌的设计并不是规整的长方形,而是做成了一根盛开着繁花的树枝。
所有的花朵都呈现向左偏斜的姿态,在贴近断口的位置,有一个烫金的“东”字。
“东风夜放花千树?”
这玩意之前我跟林逸凝去参加文学社的纳新大会时见过。
他们那些社团干部身上都戴着这么个胸牌。
除了“东风”两个烫金的字外,在右下角还有一个数字编号,那应该是代表在社团中的职位的。
难道说是有社员遇害了?
或者这玩意是从揍它那人身上扯下来的?
我急忙给林逸凝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盘查一下社团里所有有胸牌的人员,看看是谁和无皮血尸遭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