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走了两步,突然看见司桁站在二狗他哥旁边的位置。
他怎么在!
祝温卿的心陡然升起来。
“你去把司桁叫回来。”祝温卿吩咐秋蝉。
司桁太任性了,这种比赛他怎么能来,他有腿疾啊!
秋蝉往司桁那边走了几步,被司巳拦住。
“世子说这千年当归定为姑娘取得!”
祝温卿只觉得这人疯了!
“没想到,你这个小白脸也来了。”二狗他哥看了眼司桁的腿,毫不客气讽刺着。
司桁未语,目光沉着盯着前方。
二狗他哥热着身,压腿撑手,样子挺像那么回事。
整个赛场的十人,除了二狗他哥,其他人也是不掩饰嘲讽。
一个蹶子,来参加什么百丈赛,这不是来让人取笑的吗?
坐在旁边观看的姑娘注意到司桁的腿,拿着蒲扇挡着嘴低低笑起来。
不过,相比于腿,她们更注意司桁的脸。
这样的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带回去当个面首养养也挺好玩。
祝温卿听到“面首”二字都惊讶了,突然,有点知道司桁是从哪里知道面首二字了。
“姑娘,世子不肯下来。”
这人到底是在固执什么!
祝温卿当下要走,可看着站在起点的司桁,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鼓声敲响,比赛的人像是脱缰的野马,倏地跑出去。
司桁腿不便,跑地倒是没有那么快。
二狗他哥跑在第一,得意地回头冲司桁吹了声口哨。
挑衅之意淋漓尽致,祝温卿光是在下面看,拳头就握紧了。
司桁脸色却不慌不忙,依旧调整姿势。
男人脸色从容,动作矜贵,在这么一大群汉子里,他的身姿、容貌脱颖而出。
祝温卿时刻注意司桁的左腿,倏地,祝温卿看见司桁左腿不自然地晃了一下,她立刻就从凳子上站起来。
但下一瞬,司桁又调整好状态,祝温卿胆战心惊地望着他。
彼时,她终于体会到为心爱之人呐喊的少女们的心情。
可是,她喊不出来,她好怕司桁的伤会复发。
那腿定是遭遇什么极大挫折。
司桁左腿虽有疾,但好歹他底子好,慢慢地竟然快要赶上二狗他哥,成为第一名。
二狗他哥余光注意到司桁,脸色变地狰狞,竟然放慢速度。
司桁察觉到他放慢动作,怀疑他心怀不轨。
果然,当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二狗他哥从衣袖里拿出石子,朝他的脚下面扔过去。
若是踩中石子,他的左腿怕是伤势加重。
祝温卿眼尖看到,当下叫司巳进去帮忙,却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官兵拦下。
“你们没看见吗?他扔石子!”祝温卿质问着!
士兵只冷冷地道:“姑娘,不要妨碍比赛秩序。”
司桁躲地飞快,同时从衣袖里扔出飞镖,直接扔到二狗他哥的小腿肚子上,二狗他哥直接跪在地上,整个人趴了下去。
血从腿上蔓延下来,身后的少年都惊呆了。
而更可怕的是,二狗他哥流出来的血是暗红色。
飞镖有毒!
顿时场面乱起来,司桁像是不知道似的,直接跑到终点,拿过千年当归。
“卿卿,给你!”
男人眼神温柔,把她想要的千年当归递给她。
祝温卿心里叹气,他真是让你又爱又恨。
祝温卿没接,司桁有些着急,拉过她的手,想塞到祝温卿的手上,不曾想,被祝温卿反控制在座椅上。
男人不解地叫着:“卿卿?”
“别动,我看你的腿。”
姑娘话音未落,就蹲在他的跟前,撩起他的裤脚。
祝温卿一边按一边问:“疼吗?”
男人摇头。
一开始祝温卿还信,但后来无论她按哪里,司桁都是摇头。
“说实话!”
司桁抿住唇瓣未语,眼神里有点委屈。
祝温卿笑了,这人怎么还自己先委屈起来。
“说实话,今晚让你回房睡觉。”
男人眼睛亮起来,配合起来。
诊治完,确定他左腿伤疾没有复发,心中松口气。
“以后不许在做这种事,知道了吗?”
祝温卿温润的脸染上一层怒气。
原本还强势的司桁瞬间就泄下气。
场内所有人看着他俩,隐约猜出他们的身份。
小镇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近日小镇来了个容貌宛如天仙的姑娘,她身边更是跟着一个跛脚的俊朗公子。
“卿卿莫生气,回去给你做栗子糕吃。”司桁哄着。
祝温卿想气的心也气不起来。
罢了,回去吧。
祝温卿命人收拾东西,官兵却带人围过来。
“就是你伤了我侄子?”
穿着官差的士兵凶神恶煞指着司桁。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大抵是他们倒霉了。
祝温卿环顾一周,心中了然。
难怪二狗他哥敢在比赛中明目张胆扔石子,原来是官差之中有人。
“来人,带走!”他一身令下,官差围过来。
司巳冲过来,一人就把官差打趴下。
"他们真大胆,听说上面还有人,还真敢打。"
祝温卿看了眼二狗他哥的腿伤,有些诧异。
二狗他哥以为美人心疼他,道:“姑娘,你看看他多心狠手辣,哪里会疼人,还是跟了爷比较好......”
话还未说完,司桁又扔出一记飞镖,正中二狗他哥腮帮上。
顿时,二狗他哥不能说话,但下一瞬,祝温卿的话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祝温卿道:“你这次下手挺轻。”
在场淳朴的百姓听到这句,心中责骂,这还下手轻?
“你以前都是直接取人性命。”
百姓:“……”
司桁笑笑:“不想脏了卿卿的眼。”
“卿卿不喜欢血腥味。”
“我早就习惯血腥味了。”祝温卿道。
“我知道,但是看见血对你来说总归是不好的。”
男人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她,祝温卿更加想不通,这样的司桁为什么不肯求亲。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惹怒官差大人。
“全部给我抓回去!一群蠢货!”
他刚吩咐下去,司巳的长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巳没什么表情,只是长剑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红痕。
官差更加恼怒。
“你怎么敢!怎么敢!”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县太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