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又望向虞楚熹道:“老大,不如到时候带着姐夫一起去。”
虞楚熹微点头,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冉依葶在旁提醒道:“让我表哥去的话,不会引起骚乱吗?”
“没事,这博物馆很远,再说不是周六日,没那么多学生,谁大晚上跑过去追星啊?”熊猫不在意道。
虞楚熹其实对夜里参观博物馆还挺感兴趣,她也很想跟祁商去,夜里总归比白天人少一些,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她答应了下来:“好,那我们到时就去那家博物馆吧。”
“好嘞,我来订票,你们就各自准备自己的睡袋就好了。”熊猫一口应了下来。
徐夏薇拍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一起:“行了,庆祝的事确定好了,接下来得好好工作了。”
团队里的人四散而去。
方桌前只剩下虞楚熹一个人。
她掏出手机,给祁商发了条微信。
——我们团队准备到时去博物馆,在那里准备打地铺呆一晚上,你有兴趣吗?
收到这条微信时,祁商还在赶回工作室的路上。
祁商:博物馆,打地铺?
虞楚熹:嗯,就是晚上开放参观,可以自带睡袋在那里住一晚。
虞楚熹:听说还有宵夜提供。
祁商:这样,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祁商:那你们看看,时间确定好了,你给我说一声,我好空出时间来。
虞楚熹:好,到时我再通知你。
祁商简单的回了个好字,刚回完,姜秉川给他发来条微信。
他退出跟虞楚熹的聊天对话框,点开了姜秉川的头像。
姜秉川:在干嘛?
“……”
祁商没理他。
雪天的路有些堵,在路上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抵达工作室。
祁商今天的行程安排的不算太满,就是拍个广告。
他回到工作室,姜秉川已经上班,这会儿正在茶水间里,泡咖啡。
看到他进来,姜秉川招呼了他一声:“喝咖啡吗?”
“可以给我来一杯。”祁商没停下脚步,继续朝他的休息室走去。
姜秉川端着两杯咖啡,跟在了他后面。
进入休息室,姜秉川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到桌上:“刚才干嘛不回我微信?”
祁商凉凉的睨了他一眼:“有必要回吗?”
“怎么这么说,太伤人心了,你就算恋爱了,也不能这么忽略曾跟你一起打拼天下的兄弟吧?”姜秉川不满道。
怎么能这么重色轻友呢。
祁商随手将脱掉的大衣,丢到了沙发上,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那杯咖啡,低垂着眉眼,抿了一小口。
却不说话。
“……”
姜秉川端着咖啡站到他面前,瞅了一眼,他身上的毛衣:“你昨天晚上没回家吗?”
“嗯,去我女朋友那里了。”顿了下,祁商又改口道,“应该是未来的祁太太了。”
姜秉川吃了口狗粮:“所以是求婚成功了?”
祁商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姜秉川,却不吭声。
他站在那里,半倚着身后的桌边,懒懒散散的,刚才姜秉川的明知故问,他懒得回答。
只是低垂着眼睫,漫不经心的吹散了些咖啡的热气。
旁若无人的样子,恍若姜秉川不存在似的。
“……”
房间里弥漫着咖啡的浓香气。
“那也不至于每晚都黏在一起吧?”姜秉川语气里泛着酸味。
对于祁商的爱搭不理,他倒也习惯了。
也就没在意。
祁商将咖啡杯放到一边:“以后你会懂的。”
他抬眸,望向姜秉川,眼眸里也不知是怜悯,还是同情。
窗外的日光透过来,雪天过后,今天早上出了太阳,日光却不刺眼,晒到屋子里的光亮,浅淡又温和。
祁商还站在那里,他逆着光,好看的眉眼浸在微光里,却也没太多情绪,如常清冷如水。
稍顿些许,他又轻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以后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
第49章 49
姜秉川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通常事实这种东西, 最难狡辩。
他也懒得争辩。
话题一转,姜秉川就毫不在意的跟祁商聊起了接下来的行程:“今天一天都拍广告,应该傍晚就能收工。”
祁商微点头:“不过来回路上应该会花费些时间。”
“嗯,拍广告的地方在郊外, 又赶上雪天, 不过还好, 可以在路上睡一觉了。”姜秉川喝光了杯子里剩余的咖啡。
闲聊了几句,姜秉川就忙别的去了。
休息室这里, 只剩下祁商一个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刚打开微信, 就看到父亲给他发来条微信。
想让他明天晚上, 带虞楚熹回家一起吃顿晚餐。
祁商简单回了句有空会回去, 便没再说其他。
他跟父亲本来就没什么好聊的,刻意找话题, 对父亲, 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以往跟父亲总是没说两句,就会吵起来。
他其实并不想让虞楚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亦或感受那些冷漠沉闷,甚至充满了负能量的家庭氛围。
跟父亲关系不好, 他跟唯一的哥哥祁琛的关系也很淡。
小时候兄弟俩还能一起玩, 慢慢长大了, 兄弟俩的性格可谓迥然不同。
祁商很叛逆,最不喜父亲掌控他的人生,事事都要与父亲作对。
不管是执意进入榆北市一中, 还是进入娱乐圈,皆是忤逆父亲对他的安排。
可哥哥祁琛却恰好与他相反。
事事都听从父亲的安排, 被父亲安排到贵族学校,紧跟着出国留学,到后来顺利进入家族集团。
每一步都很顺,每一步都被父亲安排的明明白白。
祁琛甚至将父亲当作偶像似的崇拜,对父亲更是言听计从到,就连现在的妻子,也是父亲安排好的商业联姻。
如今祁琛也跟父亲一样,像个冷血的机器人似的,只顾着工作,毫无温度。
祁商觉得祁琛这个哥哥很悲哀,可祁琛却觉得他这个弟弟不知好歹,两兄弟心里有了间隙,便也很少来往。
倒也好,谁都不用带着面具,伪善的讨好。
在微信里跟虞楚熹商量了下,明晚回家吃饭的事,还没怎么跟她聊,姜秉川就又过来通知他,得准备出发前往拍广告的地方了。
祁商收起手机,喝完剩余的半杯咖啡,他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这一天大半的时间几乎都花费在了路上,好在广告拍摄的很顺利,夜里八点多就收工了。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过,第二天傍晚祁商就带着虞楚熹,回了父亲那里一趟。
车停稳后,祁商没急着下车,他转头望向虞楚熹:“紧张吗?”
虞楚熹轻声回他:“有一点。”
“我也有一点紧张。”
“……”虞楚熹抿了下唇角,有些不解的问他,“你紧张什么?”
祁商敛起眼尾的笑意:“怕被你看到,一些不好的地方。”
“比如?”
“比如家庭氛围很沉闷,或者我的一些负面情绪。”
虞楚熹无所谓道:“我又不是没见过。”
祁商有所了悟道:“也是,其实早就被你见识过了,就连额头受伤的可怜模样都被你见过了。”
听到可怜二字,虞楚熹的心里泛起了褶皱,到现在她还是有些后悔,要是那个时候敢勇敢的走到他面前,哪怕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说,只要把手里的酒精棉签递给他,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可那个时候,她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走到他面前。
虞楚熹牵起祁商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会见到你不好的一面,不管等下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祁商微点头,却没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给予她回应。