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壮胆,又或者别的什么。
瓶子里的酒一杯杯喝下去。
裴行初再回来时,江晚点的那瓶酒几乎已经完全空掉了。
她从没有当着家里人的面喝过这些,除她自己外,没有人知道她的酒量。
所以裴行初看到那个瓶子时,下意识以为她又喝多了。
但江晚没有。
昨天会醉,是因为心里难过。
而今天,在半个小时前内心刚刚遭受巨大冲击的现在,她其实很清醒。
面对以为醉掉的妹妹,裴行初再走过来时,少了很多克制。
他抬手去摸她的头,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又握了她的手,拿走了她的杯子。
自始至终,他的语调都非常温柔,口吻像在哄小朋友。
心里那个猜想隐隐约约冒头时,江晚的眼睛已经有了湿意。
她恍恍然地望着裴行初,一直都没有讲话。
而裴行初低头看到她眼睛里的泪,再一次放任了自己的行为。
他帮她抹掉眼睛里的泪,从一旁捡了外套帮她穿好,再弯身把人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昨天接人,是把人背回来的。
江晚头埋进他怀里,也知道他以为自己醉了。
出了会所的门,把人放进来时的车里,裴行初绕过车尾,坐进驾驶位。
脱掉自己的衣服盖在江晚身上,车窗降下来,把车开出去时,裴行初已经不想去想等明天江晚酒醒,还记不记得他今晚这些明显过界的行为。
无所谓,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
有些事一旦开了口子,就不会再忍得住。
而副驾驶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此刻内心一样的混乱难捱,滔天巨浪。
巨大的喜悦,和“不确定”的惶惶不安冲击着她。
暗恋的人都是赌徒。
你知道能拿到头奖的概率是0.01的渺茫,却仍然孜孜不倦地买着每一期的彩票。
而江晚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要被这份头奖砸中了。
她有点想哭,心里又酸酸涩涩的很欢喜。
二十岁的小姑娘,在喜欢这方面,大胆又冲动。
所以那天最后,在裴行初把她放在床上起身离开时,她做了这辈子第二件最勇敢的事。
第一件,是昨晚在梦里亲了他。
第二件,则是在现实。
她拉住他的衣领,仰头亲吻他。
唇离开时,睁开眼睛,十分清明地和他清沉的眸子对视。
嗓音虚哑喊了声——
“......哥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回到现在/评论区说的没错,快在一起啦/do也快啦/因为是高潮,这两天会尽量写/明晚肯定有一更/明天中午前尽量加一更(不保证一定会加,如果没加就是没写出来)(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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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01.01日更新
◎他做好了所有准备。◎
因为裴行初的话, 江晚思绪短暂地飘出又绕回来。
后背抵着墙。
但肩胛骨这种容易被硌到的地方却被人托住了。
江晚哽咽了一下,干涩道:“那都是以前......"
“对,是以前, ”裴行初的声音同样好不到哪里去,“那现在呢?”
男人的声音响在头顶,江晚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艰难劝说:“可是会有很多很多问题。”
裴行初把她的脸扳起来,试图让她仰头看自己。
“有什么问题我顶着。”
江晚想到前段时间的他,情绪变得再次激动。
她眼眶湿湿的, 声音也提高:“我就是不想让你顶着才不要在一起的!”
“而且有那么多漂亮, 性格好的女孩子......”
人生那么长, 那么多人喜欢他, 他不用非要和她纠缠在一起。
那些世家的哥哥们, 都谈过好几次恋爱。
时间长了,他也能喜欢别人, 和别人轻松快乐地在一起。
江晚看着他,无比难过地说:“你和爸妈都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坐享其成,一直受恩惠,我去结婚就好了,每家都联姻的啊......”
裴行初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松开:“一定要这么说话伤我是不是?”
“不是,”江晚着急地扯住他的袖子去, 拉他,“不是的, 哥哥。”
她低着头泪从鼻尖掉下来, 摇着头否认。
她手还拽在裴行初的袖子上。
裴行初反握住她的手。
呼吸不可抑制地沉了沉。
重新托住她的脸, 垂头, 额头抵上她的前额。
两人鼻息相抵,谁都没有比谁心里好过半分。
......
江晚这场并没有哭多久,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不知道裴行初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明明现在外面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裴行初手从她肩膀上滑下来,牵着她打开门,领着她进去。
可能是缓了一会儿。
动作相比刚刚把她抵在墙上时,轻了很多。
江晚身上裹着的风衣,刚刚在走廊上哭的时候就已经掉在地上了。
裴行初等她进来,弯身捡了衣服,关上门。
刚情绪顶得太高,现在忽然松懈下来,人特别累。
江晚站在客厅中央,半垂头,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一手捂在自己的额头。
裴行初从后面走过来,抵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卧室走。
卧室提前准备好了所有东西。
他从衣柜拿了浴巾和睡袍,走过来塞进她怀里,把她往浴室的方向轻推了一下,温声:“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儿喊你出来吃饭。”
说着低头看了眼手机,转身往外。
江晚在他身后抬手扯住他的衣服。
裴行初回头。
她吸了吸鼻子,嗓音还哑哑的:“......我为什么不能看手机。”
说话声带着哭过后的鼻音,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看着可怜巴巴。
裴行初看了她一会儿,笑得不太明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怕你乱说话。”
“乖,去洗澡。”
说罢,再次垂眼,手机已经拨出去号码放在了耳边。
江晚盯着裴行初的背影,把怀里的东西往上抱了抱。
片刻后揉了揉眼睛,往浴室走。
她知道裴行初的决定多半是有原因的。
暂时,在她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时候,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穿好衣服又吹了头发,从卧室走出来时,裴行初还坐在床边的茶几上打电话。
二十八层的落地窗,站在窗边几乎能俯瞰整个淮洲。
窗前的男人还是刚刚进来时的那身衣服,他靠坐在半人高的桌子上,和手机那端的人说着什么。
不远处的餐桌放着事物,江晚距离不远,能看到最中间的甜汤,还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