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喝了一声，看向了那睁眼的鬼怪。
她的后脑勺贴在背上，一张脸蛋苍白如纸，看着我们的眼神中有诧异也有一丝欢喜。
“你……睡吧。”
我像哄孩子一样对她露出了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
她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被砸醒的这位，正是何淑雅。
我不知道这个状态的何淑雅和白天的那个是啥关系。
但是护士长在我病房里想出手的时候，她一直在阻止。
我相信这几天的鱼皮豆她是没白吃的。
另外……护士长消失了，最大的得利者应该就是她。
毕竟这帮鬼怪每次出巡的时候，她都是紧跟着护士长的。
天朝这个排队走路的顺序一向是有讲究的。
护士长如果失踪了，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她了。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我说老大，你这么干太冒险了吧。哪怕她是白天那个护士，人家也是对家的，能和咱们一条心。”
出了护士站，林九低声念叨了起来。
显然，他反对我放过何淑雅的举动。
“不然怎么办？在里面大打出手不就把其他的都吵醒了吗？”
“那……把她贴上扛出来啊。”
“你能再扛一个？”
我用下巴指了指母猪一般的护士长，林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额……你说的对，臣妾抬不动啊。”
这护士长少说也有三百斤，饶是我和林九两个都是练过的，抬她出来的时候也费老了劲了。
好在，劳动力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莲子和红莲一直在厕所外面的窗下候着。
经过这段时间在停尸间吸收阴气，这姐妹俩的实力比以前强了不少，抬护士长倒是没啥问题。
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藏在树林里的冷柜车，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有点无语。
这护士长睡得是在太特娘沉了，揭下符纸之后，不管我们怎么吆喝她，甚至把破煞符贴在她身上，护士长都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死猪一样的睡眠，真是服了她了。
我和林九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就把她关在冷柜车里。
抓都抓来了，总没有放回去的道理嘛。
大不了关到晚上，等她现了鬼身再审。
眼见着天蒙蒙亮了，我翻墙溜回了自己的病房。
不过刚一进门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的床上是放了一个充气娃娃的，为了力求真实，被子并没有盖到头部。
可是现在，被子已经盖住了枕头，而且被子下面干瘪瘪的没有东西撑着。
小心翼翼的过去把被子掀开，却见充气娃娃还在床上，但是那样子有点惨不忍睹。
病号服包裹的身子上被宽窄类似于手术刀的东西插了十二个透明窟窿，而且全都是一些致命部位。
也不知道是有谁来杀我时杀错了，还是故意这么做，当做给我的警告。
离天色大亮也没多久了，我不敢再睡，只是闭眼躺在床上。
大约八点钟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何淑雅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许是见我没动静，她安安静静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包鱼皮豆，坐在床边看着我吃了起来。
这位背头姐是啥意思啊？单纯的嘴馋了还是想找我聊聊昨晚的事啊？
我甚至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是以神经病人那副呆滞的模样，还是以昨天晚上搬护士长时的模样？
算了，看看她啥意思吧。
我像刚睡醒那样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她，并没有说话。
“呀，弟弟你醒了啊。唔，不会怪姐姐偷吃你的东西吧？嘻嘻，其实姐姐知道这些东西就是买给姐姐吃的，对吧。”
这娘们真的是一点都不见外，竟然还捏住我的脸拧了几下。
我用非常迟缓的动作点了点头。
“嘻嘻，我就知道弟弟你最好了。但是啊……晚上乱跑真的不是好习惯呢。我朋友说昨天晚上来查房的时候，你就挺不老实的，后来别人都睡了你还出去跑。要是被护士长发现了，肯定会狠狠收拾你的。”
“你……朋友？谁？”
我装模作样的挤了几个字出来。
“嘿嘿，当然是另一个我了。”
第660章 护士长变身了
在何淑雅的口中，夜里那位背头姐俨然成了她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她还神秘兮兮的跟我说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我试探性的问她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跟我说她也不清楚。就是那时候精神恍惚了一下，然后脑袋就疼的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当时就很想把我赶出病院。
过后她自己都觉得很离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嘛，来这里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买东西给她吃。
而且还是她最爱吃的鱼皮豆。
以前那些臭男人请她吃鱼皮豆都是图她点什么，只有我是单纯的请她吃，她甚至一有空就会偷偷的在心里跟另一个人格念叨我的好。
虽然另一个人格没给她回话，但是她知道另一个人格肯定知道了。
我就很纳闷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另一个人格的。
何淑雅说她发现自己在入夜之后会莫名其妙的睡着，再醒来的时候就不是在睡前的位置了。
而且脑子里面偶尔会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
因为是精神病院的护士嘛，对这个都有些了解的，自己找了些药，一边上班一边治自己咯。
该说不说的，这娘们儿说的要是真的，那心是真的大。
九点多一点，李杏儿走进了病房，她以我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到场为理由，用轮椅把我推离了医院。
本来我们打算走到外面的路口就转头钻进小树林的，却不曾想快到路口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卢静从车上走了下来。
今天的卢静和往日略有不同。
漂亮的脸蛋满是阴沉之色，倒是很像夜晚里的那个卢静。
哎，不对。
我很肯定夜晚那些鬼怪们，白天都是没见过的。
包括长脖子清洁工。
以何淑雅的情况来看，这些鬼怪是白天黑夜两个样的。
可是卢静不一样。
无论白天黑夜，她的外貌是一样的。
之前我觉得其实她也变了，只是她的变体现在气场上。
可是现在看来，白天时候她也是可以像入夜后那么压抑的。
“要走了？”
这声音真的很冷漠。
“额，家里面有点事，我得带他过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不回来也可以。双向情感障碍要送二楼或者三楼的。还是别回来了。”
这娘们……
我的病历上写的可只有抑郁症。
双向情感障碍的结论还是昨天戏耍那个清洁工的时候，清洁工给我总结的。
卢静一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却已经知道这事儿了。
这是在警告我，病院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吗？
“哪有，他就是简单的抑郁症，没那么严重的，我尽快送她回来。”
李杏儿并不知道昨晚的细节，只是随口应付着。
卢静轻哼了一声，蹲在轮椅前盯着我的眼睛。
“不管你想做什么，这是最后一次。”
这很明显是警告。
我像个正常的抑郁症患者一样没有理她。
短暂的尴尬后，李杏儿推着我的轮椅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卢静并没有直接进医院，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们离去，我们两个也很是无奈，只能放弃了去小树林汇合，而是打了辆车，用耳机告诉林九去他炼尸的地方集合。
审讯嘛，又是对护士长这种暴躁疯癫的家伙，难免会用一些不太人道的手段，还是到深山老林里进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