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有任何掩饰,他想要毁了石家。”
张宇天已经懵了,他艰难地咽了口水:“那……那这不是解决了吗?”
沈南昭轻声道:“这只是个开始——你以为这种手段足以让他们消停点,可一旦石林进监狱了,石家人只会更阴魂不散地缠着秦轲,到时候tg还会有现在的平静吗?”
“啊?”张宇天顺着他的话一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石母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简直不要太唬人,就像是一万只菜市场的鸭子,嘎嘎乱杀。
“啊?那怎么办,继续忍着吗?”张宇天瞪圆了眼睛。
沈南昭闭了闭眼。他知道秦轲一定也想到了这点,现在的他只是在单纯泄愤,自虐般地互相折磨……他不愿意放过石家,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没事,我会处理。”沈南昭似乎下定了决心,他眼里飞速掠过暗芒。
我会让石家自愿地、迫不及待地离开,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
沈南昭没有去找秦轲,他只是在会客室一直坐着。
而楼上的办公室果然不太平。
“你不会以为,我真就什么都不看吧……”秦轲用文件轻拍着那人的脸,他有些好笑,“tg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靠运气的?”
“你不会真以为,叶城签的字真的能作数?”
所有人都以为,叶副总是tg最大的功臣,他殚精竭虑为公司付出了一切,但实际上,他就是被操纵的牵线木偶。
在属于秦轲的一言堂里,他只是个传话的工具,甚至主动同石林交好,表现出对tg的不满,“无意”将自己拥有秦轲私章的事说漏嘴,都是被人授意的。
在石林偷偷摸进办公室,在文件上盖下私章的那一刻,监视器正安静在角落闪着红光。
一亮一灭,像是灰烬中死灰复燃的火星。
石林神色僵硬地坐在原地,他下颌紧绷,从齿间挤出了一句话:“呵,是我小瞧你了。秦轲,你可真狠啊。”
“秦轲,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们石家出主意,你本来不该存在,不过是当年我们偷换了药才保下来的孽种,你心心念念的秦家,人家根本不想要你!”
“换了药?”秦轲捕捉到了关键字眼,重复了一遍。
石林见到他这幅模样,心里不由涌上了报复的快感,他扭曲笑道:“哈,要不是我们把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哪会有你?”
“为了逼秦家留下你,我们还花大价钱找了医生,改了证明。你本来就是我们特意为了秦家准备的,现在还反过来咬主人了,真是养不熟的狗!”
他眸中是怒火,冷笑道:“我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你这个白眼狼手里。”
石林口不择言,彻底撕碎了摇摇欲坠的遮羞布——秦轲只知道自己不被期待,但是因为石悦体弱才被留下了。
却不成想,还另有隐情。
秦轲怔愣在原地。
石林嘴角弧度已经略有上扬,在他扭曲的设想中,那人该恨意滔天,咬牙切齿地追问细节,而他作为掌握秘密的一方,就能占据优势,落井下石。
但秦轲却没有想象中的颓废或是暴怒,只见他动作凝固了一瞬,而后竟是笑吟吟地弯腰,撑着膝盖凑前看他。
“我的好舅舅,既然我们都不是好东西,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眼底的狠意触目惊心,石林吓得一哆嗦,慌急地往后挪去。
一场会面不欢而散,等到石林怒气腾腾地走了,秦轲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看了一场“狗急跳墙”的好戏,心里也有了数。
他在离开前特意给郭安打了一通电话。
“进度可以加快,他们已经坐不住了。”他把玩着手上的水晶摆件,像是无数破碎的玻璃折射出刺目的炫光,“你们能让他们多不痛快,我就会让你们有多痛快。”
郭安听懂了话里的潜台词,他难掩喜色,还是清咳一声,郑重保证:“是的,保证完成任务!”
尽快吃掉辰星,然后清除这个碍眼的眼中钉,看着石家人天天来一场“哭天抢地”的戏码似乎也不错。秦轲放下摆件,他看了眼腕表,漫不经心地想着拉开抽屉挑选车钥匙。
电光火石间,一个名字骤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石林的话也再次回响在耳畔——你不过是我们偷换了药才保下来的孽种。
嘁,好像谁会在乎一样,只不过是恶心人又干了一件恶心事。
秦轲拿钥匙的手一顿,下一刻又若无其事地挑了个顺眼的。
仿佛一切都毫无异样。
回家前,他需要去给家里的宝贝兔子买蛋糕了。
他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不需要了。
多一点都不需要了。
*
走出tg大楼的石林眼底满是阴霾,他沉着一张脸上了黑色商务车。
石母与石悦早已等待已久,尤其是石母,她在tg哭天抢地大闹一场,好不容易扣开了外孙的门,自己却没能进去,只能灰溜溜地候在车里等待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