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不喜招摇,马车落在最后,苏婉禾让云枝准备了不少糕点与瓜果,还有御寒的狐裘。
距离皇家猎场大概有三十多里,每年晋帝会协同臣僚在此处待上几天。
路途颠簸,马车算得上暖和,热腾腾的暖炉放在苏婉禾的怀中,不一会儿,就染上了薄汗。
她将车帘卷起,一阵风吹来,散了室内的沉闷。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漫山遍野银装素裹,亮的逼人眼。
路上还能听到被车轮压出的“咯吱”声,以及逐渐接近的马蹄声。
玄黑色高头大马慢悠悠踏步而来,好似就只是巡视而已,那样漫不经心。
苏婉禾看风景的视野突然被来人挡住。
裴珣身披玄色大氅,在苏婉禾的马车前停下,与她的笑靥如花对视。
这种时候,苏婉禾该避嫌的,刚刚看风景的心思瞬间都淡了下来,及时收了笑,将半卷的帘子拉上。
裴珣淡笑一声,也不气恼,翻身下马,周策迅速跟在身后。
马车顿了一下,轻微摇晃,苏婉禾不明所以,紧接着就看到裴珣躬身上了马车。
还是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时候,他生得高大,宽敞的马车顿时变得狭窄起来。
“殿下,让人看见了如何?”苏婉禾语气有些急,将人推了推。
她怎么抵得过一个男人的力气,被人一把拉了过去,直接放在膝上坐着。
“不会的。”裴珣将苏婉禾的手抓起来,放在手中,替她暖了起来。
苏婉禾这个时候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皇家狩猎,身边人多眼杂,她是真的害怕被人发现。
“殿下如何就这样笃定?”
裴珣看到苏婉禾又气又急的神色,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你马车四周都是孤的人,谁有那个胆子敢议论孤,再说,这么久不见了,想不想孤?”
裴珣将苏婉禾手中的暖炉放到桌上,云枝和映月早就已经识相地下了马车。
刚刚出行的时候,裴珣就已经看到了苏婉禾,当时他站在高台之上,将目光落在苏婉禾的身上,谁知人家为了避嫌,直接将头转了过去。
裴珣心中此刻是存着气的,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亲了上去。
清冽的气息传来,裴珣为了不让人从怀中溜走,探入苏婉禾的唇齿之间,含着她的唇将人一点点缠着。
许久未见,裴珣才刚刚沾了她身,才知道自己有多想这只小狐狸。
“说不说?不说孤继续了。”
裴珣扬着桃花眼,温热的呼吸落在苏婉禾的脖颈上,除了一只手放在苏婉禾的腰上,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冬日里穿的衣服多,裴珣将厚重的夹袄掀开,轻车熟路就将手探了进去。
苏婉禾哪能禁得住裴珣的折腾,只是一下,眼中的水润就出卖了她。
她咬着唇,生怕自己发出了什么不该发出的声音。
只能尽力用手按住裴珣那只作乱的手:“殿下!”
只一声,就让裴珣住了手,他喉间低声笑了出来,手却停在那里。
“恼了?让你躲着孤,刚刚孤在看你的时候,竟然将头转了过去,孤就这样入不了苏娘子的眼。”
裴珣的语气让人听出了一丝不满的意味。
苏婉禾缓了口气,与裴珣拉开一些距离来。
隔得这样近,苏婉禾只觉浑身热得厉害,不知是不是马车上太暖和的缘故。
“我不知殿下看的是我,且此次随行的女眷众多,我怎知殿下看的不是别人。”
这语气落在裴珣的耳中,便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他敛了敛眉,笑道:“吃醋了?”
“怎会?殿下想多了,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裴珣身份特殊,三妻四妾很正常,苏婉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矢口否认着。
落在裴珣的眼中,便是坐实了。
他心情大好地将人缠吻着,让苏婉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婉禾极力忍着,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好在侯府的马车就在后面,也不至于让人听到些什么。
抗拒不如顺从,苏婉禾将手放在裴珣的胸膛上,男人一把回握着,一边捏着她手中的软肉,一边热切堵着苏婉禾的唇。
裴珣的吻急剧向下,从她的唇边蔓延,索性这还是在马车上,裴珣不至于真的做什么,总不会白日便......
苏婉禾心下也顺从了几分,只是脖子有些发痒,便后退了一寸,突然被裴珣一把拉近几分。
只希望此时不要有人来才好,不然便糟了。
苏婉禾担惊受怕承受着,马车行径在雪地上,发出一阵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迷离着视线,数着清脆的声音,陡然被不断接近的脚步声惊醒。
苏婉禾推了推埋在她身上的男人:“有...人,有...人。”
极为艰难才发出一句声音,瞬间被男人又盖了过去。
“无碍。”
“苏姐姐,你在车上吗?”这道熟悉的声音让苏婉禾再不能欺骗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了起来。
第35章
是徐雁回,苏婉禾不会听错。
裴珣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暖榻上已经将人抵到墙边,细细吻着苏婉禾的颈侧。
“苏姐姐,你在里面吗?”徐雁回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应答,又问了一句。
苏婉禾压着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听到什么不合时宜的声音。
她小声与裴珣打着商量,用眼神恳求。
“孤为何要应你?”裴珣撑着手臂在苏婉禾的两侧,好似下一刻就要继续。
“别—”苏婉禾败下阵来,她没有办法与裴珣较量。
裴珣眼中勾了笑,手放在苏婉禾的唇边,一点点描绘ʝʂց着。
“我答应你,什么都应你。”苏婉禾不敢与裴珣比耐心。
“当真?”
苏婉禾忍着慌乱点了点头。
裴珣将头靠在苏婉禾的颈边,用极其蛊惑的声音说道:“今夜我去找你,等我。”
苏婉禾一听就要拒绝,突然感受到裴珣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好。”
男人这才满足,将人捞了起来,替苏婉禾小心整理着衣衫。
“徐妹妹,我刚刚还在小憩,是有什么事情吗?”苏婉禾的嗓子有些哑意。
徐雁回等在门外:“苏姐姐,你是感染了风寒吗?我那里恰好有治风寒的药,一会儿给你送来些。”
苏婉禾瞪了一眼裴珣,她的嗓子为何这样,鬼魁祸首就在眼前。
“不是,可能因为刚刚睡过,嗓子便有些哑,多谢徐妹妹关心了。”
“苏姐姐,那我能和你共乘吗?实在是路上太过无聊。”
徐雁回等在马车外,这冬猎她本就不擅长,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也去,她才懒得来。
马车内的苏婉禾与她的心境大不相同,她刚刚才放松下的警惕,陡然被绷紧。
她如何能与徐雁回共乘,更别说现在裴珣还在马车内。
毕竟现在宫中都传言,晋帝有意将她指给裴珣,若事成,就是太子妃了。
让她看到裴珣在婚前与自己纠缠不清,到底不是一件好事。
“我今日身子有些乏累,恐怕要让徐妹妹失望了,下次,下次可好?”
这个时候唯有拒绝,才能避免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那岂不是正好,妹妹我近日得了几个话本,都是刚刚才流通到市场的,我给姐姐拿几本来解闷。”
徐雁回语气中带着分享的喜悦,这上京女子中,就没有不喜欢话本的。
苏婉禾哪能料想到会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眼下进退两难,若是再拒绝,就是显得自己是诚心的。
再扫过一旁悠闲的男人,苏婉禾抿了抿唇,恨不得早就将人推了出去。
如何还会有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事情。
到底不好得罪旁人,苏婉禾朝着裴珣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男人像是记仇一般,将目光转瞬移开,袖手旁观的模样,让苏婉禾气愤地捏了捏手帕。
不就是因为自己在高台上不理他么,竟记仇到现在。
“苏姐姐若是觉得好,我现在就将话本拿来。”徐雁回语气中难掩惊喜,似乎马上就要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苏婉禾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狠狠剜了裴珣一眼。
“徐妹妹,我恐是真的感染风寒了,突然觉得嗓子干哑地厉害,咳咳咳...”
裴珣拿着茶盏的手一顿,看向苏婉禾咳嗽的神色,眼中笑意更甚。
徐雁回果真忧心起来:“苏姐姐,那我把马车上治风寒的药给你拿来。”
“咳咳咳...不用了,这次来冬猎,我让人已经准备了,就是有些对不住你,恐怕不能陪你了,要是让你也感染上风寒便是我的罪过了,咳咳咳...”
苏婉禾为了装得像,眼泪都差点咳出来了,她用帕子捂着口,心中对裴珣又多了几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