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舟还是摇头,冲他甜甜一笑,“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她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晶葡萄,拿起一个,咬了一半,接着喂到他唇边。
品出了一丝美人计的意味,徐斯衍薄唇微扬,张口咬下,水晶葡萄多汁鲜甜。
他顺势勾着她腰,俯身要去吻她。
明舟羞赧笑着推拒,人却又往他怀里蹭。
“回房间?”他嗓音低磁,闷声咬她耳朵。
明舟唔了声说不要,两条细白双臂挂到他脖颈,脑袋枕在他肩上,“晚宴我们能不能不参加了,好没意思呀,我待烦了。”
她夹着乖软语调,撒娇意味十足。
徐斯衍心都化了,哪会不肯,这会儿她说什么他都肯。
他轻拍她后腰,“好,我去跟奶奶说一声,带你走。”
如愿坐上车,明舟低头扯过安全带扣上,手心隐隐发颤。
车子驶离,望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金笼’,她本该觉得轻松。
终于再也不必踏入那个地方。
可这也表明,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姓徐的人有任何瓜葛,包括,徐斯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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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车窗外的城市繁灯夜景,明舟心血来潮说,“不在外面吃了,我们去趟超市吧。”
徐斯衍偏头看她,“想让我做给你吃?”
明舟抬抬下巴,“我来也行呀,徐老板不嫌弃难吃就行。”
“怎么会。”徐斯衍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拢在掌心轻轻摩挲把玩。
这会儿正是傍晚逛超市人最多的时候。
明舟感受着这份人潮中的热闹,一条条货架逐一逛过去。
徐斯衍则推着推车跟在她后面。
她能拿得下来的东西她自己拿,拿不下来的,一回头,一个眼神,徐斯衍便会去帮她拿下来。
此时此刻他们宛如寻常的小夫妻,过着下班一起逛超市,买菜回家做饭的温馨生活。
大型超市还有一个宠物用品区域。
徐斯衍见明舟把猫罐头一罐罐从货架上拿下来往推车里放,他不由道:“怎么一下买这么多?”
“这个牌子三花喜欢吃。”
明舟放下罐头便转身背对着他,藏起眸底聚起的黯然。
她想多买点,毕竟以后再没这个机会了。
买好东西回了静安苑,老太太大寿,淑姨也待在徐公馆还没过来。
明舟自告奋勇进厨房,包办今晚晚餐。
她抵在门口不让徐斯衍进,“说好我来做的,你要是敢进来就是嫌我做得难吃。”
徐斯衍哑然,这姑娘骄横起来是会说话的。
他低笑纵着:“那就辛苦我们小舟了,刀具那些小心点,有事喊我。”
明舟眨两下眼,一双眼睛浸着亮光。
“发什么呆?”
徐斯衍俯身,低磁嗓音落在她耳边,“小舟。”
他揽过她腰,低头啄吻两下她唇,缱绻温柔地道:“以后都这么叫你,好吗?”
鼻尖的酸楚一下袭来,明舟佯作害羞地推了推他,迅速关上厨房玻璃门。
背对着,她强忍的情绪顷刻压抑不住,眼尾泛起湿润。
灶台火光点燃,明舟打着鸡蛋撒入。
一点热油爆了出来,滋到她的手背,她木然关火,手伸到水龙头下用水注降温。
望着手背上被烫红的点,她自虐地想,留成疤也挺好。
只不过一点热油烫伤,太浅了,她又及时止损,凉水一冲,便会了无痕迹。
就像她对徐斯衍的这份喜欢,仔细算来其实时间还不算太长,不足以在心底篆刻出多深的印记。
时间一久,烟消云散,彼此终会忘记。
徐斯衍还是不放心,推门进来,骤然看到她眼眶红红,他心底一跳,“怎么了?”
小姑娘指着案板上的洋葱,扁着嘴可爱控诉,“它太辣了。”
徐斯衍愉悦笑了两声,接过菜刀,低头吻她湿润眼角,“我来。”
吃完晚餐,明舟在酒柜挑了瓶酒,两个红酒杯里倒了点。
再选了部爱情电影,和徐斯衍窝在沙发一起看,三花则乖乖的团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关掉满室明灯,世界仿佛只剩彼此。
两人都只留了三分专注在电影内容,不知不觉,她已从沙发坐到他怀里。
徐斯衍提抱她腰,她跪坐两侧,膝盖蹭过他西裤面料,乖顺贴靠过来。
他掌心扣紧他腰,带着微凉酒意的舌尖抵开她柔软唇齿,强势吮吻下来。
徐斯衍这人平日温润从容,偏在这种事上显露真身,总是强势掌控,叫她回回只能心甘情愿承受。
电影荧幕的光透过来,两道几乎交叠的身影投射到身后墙壁。
明舟紧紧攥住他的衬衫袖口,她觉得自己的腰已经被掐红,衣摆更被碾得不成样子。
腰肢时而不受控后仰,又被他摁靠回来,他吻过她眼角,耳尖。
最后持起酒杯,饮一口,渡进她唇。
窗外夜色摇晃,月光倾泻窗台。
电影在这时结束,徐斯衍低喘着气停在她唇边,眸光盛着暗色瞧她,下颌紧绷。
他手背青筋凸起,指腹带着安抚蹭过她红肿唇角,“乖,自己待会儿。”
明舟脸颊酡红。
没什么力气的被他提抱放到了一旁沙发。
望着他克制的背影,她眼眶又是一热。
他总是以她的感受为主。
明舟呆坐沙发,慢慢缓过劲来。
她拿起遥控器关掉电影,再端起桌上红酒一饮而尽,连同徐斯衍剩余的那杯。
明舟进了次卧浴室,出来时身上裹着浴袍,长发用抓夹随意夹起,耳后一两缕松散垂落。
玻璃门推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斯衍站在淋浴花洒下回头,带着满身微凉潮湿。
明舟微颤的手指攥在玻璃门框。
她的视线只往上瞧他,没敢往下一点。
徐斯衍眸光晦暗,她此刻过来,无疑火上浇油,他伸手一拽,直接将人抵进怀里。
后背是坚硬的瓷砖,明舟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臂,碰到一丝凛冽低温,才知他洗的冷水。
男人居高临下睨她,几缕湿润碎发挡在凌厉眉骨,嗓音哑至极点,“为什么进来。”
“徐斯衍。”
“嗯。”
“男朋友。”
“嗯。”
“老公。”
明舟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抬头,“这声你怎么不应我?”
徐斯衍低笑两声,掌心动作温柔地托住她细白脖颈,“很久没听你这么叫。”
明舟连念三遍,最后三遍。
她高高扬起脖颈,唇贴上去。
浴室水汽弥漫,浴袍沾湿。
下来的是冷水,怕冷着她,他抱起她出了浴室。
脑后抓夹滚落地毯,床榻陷落进去一块。
徐斯衍俯身将她揉进怀里,微凉的薄唇落下,细密炙热的吻带有浓烈情绪。
他一只手托着她后颈,时而安抚轻揉。
明舟的唇擦过他的喉结,好似电流带过,她在热烈招引。
她的指尖滑过他的眉骨,鼻梁,薄唇,用画师描摹的方式在一点点留入心底。
男人骨节紧绷,嗓音哑着,被她挑起的念头再压不下去。
卧室主灯早被明舟进来时关尽,就连窗帘她也是头一回全部拉紧。
昏暗不再变得恐惧,成了保护色,她的任何情绪不必再费心躲藏。
明舟抬手,柔软的掌心遮住了他的眉眼,她弓起纤细柔美的腰身,主动吻上来。
徐斯衍喉结暗滚,手背青筋凸起,他揉着她薄瘦细腻的肩头,理智尚存,“没有东西,我去买。”
明舟拉住他的手臂,被他留下轻浅牙印的手指指了指床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